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警察是被匿名举报聚众xd的名义叫来的,目标没搜到,却目睹了这样一场闹剧。
随着这里的混乱,聂闻屿临近婚期却与人鬼混的消息顺利的传递出去。
警察和记者都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聂闻屿被扶进了卧室,门关上,保镖把守着门口,ken在里面。
关明礼联系了高河,语速极快说着什么,大概要他处理网络上疯狂的消息。mars已经在来的路上。
苏纯被关押起来。
田晞去看她,保镖堵着门不让。她也不废话,往前走就是,这些人没胆碰到她,只能让路。
苏纯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嘴被胶带堵了,低着头,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眼睛,便能看到那目光如同淬了毒。
她固然知道今晚不会好过,可是那些人上来就把她绑住,不听她一字辩解,让她口不能言,这完全是不把她当人看!
ken赶来,田晞头也没抬:“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ken低下头,所有人便都低下头。
截至目前,他还不知道田晞是这一切的主导,他只知道老板心爱的女人目睹了这一切。
一个星期后便是举行婚礼的日子,若是婚礼生变……
他不敢想象,因为赔了他这条命也无法交代。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田晞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不起啊,骗了你一件事,聂闻屿很爱我。”
苏纯当然知道,因为聂闻屿就算烂醉如泥,嘴里也只叫她一个人的名字。他或许有别的女人,但对田晞肯定用了心。
可那又怎么样呢?聂闻屿神志已失,将她认作田晞,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我说的是真的,那么聂闻屿清醒后第一时间就会弄死你。第二种,我还是在骗你,那么他清醒后会给我一个耳光,彻底抛弃我这个让他丢脸的女人,你跟他之间或许还能再进一步。”
田晞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旁边:“你可能并不相信,随你。这里面是一百万,你作恶累累,但罪不至死,可以先拿着观望一段时间,等局势尘埃落定再决定你的下一步。”
苏纯这才抬头,眼里含着泪,幽怨又哀切。
一百万,甚至不如她一台车的价值,田晞以为,这样就能打发了她?
田晞笑:“不用再演了,半年前我就已经让人查过你,你做过的事我这里都有记录。”
苏纯悚然一惊。
“聂闻屿对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保持高度戒备,想必他那里也有一份。给你这一百万,是为我对你的利用说抱歉,并不是买断你继续攀附他。你以后最好改邪归正,否则,云也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苏纯忽然清醒,那些保镖对她的态度,对田晞的态度……她说过聂闻屿三心二意,可他刚才分明只惦记她一人!
冷汗‘唰’的一下掉下来,田晞竟是在利用她!
她所做的一切,铤而走险的底气,全部建立在聂闻屿确实花心的基础上。
若这个基础不存在,那么她刚刚所做的,就是自取灭亡!
可恶啊田晞,竟然一开始就在给她下套!
田晞晃晃手机:“走出这扇门,我会让保镖别跟着你。我给你发了一个号码,那人会助你出镜,当然,走不走这条路你自己决定。”
“事情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我会让聂闻屿放过你,但他还听不听我的,我不敢保证。”
田晞拿起水果刀割断她身上的束缚。
苏纯狠狠撕掉嘴上的阻挡,抬手就给了田晞一个耳光。
田晞没有躲,只碰了碰脸颊。
屋外十几名保镖,苏纯也不能真对她做什么。
但她真的太恨了,怒火在胸膛里焚烧。
胸膛剧烈起伏,她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算你狠!”
说罢她拿上银行卡,“把外面的狗叫进来。”
田晞扬声:“ken。”
保镖头子进来,见到屋内情形恨得眼红。
“放她走。”
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晞小姐?”
田晞看向他,目光坚定,“我说,让她走。”
魁梧彪悍的男人腮帮子鼓动,这个时候田晞就是个炸药桶,炸了他负担不起,只能照做。
天快亮时,田晞回到泊岸森邻。
整栋楼只有零星几户开着灯。
她仰着头站了很久,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飘散。
想了想,她往中庭又走了一段,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吴悠那里。
电梯开门,她傻愣住。
白砚江抄着手等在门口。
听到动静,他一抬头,两人的视线便交汇一处。
田晞一时忘记动作,电梯门关上才反应过来。
男人快步走来,终于在厢门关闭前伸进手掌。
门弹开,男人将他拉出去,一个结实的拥抱。
田晞仰着头,圈上他的腰:“你怎么来了?”
男人声音闷闷的:“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想着你或许会来这儿。”
田晞闭上眼,让眼泪回流。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回来的路上她身后一直有保镖跟着。
而她和聂闻屿之间,还没有真正解决。
可她太贪恋这一刻的温暖了,被他抱在怀里,真的好舒服,她仿佛再次充满了与全世界对抗的勇气。
“饿了吗?”
田晞点头。
“开门,我给你做点吃的。”
“……悠悠已经离开元城了,冰箱早就空了。”
白砚江稍稍松开她:“那叫超市送来?”
“嗯。”
离开他的怀抱,打开门,想了想,还是侧身让他进去。
附近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超,有配送业务。
半小时后,她吃上了热腾腾的面条。
他的双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最简单的食材总能被他碰撞出最美妙的味道。
田晞把汤一起喝掉,满足的擦嘴,“好饱啊。”
他轻笑,转瞬即逝,看着她:“你的婚,真的不结了吗?”
温馨总是短暂,她把碗筷送进厨房,“嗯。”
一只碗,一双筷子,足足被她洗了十分钟。
他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我带了身份证和户口簿,田晞,我们去登记结婚吧?”
咚!的一声,碗砸进水槽,水花四溅,弄湿她一大片衣服。
白砚江过来关了水龙头,弯腰看她:“你还给我的钻戒也带了,田晞,嫁不嫁给我?”
嫁!我愿意嫁的!
田晞心说。
可她能吗?
……
“阿砚,我已经不爱你了。”
男人直起身,怔怔看她。
“对你,我只剩遗憾,你今天能来,能对我说这些话,已经能抚平我所有的遗憾,但是对不起,不爱了怎么能嫁给你呢?”
久久,他似是不敢相信:“是吗?”
“是!”田晞大幅度的点头,转身让眼泪掉进水里:“你走吧,以后遇到想娶的女孩儿,戒指买新的吧,我们之间,年年岁岁……永无再见。”
“不爱我了?”白砚江取出钻戒,在灯光下看了很久,“那你哭什么?”
他忽然扳过她的身体,她的眼泪,她的不舍和脆弱无所遁形。
男人执起她的右手,强行戴入戒指,“分开的时候你做主,现在结婚我做主。”
他竟直接弯腰抗起她。
田晞大受惊吓:“阿砚你做什么?做什么?放我下去!”
她虽挣扎,却不忍踢打他,只这一个细节,男人便洞察了她的内心,“还能做什么?去结婚,你住哪儿?我们去拿证件。”
田晞想哭又想笑,复杂的情绪在胸膛激荡:“……隔壁……九栋,但我的证件在车上。”
白砚江再无废话,扛着她出门。
可一打开门他便僵住了,田晞抬头,几名面生的保镖挡在门口。
为首一人递上手机,“晞小姐,潼叔请求与您通话。”
期待的笑凝在脸上,田晞拍拍男人的肩:“放我下去。”
白砚江小心将她放下,“别理,我们走。”
田晞却摇头。
不彻底解决聂闻屿,走到天涯海角她也别妄想自由。
戴着戒指的手凝成拳:“阿砚,你先回去。”
“不!田晞!”
“你先回去!”
她祈求般看着他,更有千言万语无法诉之于口。
他怎会不懂,只是于心何忍?
田晞低下头,“戒指就不还你了,你走。”
她加重了语气:“你走!”
白砚江点头,再点头。
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深壑与鸿沟。可这能怨谁?除了怨恨自己的无能与软弱,还能怨谁?
他终究是走了,田晞接过电话,嘭!的摔上门,抹掉眼泪。
“潼叔,有何指教?”
一夜之间,那个硬朗的老人仿佛老了许多,声音苍凉:“晞小姐,我不知道你与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四年前,你与他决裂之后,少爷患上了严重的应激性心脏病。”
他沉重的叹气:“这些年,他的心脏修修补补,状况已经很糟糕,今晚摄入了大量酒精和致幻剂,已经是致命的伤害,如果侥幸能再次醒来,看到网上的新闻之后,恐怕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更不敢置喙你们两人的感情,只是以一个陪伴少爷三十多年的老人身份,请求你给他一条活路。”
最后,苍凉的老人说:“他伤害过你,从那以后的日日夜夜都在承受那个决定带给他的悔恨和惩罚。无论如何,我想他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