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限循环
沉地吃完饭，秋焕和同事走在回去办公楼的路上，秋焕突然开口：“陈立坚，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陈立坚是秋焕的新同事，秋焕没去过那边，找不到路，所以他带着秋焕一起出来吃饭，顺便认认路。
他似乎没想到秋焕会突然问这个，随即又反应过来，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一条路走到了头，就证明不是正确的路。”
秋焕点头，似懂非懂，她刚刚找遍了所有能联系到白嘉午的方式，无一幸免，全部拉黑。
秋焕平静地上完班，回到宿舍，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晚上都没睡着。
就这样，白嘉午在秋焕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明明约定的日子就快到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秋焕终究还是哭了，她不像在w市那次一般，只是静静地流泪。
白天，秋焕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着班，时不时还和同事笑着聊起这件事：“我那天还跟陈立坚说，我吃个饭男朋友都吃没了。”
秋焕笑得眼睛弯弯，看起来毫不在乎，只把这件事当个笑柄一般讲出来：“直接人间蒸发啊，太有意思了。”
陈立坚站在一边笑着看秋焕，什么也没再说。
晚上，秋焕就躺在宿舍的床上，一动不动地哭，然后模模糊糊睡过去，又突然惊醒，就这样反复，一直到到天亮。
陈立坚偶尔看见秋焕肿起来的眼皮，也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大家都像平常一样开车聊天，嘻嘻哈哈的，过得也挺快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秋焕忍不住，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喂！”
熟悉的声音让秋焕浑身一抖，眼泪马上就在眼眶打转。深呼吸几口，秋焕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她颤抖着唇开口，“你在做什么？”
“打游戏啊。”对面的声音有些犹豫，“你干什么？”
心底一沉，秋焕心里有个东西突然明朗起来，声音也变得正常。“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没什么。”对面的声音似乎带着低低的笑声，又有些奇怪的东西夹杂在里面，“你要是早几天找我的话，说不定还有希望，但是现在……”
后面的话白嘉午没说出来，秋焕睁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早几天？她当时就联系了所有能联系到白嘉午的方式，全部被拉黑，白嘉午现在来告诉她早几天？
这意思，是她错了吗？
明明不是的！
“你还有事吗？”对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秋焕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她和白嘉午，再也不可能了。
心里的最后一丝火苗，被白嘉午彻底浇灭，尽管再不甘心，不舍得，她也该放手了，不应该再心软了。
秋焕平静地开口：“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你。”
“说吧。”
深呼吸一口，秋焕觉得心脏疼，疼得她都喘不过气来：“如果，如果你以后遇到…”
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秋焕一点也控制不住，她只想把后面的话说完：“如果你以后遇到…”
情绪彻底崩溃，秋焕强忍着窒息的感觉，想要说出后面的字，“如果你以后遇到比…”
这句话的开头，秋焕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她一直哭，一边哭一边说，可一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想象白嘉午以后遇到其他的女孩子的样子，她也没办法接受。
秋焕以为，只要装作白嘉午的样子对待他，就可以像白嘉午随时抽身，一点不带留恋。
可是她现在发现，她根本做不到，她没办法如白嘉午一般，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像他那么冷静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如果你，以后，”
强烈的痛让她没办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死死咬住嘴唇，呜呜咽咽地说着：“遇到了…其他…女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说完这句话，秋焕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将近三年的时光，终究成了一个噩梦。
“知道了。”白嘉午沉默一阵，挂断了电话。
秋焕沉浸在悲伤里，完全没注意到电话已经被挂断，她把手机放在耳边，想再最后听听白嘉午的声音。
她一直呜呜咽咽地哭着，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没可能了，这一辈子都不会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秋焕的白嘉午，消失在了疫情开始的一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焕放下手机，才意识到电话早已被挂断，她突然笑了。
默默爬下床，搬了根凳子坐在阳台上，她们住在十二楼，四月的夜风还有些凉。
她平静地看着阳台，脑子里突冒出一个念头：“跳下去！秋焕，跳下去！跳下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秋焕看着阳台，突然站起来，走近边上，静静地看着下班偶尔来往的车辆。
她多么想跳下去啊。
“焕焕，你在干什么？”秋焕转头，看着值夜班回来的秋可可。
突然回过神来，她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回到凳子上坐着，什么话也没说。
秋可可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去打扰，匆匆吃完饭就回办公楼加班去了。
秋焕就这样坐在阳台，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在阳台的玻璃上，望着楼下美食街闪烁的灯。
天色渐明，秋焕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手机里的闹钟响起，她木讷地关掉，起床洗漱。
刚到门口，就遇见了组长洪贤，“秋焕，你脸色不太对啊！”
这里的人除了仓库里的那个管理员郭耳，其他人都很好相处。
秋焕扯出一个勉强地笑，“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
洪贤疑惑一阵，也没再多问，有些事问了比不问好。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看出了秋焕精神不济，陈立坚在一边看着，心里了然得很。
平时他和秋焕上班接触得最多，知道的也最多。
他总是讲一些荤段子让秋焕笑，笑是笑了，就是笑得有点假，他也不拆穿，跟着笑。
日子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循环，秋焕像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一般重复着这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