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宰相夫人
宰相黄狐看到胡笠为了个女人这样方寸大乱,在心里为胡笠着急,国王以前是那样的英明睿智,现在怎么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这样性情大变?自己一定要帮帮国王才行!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宰相来到卧室抱着自己如花的娇妻讨教起追求女人的高招来。
宰相夫人是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白狐,此狐生得美艳妖魅,性情温顺,深得宰相喜爱,为了表达对爱妻的深情厚谊,黄狐竟然没有再娶小妾二房,只把夫人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宰相夫人一听说自己的夫君要向自己讨教怎样才能讨女人芳心的高招,立刻就梨花带雨一副无限哀怨的模样,直把宰相心疼得猫抓心般的难受,连忙解释说:“夫人你莫误会,不是为夫要那高招,是、是为夫的一个好友正在追求一个女子,但是一直不得此女的垂青,全国上下都知我的夫人聪慧贤德,所以才让为夫来对夫人讨教一二”
宰相夫人这才破涕为笑,无限柔情地瞪了黄狐一眼说:“夫君少在那里溜须拍马,你们男人哪一个不是想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我猜想你那位朋友家里也不知已经是有了多少娇妻美妾了吧?所以才得不到这个女子的垂青!”
宰相心说,我的狐狸娘啊,我这个夫人也太厉害了,连这个她也知道。
宰相连连作揖道:“夫人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你真是冤枉为夫了,为夫心中只有夫人一个,天地可鉴!”
宰相夫人娇嗔了他一眼说:“谁说你来着,我们不是在说你那位朋友嘛!”
宰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咱们先不管人家家里有多少老婆吧,咱只管帮他得到他喜欢的女人就可以了!”
宰相夫人叹息一声说:“你们男人就是喜新厌旧,最痴情的就是我们女儿家,因为痴情,所以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就会永远系在这份情上,而且,情缘情缘,也就需要缘份,所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手难牵!”
宰相直听得目瞪口呆,连忙拿来纸笔把夫人刚才的一番话都记录了下来!
黄狐端了一杯参茶递给夫人,接着问:“那怎样才能让女人动情呢?”
宰相夫人喝了一口参茶接着说:“动情动情,自然是先有感动再有情,夫妻之间不也是因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感动,才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吗?男女之间的感情最为微妙,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所以,万事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为好!”
宰相如获至宝地将夫人的这一番话记录在一张宣纸上,辞别夫人直奔国王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胡笠静静地站立在窗前,望着天空的明月,像一尊佛像,久久没有一点动静。
自己这些日子为了报复夏梦,几乎将后宫姬妾宠幸了个遍,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报复后的快意?反而更加是陷入了无尽的寂寞与痛苦!
已经十天没有去看过她一眼,也不知她好不好?吃的可饱,睡的可香?她,一定是恨死了自己的霸道和专横吧?
一阵清风拂过胡笠的脸庞,使他有一丝痛苦的清醒:“她是不会有任何感触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不在乎自己,她一定吃的香睡的好,全然不知自己为了她这样受着痛苦的煎熬!她到底是个什么心肠啊!”
就在胡笠自怜自艾的时候,门外通报宰相求见。
胡笠本是无心见任何人,但是这几日心中实在是闷的发慌了,于是便让宰相进来说话!
宰相进得书房,只见胡笠本来清瘦的身影更显单薄,宰相无声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再英勇睿智英雄也是逃不过这情关啊!”
宰相在胡笠身后站了片刻,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将一张宣纸放在桌上,轻声说:“国王陛下,您要保重身体,或许,这个东西能解您之忧!”
宰相说完,又无声的叹息着退出了国王的书房。
待黄狐走后,胡笠转身来到桌前,拿起宣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直看到胡笠呆愣当场:“难道,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手难牵吗?纵然万事不可强求,但是一切真的只能顺其自然吗?”
胡笠坐在躺椅上,抽着烟,一遍一遍地看着宰相送过来的宣纸,良久,胡笠叹息着放下宣纸,打开门,疲惫不堪地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胡笠来到寝宫,非儿正要往里通报,胡笠一摆手,挥退了非儿,自己进了寝宫。
一进门,就看到夏梦正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枫叶发呆,风吹起她的长发和白色的睡袍,使她看上去是那样宁静的美丽!
胡笠真想将眼前的人儿拥入怀中,一解多日的相思之苦,但是,那句万事莫强求的话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胡笠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夏梦背后,静静的看着她的长发和睡袍在风中飞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胡笠贪婪地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一丝凉意袭来,夏梦关窗转身想回到床上休息,但是被眼前的胡笠吓了一跳,夏梦机警的看着胡笠。
胡笠有些心疼地一笑,一定是自前几日那疯狂粗暴的举动吓坏了她,现在见到自己她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自己真是该死!
胡笠微微一笑说:“女人,别害怕,我再不会伤害你的,我为我的那些行为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
夏梦瞪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胡笠,满眼的惊疑,只远远的看着胡笠,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式!
胡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看来自是把她吓坏了,在她眼里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胡笠叹息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幽幽地说:“这个、还给你,我为我的行为真诚的向你道歉,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胡笠说完眼神复杂地看了夏梦一眼,默默转身离开了寝宫。
夏梦心有余悸地站在窗前,看着胡笠有些落寞的背影,也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等胡笠走远了,夏梦跑过去反锁了房门,才敢来到茶几前拿起胡笠刚才放下的东西。
原来茶几上是那天被胡笠抢走的手机,拿着手机,夏梦顿时惊喜万分,立刻泪眼朦胧地按下了开机键。
手机一开,滴滴答答的信息足足声响了几分钟才停止,夏梦知道,这全是陈宗亮的思念和担心!
夏梦一条一条地读着这些短信,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陈宗亮的那些充满惊惧的绝望和无助的短信,夏梦抽泣着拨通了陈宗亮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的还是那首《我在那一角患过伤风》的彩铃,但是很久也无人接听。
自己无故失踪已经十几天了,在这十几天里,不知陈宗亮是怎样过来的,他一定心力憔悴的到处寻找自己吧?他一定日夜不停的一遍一遍地拨打着自己的电话吧?陈宗亮的身体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也不知他好不好!
夏梦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陈宗亮,你在哪,快接电话!”
回答她的是陈宗亮最喜欢的那首彩铃,夏梦流着泪一遍一遍地不停地拨打着陈宗亮的手机,但是陈宗亮的手机里传来的永远是那首《我在那一角患过伤风》的彩铃声!
打到最后陈宗亮那边关机了也没有联系到陈宗亮,夏梦快崩溃了,她跳起身打开房门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外,但是很快地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回来。
夏梦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你们放我下山,我求求你们了,我要去找陈宗亮,我要去找陈宗亮……”
非儿惊慌失措地来到胡笠的书房,对正站在窗前抽烟的国王禀报了夏梦的失态,胡笠脸色不善地跟着非儿来到了寝宫。
远远就听到夏梦那悲痛欲绝的哭喊声,胡笠的心也猛然收缩成一团,加快了步伐来到正在哭喊的夏梦跟前。
胡笠又粗暴地一把将夏梦提了起来,不管夏梦如何在那里踢打撕咬,胡笠黑着脸一只手将夏梦提进了房间,回身反锁了门,胡笠猛然将夏梦扔在自己的大床上,咬牙说:“女人,你千万别再这样考验我的耐性,你这样做,我很担心我的情绪失控,不小心杀了你!”
得到自由的夏梦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几步跨到胡笠的跟前,瞪着哭红的眼睛指着胡笠说:“胡笠,你这个恶魔,如其这样被你折磨,不如你一刀杀了我痛快,如果陈宗亮出了什么事,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想办法将我的骨灰和陈宗亮的葬在一起!”
胡笠被夏梦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是陈宗亮出了什么事不成?
胡笠抓住夏梦指着自己的手急急地问道:“女人,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梦只将手机递给胡笠,颤声说:“我一直联络不到他,我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他的身体你也知道,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和折磨的,如果他有什么不好,我一定也不会独活,胡笠,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胡笠迅速翻看着陈宗亮给夏梦的那些信息,脸色随着屏幕不停地变幻着,最后胡笠放下手机虚弱的一笑说:“女人,我这就帮你找他!”
夏梦兴奋地拉住了胡笠的胳膊说:“真的吗,你愿意放我下山吗?”
胡笠眼神复杂地看着夏梦摇摇头说:“女人,请你原谅我,我做不到!”
夏梦恼怒地瞪着胡笠说:“胡笠,你、你、你……”
胡笠眯了眼看着夏梦因为气愤涨得通红的脸,笑嘻嘻地说:“女人,我只是说帮你找到他,可没说让你去找他啊!再说,你也找不到他,别忘了,你的体内有艳姬的珠丹,你现在的身体异于常人,如果再让那个道士看到你,他一定会收了你,到那时,你就有生命危险!所以,无论如何,本王是不会让你为了那个陈宗亮,下山送死的。”
胡笠说着从手上发出一道红光,再用手一指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里立刻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出一些景象。
景象里是一片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白色的被子,床上躺着一个白色的人儿。
夏梦定睛一看,那个白色的人儿不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陈宗亮吗?
他怎么了,他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他的脸色那样苍白?
胡笠指着镜子里那个白色的人儿说:“这正是陈宗亮,他只是生病住院了,并没有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现在,我的王后,你乖乖的给我上床睡觉。”
胡笠说完收了灵力,镜子里的景象立刻消失了,夏梦拉住胡笠说:“胡笠,你就让我多看一眼他好不好?”
胡笠瞪了她一眼说:“当然不好,开天眼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了时间本王的灵力会受损,也有可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夏梦瞪了他一眼,一把从胡笠手上抢过手机,指着门口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胡笠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对着夏梦吹出一口烟雾说:“女人,别这样无情嘛,这几天本王可是想你想的心慌慌呢,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胡笠说着将脸凑到夏梦的眼前,又对着她吐出一口烟雾,夏梦被呛得连连咳嗽,白了胡笠一眼说:“哼,你才没有时间想我呢,我看你这几日可是忙得紧呢!”
听夏梦这样一说,胡笠有些兴奋地说:“女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夏梦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胡笠你自以为是了,我知道你老婆多,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悠着点,别把身体累垮了!”
胡笠噗嗤乐了,指着夏梦的鼻子说:“女孩子家的,也敢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夏梦红了脸打了个哈欠说:“我真的要睡觉了,胡笠你出去啊!”
胡笠眯了眼说:“女人,能不能让本王今晚就呆在这里?我保证,我会很老实的,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你就好了”
夏梦哪里肯依,使劲将胡笠往门口推去,胡笠踉踉跄跄地被夏梦推到了门口,就在这时胡笠忽然一转身,正在使劲推他的夏梦一下子扑到胡笠怀里。
胡笠顺势一把将夏梦紧紧搂在怀里,胡笠把脸贴在夏梦的头顶,闻着夏梦的发香,喃喃地说:“女人,我真的很想你!”
夏梦使劲挣扎起来,但是她越挣扎,胡笠抱得越紧,夏梦的耳边传来胡笠的心脏“咚咚”的猛烈的跳动声,夏梦于是不再挣扎了,静静的任由胡笠这样抱着自己。
王宫的夜晚很安静,除了外面院落里的枫叶,偶尔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了几声之外,今晚的整个王宫显得异常安静!
胡笠就这样一言不发的静静的拥着夏梦,他贪婪地享受着夏梦这难得的安静。
良久,夏梦轻轻叫了一声:“胡笠”
胡笠沉醉的迷糊的应道:“嗯”
夏梦从胡笠怀里抬起头,叹息一声说:“我很怀念我在你家出租屋里那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时,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捡到一只可爱的小白狐,它总是那样安静乖巧的等我下班,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我的身边总有小白狐的身影陪伴我左右。”
夏梦说到这里,眼光变得无限柔软起来,此时的夏梦并没有没有注意到,胡笠眼里的早已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雨雾!
夏梦继续柔声说着自己美好的回忆:“那个时候,我为小狐狸治疗腿伤,我上班也要担心它在家肚子饿了,下班总是满心牵挂地急忙回家,我为它洗澡,给它讲故事,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小白狐就是我相依为命的亲人,可是没有想到……”
胡笠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他哽咽着说:“女人,别说了,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胡笠说着松开夏梦转身离去,夏梦对着胡笠的背影说:“胡笠!”
胡笠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夏梦说:“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下山看看陈宗亮,我、我很牵挂担心他!”
良久,胡笠才说:“不行,女人,我不能让你下山,现在于对你来说,民间太危险了,你体内有了灵狐的珠丹,但是你却没有灵力保护自己,贸然让你下山太危险!”
顿了顿,胡笠接着说:“女人,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去看他,女人,快睡吧!”
胡笠说完快步走了,夏梦愣在那里,对着胡笠消失的方向喊道:“胡笠,我很想念那只可爱的小白狐!”
回答她的的只有院落中枫叶的歌唱声。
夏梦只好转身回到卧室,刚一进门,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白狐正趴在紫色的被面上调皮地看着她。
夏梦一声惊呼,咯咯笑着扑向白狐,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将脸贴在白狐的小脑袋上说:“太好了,我的小东西又回来了”
夏梦将小白狐高高举了起来,看着它说:“小东西,有没有想我啊!”
小白狐使劲地点着小脑袋,并且还眯了一只眼,对夏梦抛了一个媚眼,直把夏梦逗得笑出了眼泪。
夏梦忽然皱了皱眉头,将小白狐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说:“小东西,看你脏的,满身的烟味,乖,姐姐给你洗澡去。”
小白狐一脸幸福地趴在夏梦臂弯里,惬意地享受着夏梦给他的温柔和照顾。
也许,自己早已在她第一次这样对自己温柔照顾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这个女子吧?当时,只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还差点为了她的心脏害了她的性命,想到这里,胡笠感到一阵后怕!
夏梦用胡笠的玫瑰花香沐浴露给小白狐洗了澡,又用干毛巾为它擦干了身上的水,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夏梦打了个哈欠,抱着香喷喷的小白狐在胡笠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
夏梦一夜无梦,直到清晨窗外鸟儿的鸣叫声中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夏梦发现正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一抬头,对上胡笠温柔的眸子,夏梦吓得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胡笠摸着被夏梦撞痛的下巴说:“女人,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至于怕成那样吗?我都说了,我会乖乖的,绝不伤害你,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夏梦有些恼怒地说:“胡笠,你干嘛要变回来啊,小白狐多可爱啊,你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它可爱!”
胡笠狡捷地笑了,心说,不变回来我怎么将你抱在怀里呢?
胡笠哈哈大笑着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女人,你等一下起来吃点东西,我现在下山去看看他那边的情况,你等我消息”
胡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宫,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顺着崎岖的山路,开出了幽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