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感谢圣母的金项链
戴上项链,她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见陈谷要走,她立马就窜到了陈谷的背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那动作快得一点都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妈能做出来的。
“诶!你怎么就要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在社会上立得住脚。”
陈谷被恶心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脚下动作不停,继续往门外走去,根本就不准备搭理这个脑子有毛病的老女人。
“诶!你怎么还走?你爸妈没教过你长辈说话的时候要虚心听着么?
你转过来!你转过来看着我!”
大妈手死死拽着陈谷的衣服,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陈谷感觉自己要真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下车,自己的衣服绝逼会被她撕烂。
心中暗骂,刚才人抢劫的时候没见你有像你表现出的这么厉害啊,现在怎么这么能呢?
无奈回过头,陈谷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大妈 ”
听到陈谷叫自己大妈,大妈脸色顿时就变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跳着脚就骂道。
“大妈!?你瞎了?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大妈?我很老吗?老娘今年才40岁!你不知道阿姨两个字怎么说?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
听见这老女人左一个你爸妈,右一个你爸妈,张口就是带爹妈,陈谷皱了皱眉头,心里逐渐有气涌出。
他很在乎自己的家人。
“你有完没完,你是被打劫的,我是救你的,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也是我刚刚才帮你抢回来的。
怎么,帮你帮错了?嫌家里钱多了,烫手,想送条金项链给人玩玩儿?”
“诶!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说话呢?我有说你帮忙阻止劫匪错了么?
现在说的是你的家教问题,你爸妈连最基本识人礼貌都没教你吗?张口就是大妈。
你才是大妈!你全家都是大妈!
再说了,刚才那个劫匪头头也说了,他们是被生活所迫,所以才出来干抢劫这种事。
你就不知道下手轻点儿?非要给人家打得路都走不了,还要人扶着才能走。
你这样做的时候想过他的家庭条件么?
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一个本就吃不上饭的困难家庭雪上加霜,你想过么?”
陈谷真的是麻口了,看她这幅架势,这是个老圣母了啊。
就在陈谷苦于被老女人纠缠而头疼的时候,车厢里终于有其他人站出来为陈谷发声了。
“你这么能耐你咋不把你的那条金项链直接送给人家啊!
你看你那个猴急样,劫匪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贴在袋子旁边,挤都挤不动。
你装个jb呢!”
说话的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和陈谷差不多大的一个男生,不过看他手臂上的纹身,想来平日里也不会太老实。
老女人听见有人说自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盖住项链的那坨肥肉,然后转而针对起那个人来。
“你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人家抢劫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好歹还有条金项链给人抢,你有么?
我就是乐意把项链送给他们那些迫于生计的命苦人。
我就是愿意捐,你捐得起么?”
两人越说越起劲,后来甚至逐渐有演变成对骂的趋势。
到最后,老女人甚至把小伙的祖上18代都给刨出来给骂了一遍。
陈谷在一旁听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战斗力真强,不愧是祖国对内战力的“中流砥柱!”
战况愈演愈烈,反正都已经报了警了,大家现在也都走不了,车厢里的其他人逐渐的也慢慢都加入了对大妈的讨伐队伍中。
大妈被众人围在中间,吵的脸都涨红了,看着她顶着一头方便面卷发的肥硕大脑袋,在人群中央不停地转变着方向,口水不断从她的血盆大口里喷出。陈谷只感觉自己的胃酸一阵阵的往上翻涌,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不知不觉间,陈谷发现拽着自己衣服的那只肥爪不知何时不见了,再看老女人,此时正一手指一片人,口中唾沫横飞,一副“舌战群儒”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往人堆里挪动几步,随后手闪电般往里一探,从人群中拽出来一条金灿灿的项链。
转身走下车后,他冲着车里的老女人大喊。
“喂!大妈!既然你爱心泛滥,我现在就追上他们,帮你把这项链捐出去嗷!”
车里的老女人听见陈谷在外面大喊,脸色巨变,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肥得发腻的脖子,项链早已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你还给我!你个短命儿,快把项链还给我!”
她一脸慌张,想要挤出人群去追陈谷,但是此时的她已经被车里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听得陈谷拿走了她的项链,众人只觉大快人心,不觉又都再往里挤了挤,挤得老女人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谷手中挥动的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感谢你为国家扶贫大业做出的贡献!”
陈谷一边喊着一边往小巷深处跑去,独留给在人群中嘶吼挣扎的老女人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
往小巷深处走约莫500米左右,在一个表面散落着凝结油块的垃圾箱的对面有一个显得破旧不堪的老式电话亭伫立在那儿。
电话亭非常破旧,不知道的人只会认为这是淘汰下来后,被遗忘在这里忘记回收的。
陈谷拿出一个哑黑色的半脸面具戴上,走进电话亭,拿起话筒后,按下一串数字。
“验证”
“黑狼”
随着陈谷话音落下,电话亭开始出现轻微幅度的颤动,随后缓缓往地下沉去。
当电话亭完全没入地下,恢复寂静的小巷只剩下一个的肮脏不堪的垃圾箱,以及它面前的一个立有施工提示牌的井盖。
电话亭下沉过程中,陈谷整理了一下着装,调节了一下呼吸。
伴随着电梯速度逐渐减慢,陈谷的表情变得严肃,冷峻。他转过身,从电话亭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