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丢人的又不是你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崔彦淮更是反手拽着崔妤婉的手腕，把她挡到了身后。
紧随其后的，是断断续续的几声惨叫哀嚎和求饶。
但都比不过第一声惨叫那般惨烈。
崔妤婉听出来了，那是张二蛋的声音。
崔妤婉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奈何被崔彦淮紧紧抓着手腕，挣脱不开。
“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回去，听话啊。”
崔彦淮说着，忙不迭拉着崔妤婉回转了。
直到守完上半夜，可以休息了的二伯和三伯回来，崔妤婉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
“柱子他娘拿着石头，生生砸碎了张二蛋的手指头，腿也给他砸折了。”
二伯张二河说起来的时候，唏嘘不已。
柱子他们家就他这一根独苗。
柱子爹先前上山打猎被熊瞎子吃了，被发现的时候，就剩了半拉脑袋和残缺不全的肢体，凉透了。
家里把柱子当成眼珠子命根子，柱子被抓的时候，他阿奶受不住刺激晕过去了。
柱子得救后，见张二蛋被制住了，柱子娘举着石头，生生砸断了张二蛋的手指。
十指连心，指骨全断，张二蛋受不住，才会发出那声惨叫。
“该！”
赵氏抱紧崔元宝，恨恨道。
“拿孩子开刀，就该有这下场！”
若是当时被抓去挟持的是崔元宝……赵氏光是想想就心如刀绞。
只是砸断张二蛋的指骨和两条腿，都是便宜他了。
这种没人性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崔洪昌等人没说话，只是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砸断了十指和两条腿，在这寒冬腊月的时节。
不失血过多直接没了，怕也是活不长。
但他们心下却对张二蛋升不起丝毫同情。
张二蛋为了自己活命，挟制他们的人，还要求他们把所有粮食都交换过去，可是一点活路都没打算给他们留的。
他们又不是神仙，才不会同情这等恶人。
很快，处理完后续事宜的里长，带着人回转，并把每家每户的粮食都还了回去。
方才把所有人家的粮食聚集起来带过去，只是为了稳住张二蛋等人，为韩伍他们的行动拖延时间。
这会儿事情解决了，也该悉数返还。
有不放心的，当场清点数量，确认无误后才带回去。
粮食就是命根子。
若不是看在里长的面子上，他们根本不会出借。
好在没有任何损失。
韩伍等人帮忙扫完尾后也回转了。
一回来，他就忙不迭的去寻了封谌晟，向他汇报刚刚发生的事——包括他发现的异状。
韩伍在叙述的时候，眼神还总是忍不住往崔妤婉的身上瞟。
不远处的崔妤婉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还转头冲他微微一笑，一副天真纯良无害的模样。
这让韩伍一时恍惚，更加怀疑那仿佛有生命力的，一闪而过的绿色藤蔓，是不是他的错觉了。
“错觉？”
封谌晟轻声念叨了一遍这两个字，嘴角微勾。
“不见得。”
韩伍身为封家亲兵的统领，胆识能力都不一般。
他察觉到的异样，怎么可能单纯只是错觉？
“少爷您相信我不是眼花？！”
韩伍原本都有些怀疑人生了，不确定自己的思维是否出现紊乱。
封谌晟的信任，让他瞬间生龙活虎了。
“可是那会是什么呢？会活动的，能救人的藤蔓？没有神智的东西，人能有办法操控？”
韩伍来了劲头，一股脑的把自己心中翻滚不息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封谌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微妙的向他确认了一番。
“你确定，那个方向，当时只有崔姑娘一个人在？”
“我确定！”
韩伍信誓旦旦，恨不能举手发誓为自己证明。
“当时在那块石头后撞见崔姑娘的时候，我就觉着奇怪。我根本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过去的，而且一去就选定了最佳埋伏点。”
那位置，可是在张二蛋的侧后方的。
若只是单纯的去看热闹，那处其实并不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封谌晟点点头，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转头看向了捂着胳膊的高术。
“受伤了？”
高术黝黑的面庞瞬间烧红，尴尬的把胳膊往身后藏，羞愧不已。
“没，没什么大事，破了层皮而已！”
他堂堂封家亲卫军，对上鞑子骑兵都不落下风，对付几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却被菜刀划伤了手臂，说出去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上河村的那些人，手里有部分武器，都是菜刀和砍刀。”
韩伍的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高子没留神，被菜刀剌了道口子，这小子正臊得慌呢。”
封谌晟闻言来了兴趣，冲着高术招手示意。
“过来给我看看。”
高术扭捏着不肯上前，却被韩伍拽着后衣领，直接把他拎到了板车旁边。
“给小少爷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吃了你！”
高术：“……”被划伤丢人的又不是你！
高术到底是没能挣脱，被迫展现了一把胳膊上还在冒血的伤口。
封谌晟看了看伤口，挑眉，冲韩伍道。
“去让人请崔姑娘过来。”
“小少爷！”
高术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连忙拒绝。
“不，不用崔姑娘来看了，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很快就能好的！”
“我找崔姑娘过来，与你有什么干系？”
封谌晟话音落下，高术人都傻眼了。
另一边已经有同僚如离弦之箭直接冲了出去，屁颠屁颠去请崔妤婉了。
难得能有看热闹的机会，好兄弟，当然不能错过。
崔妤婉被人急哄哄的请过来，还以为在刚刚的混乱中，有人受了不得了的重伤呢。
结果匆匆赶来一看，竟然只是一条不到十公分的小口子。
深是深了点，但也不妨碍这口子还不到十公分，而已！
崔妤婉表情难以言喻的看向封谌晟，眼角眉梢都写着两个字——
就这？
封谌晟冲崔妤婉微微颌首，语气温柔的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先前听姑娘说了缝合之法，我很感兴趣。现下刚好有条伤口，不知姑娘可否施展一二，让我等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