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后
秋焕彻底慌了神,不停地在周边游走,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倒塌的房子周围,三四条狗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吓得秋焕惊声尖叫。
“啊!”秋焕被吓得失了神,边跑边喊。
在附近的白嘉午似乎听见了秋焕的声音,匆匆赶来,正巧遇见逃跑的秋焕。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扑倒在白嘉午怀里哭起来,白嘉午一把将人抱起,朝家里走。
其实秋焕一直就在附近,只是没找到正确的屋子。
回到家已经三点多了,秋焕的行李放在房间的一角,收拾得整整齐齐。
白嘉午把秋焕放到床上,她还在颤抖,眼里全是害怕。
按照秋焕买的车票,她五点就得起床,现在已经三点,就剩两个小时了。
白嘉午蹲在秋焕面前,轻声说:“我以为你回宿舍去了。”
秋焕双眼无神:“我一直在你后面,可是后来我找不到你了。”
“我没看见。”
白嘉午抱住秋焕,她什么也没再说。
回过神来的秋焕自己去洗漱完,躺在床边,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秋焕有些犹豫,小声说道:“你能帮我把行李拿下楼送到马路上吗?”
新家在五楼,没有电梯,三个大箱子,秋焕一个人不可能拿的了。
期待的答案久久没有传来,秋焕以为他睡着了,刚准备转身,“我明天还要上班。”
秋焕迟疑了一下,“嗯。”
两人什么话也没再说,秋焕再没睡着。
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秋焕昏昏沉沉爬起来,艰难地把行李运到楼下。
秋焕关门声都很轻,她一次拿一个或者两个,到了下一层再去拿另外的箱子,循环往复。
幸好楼下的路平坦,不用费太多力气,即使这样,一个人把好几个箱子拿下楼,秋焕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她不知道白嘉午醒没醒,但这都不重要了。
她站在马路边上等秋可可,叫的车已经到了,司机师傅帮忙把行李搬上车,朝着火车站去。
“小妹妹,你们要是远的话可以叫我进去帮你们搬嘛,自己搬多累啊。”司机是个很好的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瞥见秋焕在擦汗,无奈地说道。
秋焕笑笑,没说话。
连陌生人都知道她一个人搬东西累,她最喜欢的人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多么可笑。
终于到了车站,秋焕和秋可可进了站坐在检票口旁边等。
两个二十岁的姑娘,坐在车站的椅子上,想象着她们的未来。
广播里不停播报着车次和检票时间,秋焕看了看手机,到处张望着。
明明检票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还没有播报?
她猛然对了下车次,属于她们的那趟列车早已开始检票,只是她们不知道,买的短途票的话只会播报起点和终点。
秋焕拉上秋可可,两人匆匆忙忙进来检票口。这时,距离停止检票只有三分钟。
秋焕舒了口气,总算没错过,看来以后还得谨慎些。
七点的绿皮火车准时开动,嘈杂的环境和乘务员卖饮料零食的声音与火车的哐哧哐哧声交织。
广播里播放着音乐,秋焕靠在座位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秋焕回了手机上的信息,对着秋可可说道:“可可,我已经联系老师了,我们今天下午就会到,到时候我们自己打车过去。”
两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秋可可眉眼弯弯,高兴极了。“好,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没说几句,秋焕就撑不住了,饶是环境嘈杂,她也昏昏地睡过去。
吹了冷风,受了惊吓,还走了那么久,一晚上没睡,秋焕眼皮重得再也抬不起来。
一边的秋可可看着行李和贵重物品,据说这种火车上扒手很多,她不敢放松警惕。
秋焕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火车停在一个站内,秋焕看着窗外的人来去,站台中间有一个卖零食的地方。
眼睛还有些酸痛,秋焕打了个哈欠,手机上又多了几条老师的信息,都是问安全和路线的。
对面的旅客拿着一碗泡面去接开水,香气扑进鼻子里。
秋可可和秋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吃起来,她们下午六点就会下车,没必要准备那么多东西。
脑子里忽然想起白嘉午,手机上一条信息也没有,秋焕有些心凉,将手机揣进口袋,不再去看。
她们在一起三个月,秋焕的手机里没有一张两人的合照,没出去玩过一次,连电影都没看过一场,秋焕越发觉得可笑。
当时她和白嘉午一起休息,她问白嘉午要不要出去,人家当机立断说要睡觉。
秋焕自己出了门,转了两趟公交车,快到海边的时候,白嘉午打电话过来问秋焕:“去哪儿了?”
秋焕说:“我一个人在公交车上,去海边玩。”
白嘉午确回她一句:“出去玩怎么不叫我?”
秋焕笑了,说道:“你要来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在车站等你。”
然后挂断了电话,最后的结果是秋焕一个人去海边坐了一下午。
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海腥味接着风吹到脸上,秋焕觉得海边也没那么好玩。
晚上回去的时候,白嘉午什么话也没说,秋焕也没再提,不再问。
要是放在刚开始的时候,秋焕一点觉得委屈极了,可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眼瞎。
“焕焕,那个老师说宿舍不是免费的,要交房租诶!”
秋可可的声音把秋焕拉回火车上,她想了想,这也正常。
秋焕收起手里的零食,擦了嘴,“没事,我们的预算应该足够的。”
秋可可眼神有些为难,“可是六百块钱一个床位,也太贵了吧?我们两个人就要一千二,还是群体宿舍。”
这话让秋焕也有些犹豫,确实有些贵了,这样算下来,三个月的集训,光房租就要交将近四千块。
“没关系,撑过这段时间就好,大不了我们省着点花。”秋焕安慰着秋可可,也在安慰自己。
无论怎样,她们一定要坚持住,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秋可可点点头,只要坚持过这几个月,她们就有希望了。
从囹圄中跳出来,这是她们现在最大的所求。
那条一眼可以望到头的路,从来不是她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