第一百九十八章规矩22
肖帅回来后就让人在县衙后院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出来，请了一个文先生一个武先生回来。
学生除了池朝莹和秋巧，还有王主簿家适龄的女孩儿，陈巡检的女儿，县丞家的女儿，还有一些小吏家适龄的女儿。
简单一句话就是囊括了县衙里所有阶级家里适龄的女孩子们。
十来个小姑娘上午学文下午习武。
每天上午池朝莹和秋巧天不亮就起床，先在院子里练一套五禽戏，再围着院子跑两圈，再扎一刻钟的马步天就差不多彻底亮了。
吃过早饭，池朝莹和秋巧可以先到学堂里练两刻钟的大字，其他小姑娘们才陆续到来。
从辰时中到巳时两刻是学文时间。
小姑娘们的基础都差不多，先生便从启蒙书开始讲起，半个时辰上课文，半个时辰给学生朗读背诵，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字。
中间有两个半时辰的时间休息，便是肖帅专门留出来给池朝莹午休，打理养颜坊的时间。
池朝莹和崔老大夫打算合开的铺子便叫养颜坊。
崔家是明面上的东家，池朝莹是背后的东家。
申时中到酉时中是习武时间，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出不毒辣了。
习武的第一天，小姑娘们个个精神抖擞，兴致勃勃。
一刻钟的马步之后，哭了俩。
再来一刻钟的跑圈后，又哭了俩。
原本计划一个时辰的课程，武先生提前了两刻钟下课。
没办法，小姑娘们都哭成一片了。
除了池朝莹和陈妍。
最开始就哭的几个小姑娘这会眼睛都哭肿了。
池朝莹的目光对上陈妍的目光，陈妍冲池朝莹挑了挑眉，池朝莹抿着嘴，也累得一句话都说出来，看着还算轻松的陈妍，眼中流露出羡慕来。
她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像陈姐姐这样呢？
“你别跟我比，我打小就跟我爹爹哥哥他们一起扎马步，你第一天能坚持下来，很不错了，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一个人能站着呢，哈哈。”
“我会赶上你的。”
陈妍一巴掌拍在池朝莹肩膀上，池朝莹一个不察，踉跄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欺负我家小姐？！”秋巧抖着两条腿站起来，挡在池朝莹面前红着眼睛瞪向陈妍。
陈妍拍了池朝莹肩膀的手还停在半空中，闻言立马把手背到身后。
她……只是想鼓励一下而已。
送走了同窗，池朝莹带着秋巧回屋简单洗漱一番，便去了前厅用饭。
肖帅再忙，吃饭的时候都会抽出时间来后院陪女儿用饭。
看见父亲进来，池朝莹从凳子上起身，“爹爹。”
“感觉怎么样？累不累，我听说小姑娘们都哭鼻子了，莹儿有哭鼻子吗？”
肖帅一脸的心疼，但要是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不是轻快上扬的，信服力会更高。
“爹爹，女儿没有哭鼻子，秋巧也没哭呢。”
站在后头等着听吩咐的秋巧连连点头，表示她只有一点点眼眶泛红，真的没有哭出来。
肖帅轻咳一声，掩住笑意，“你们真厉害，待会用过饭休息一会就回屋泡个热水澡今晚早点儿睡。习武讲究的就是持之以恒，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样，想要试一试，就努力做到最好。”
池朝莹重重点头，父女俩开开心心的用过饭，肖帅便去前衙加班，池朝莹带着秋巧在院子里溜达，等消了食便让人打了热水沐浴。
“嬷嬷，这水怎么有药水儿？”
“回小姐，这是老爷专门让人去保和堂买的药，说小姐习武期间泡药浴有助于解乏。”
秋巧拿着干净巾子伺候在一旁，看着那一桶散发着药味儿的水，两眼放光。
“小姐，等你沐浴了，能把这水赏给奴婢吗？”
苗嬷嬷没好气笑骂道：“你这妮子，小姐都还没沐浴呢，你就惦记上小姐的水了。”
秋巧可怜道：“嬷嬷，我只是想要小姐沐浴后的水。”
“去去去，老爷吩咐也给你留了，自个找人抬了水回你屋子里泡去。”
秋巧：“嘎？”
“哇啊啊！老爷真好，奴婢多谢老爷，多谢小姐，嘿嘿嘿……”
泡过药浴的主仆俩擦干头发就美美的睡下了。
各家的闹腾却才开始。
王主簿的女儿王香儿就是最先哭鼻子的那一批，终于挨到下学，才一回到家，王香儿就冲到了母亲房里哭了起来。
“母亲，女儿不要去学堂了，武先生好严厉，女儿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女儿要怎么写大字啊？女儿要是写不出大字，明天文先生还要打女儿手心……”
王香儿一想到那无止境的痛苦，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母亲，女儿学女红厨艺，女儿又不要上战场杀敌，学武做什么呢？”
王太太本来就不太同意女儿去学武，没扭得过王主簿才同意的，这会被王香儿一哭，她揉着额角掉，“老爷回来了没？回来了就请他到我这来一趟。”
同样的事情在县丞和各差役家也同时上演。
有人喝骂，媳妇太过疼宠孩子，有人喝骂孩子一点苦都吃不得，县令千金都能做得到，你们怎么就做不到？
唯有陈家是另外一番风景。
陈巡检从外头回来正好碰上女儿的马车回来，只见陈妍掀开马车车帘，利落的一蹦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爹爹，你回来啦。”
“这么开心，今天去上学感觉怎么样？”
陈妍啧啧摇头，“爹爹，那些小姑娘都太柔弱了，我们玩不到一块儿。”
陈巡检一点儿也不意外女儿会这么说，他只是有点儿诧异和遗憾，“真一个都没有？那你明天还去不去？”
要是让其他正嘤嘤哭泣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她们能当场哭死了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说的那些小姑娘可不包括池小姐，爹爹，你之前不是见过她？你觉得她怎么样？我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你是不知道今天就我们俩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
陈妍像只找到知己的斗胜公鸡一样，高高地昂着小脑袋，“她还跟我说要赶上我，我肯定要去，让她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