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真假假说不清
云暖值了一次晚班之后就放了两天假，不过她第二天中午却来医院给秦瑶送午饭。
“哎呀，我都说了不用送的。”秦瑶这时候正吃着医院里没什么味道的盒饭，对于云暖的到来有些意外。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云暖暧昧道，“昨天那个帅哥和我说他是你男朋友，只不过惹你生气了，让我没事陪陪你。
不过他出手可真大方，直接转了一千，我要是不为你做点什么，总觉得是在收礼。”云暖今天给秦瑶带的都是她自己做的。
“那傻逼，别提他了。”秦瑶强迫自己心再硬点。
“最后一句，就一句，我就不说啦！要不你再想想？
我刚刚来的时候又看到他了，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回去，还又特意托我把这给你，但我看他那样子，可能一宿没睡”
说着云暖打开另一个食盒，里面是凌江楼的菜，还有一份鲫鱼汤和银耳雪梨汤，“还挺有心，这些你都能吃，而且凌江楼可不便宜哎！”
秦瑶扫了眼就撇开不再看，叹了口气，虚着声音和她解释这些天的种种：“是他先冷暴力我的，他本就是游戏人间的浪子，我是很喜欢他啊，也没做过让他回头的梦，只想着拥有过就够了。
可是他答应的事都没有做到，最后我接到他的电话忍着痛苦和伤心，还要假装满心欢喜收到的却是他的那句到此为止，还有电话里亲昵叫他的一道女声。
算了，这些你替我扔了吧，我不想喝也不想看到。”秦瑶吃着云暖带来的饭菜，周禾川的那份看都不看一眼。
“行吧，那我先帮你处理了。”云暖收拾好后走出病房，看到了靠墙而立的周禾川，一脸颓唐却风姿未减分毫。
“你也听到了，我替你说好话了，她也知道你来了，但是不想见你，你大概还没吃吧，这些你自己吃了吧。”云暖刻意压低声音。
“谢谢。”大概真的是一宿没睡，周禾川声音有些哑，云暖看着他到走廊尽头将汤菜全被掉进垃圾桶，又转身下楼，这才回到了病房里。
“高呀！”云暖一脸兴奋地对着秦瑶竖起大拇指，“我估计他大概是忘不了你了，你这戏演的太逼真了吧，我听着都心疼，更别提他了。”
“也许我是真情流露呢？”秦瑶狡黠一笑。
“啊？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我都被你整懵了。”云暖这两天被她忽悠地一会真一会假。
“你猜？”有时候戏唱久了，就变成了戏中人，真真假假的，自己也分不清哪一刻才是真情实感了。
“哼，我不猜。”云暖径直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你这单人间待遇好，两张床刚好可以让我睡会午觉。”
————————————
周禾川昨天一宿没睡，今天半天还没吃饭，今天是他的生日，亲人、朋友无数个电话他都没接，在他爷爷周震庭第29个电话拨来的时候，他终于接了。
在踏进机场的前一秒，他回头看了眼，高低错落的商业大厦，络绎不绝的车水马龙，上空时不时一架飞机掠过……
各式各样拼凑成了井然有序的繁华都市，一线城市都大同小异，江城也好，锦城也罢，没什么稀奇，他却骤然生出不舍。
江城，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傍晚时分，飞机平安降落在锦城国际机场，他又成了新的另类，以至于来机场接他的沈砚尧笑到直不起腰。
周禾川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悲喜，沈砚尧敛起笑意，突然严肃：“去见前女友了？”
“嗯，她没见我。”周禾川从副驾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气。
沈砚尧难得见他失意困顿，也没计较他熏臭了自己的宝贝超跑，开了窗通风散味。
“要我说，你不就是自己作？人好好一姑娘跟了你，你瞧瞧那天她什么语气，你什么语气。”沈砚尧回忆了一下那天那道欢快愉悦的“男朋友”，听得他都觉得甜腻。
“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说不上来的感觉。”周禾川倒也没多么的悲痛，就是有些提不上劲，更多的可能是对她的心疼，现在有气无力样多是因为困的。
“可能有些不习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断了也好，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的，很多事不由己，你还有个没解决好的未婚妻。”
沈砚尧代入了一下，自己和第一任女朋友被棒打鸳鸯的场景，倒也不是多喜欢，就是自己拧着一股倔劲，卯足了想和家里对着干。
“嗯，多大点事。”周禾川笑了笑，仿佛又恢复了那个万事不入眼的他。
亲朋好友都等在周家老宅，沈砚尧没有先送他回家，而是停在了附近商场，指了指他的衣服：“你这样子回去免不了被问三问四，麻烦。”
周禾川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捶，笑道：“好兄弟，还是你周到。”
沈砚尧停靠在路边，看着周禾川的背影，思绪飘远。
他这辈子爱上谁大概是不可能的了，但最喜欢的可能就是最初那个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好的姑娘。
什么是周到，不过是过来人的忠告。
幸好断了，要不然那姑娘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不值得。
后来，沈砚尧没有问那天周禾川兜里藏的礼品盒是要送给谁的，而周禾川也没有问沈砚尧为何会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