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儿八经的夫妻
“骑你怎么了,本大小姐骑你是看得起你!”
唐兆宁坐在他身上,耀武扬威拍他的脸。
谢召玉知道这婆娘又开始了,二人在床事上总喜欢胡搅着演换身份,而唐兆宁最喜欢将自己想象成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让谢召玉扮成她身边下贱的奴仆。
今晚喝了点酒,加之又明里暗里听到有人说她是乡下来的,难登大雅之堂。唐兆宁听了那些话,心里也不好受。
她向来只会窝里横,面对那些达官显贵的鄙夷,也不敢反驳。
现在把房门一关,只有她和谢召玉了,才敢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到谢召玉身上。
她摸着谢召玉的脸,故作骄横:“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爬到本小姐的床上来?本小姐多干净啊,岂是你这贱奴能够随便摸的?”
谢召玉打蛇随棍上,顺着她的话:“因为奴才太喜欢小姐了,一看到小姐便难以自持,还请小姐恕罪。”
唐兆宁拍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脏手拿开。”
谢召玉又改为摸她的腿。
唐兆宁俯身趴在他的胸口,卷起他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绕着:“本小姐让你上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奴才的眼里、心里都是小姐,能够伺候小姐是奴才的荣幸。”谢召玉低下头,和她唇贴着唇讲话,“小姐可怜可怜奴才,让奴才亲一口吧。”
“为什么要亲我?”
谢召玉握住她一只手,温软的舌头顺着她的手指舔,语气潮湿:“奴才难受,只有亲一亲小姐才能舒服些,小姐就大发慈悲,疼疼奴才吧。”
看着谢召玉这温顺又隐忍的模样,唐兆宁得志意满,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谢召玉就是跪在她身下取悦她的下贱狗奴才。
“谁让你舔我的,没我的吩咐就敢碰我,好大的胆子!”
她娇蛮起来,微微撑起身子,脚踩在谢召玉的腿上用力往下压。
谢召玉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扯让她整个人又跌到自己怀里。宽大有力的手掌带着热气,重重从她背上碾过,最后摸到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插在她的发间,轻轻按揉头皮。
唐兆宁被他按得舒服,眯着眼睛道:“狗奴才去哪里学来的手法?”
“奴才自己看书学的,只是想伺候好小姐。”
“还挺乖,今晚就赏你跟我一起睡吧。”
谢召玉一边给她按头,一边亲她,湿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又辗转着移到耳边,咬着她的耳朵道:“小姐,奴才身上难受,小姐大发慈悲,摸一摸奴才吧。”
唐兆宁抬起手,手心贴在他的脸上,手掌上的老茧把谢召玉弄得痒痒。
他取笑:“有哪家的小姐手这么糙啊,这老茧,都把我刮疼了。”
唐兆宁泄了气趴在他怀里哭:“我才不是大小姐,我只是个庄稼人为什么我不是大小姐啊,人人都看不起我。”
“也没人看不起你呀,你自己一天到晚瞎嚷嚷说大家看不起你。”谢召玉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是不是脑子有病?”
唐兆宁握住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你都不给我钱,说要给我一百两银子,到现在都不给!”
“为夫也穷。”他举起手,两手都垫在脑后,“来,你自己找找,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钱。”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算了,先办事儿吧。”唐兆宁凑上去咬他的唇。
—
谢恒在枝丫扭曲的梅树下站了许久,直到身上的酒味都散去了,才离开御花园。大太监赵德本以为皇上要回养心殿,未料到,皇上却往谢召玉住的长乐宫走去。
赵德不敢言语,只好默默跟在后面。
谢恒并没有靠近,只是在不远处看着那间还亮着灯的寝宫。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到屋里床账的影子。昏黄灯光下,一男一女相缠的轮廓透着灯光印在窗纸上。
在这里能够清楚窥探到,屋里的男女面对面坐着紧拥在一起,两人的唇从未分开过,不断胶合着吮吸,纠缠到似乎连发丝都绕在了一起。
谢恒背脊僵直,明眸肃清立在原地,试图从女子那晃动的曲线里分辨出魏烟的影子。
可是她的轮廓太模糊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所有的太监深深低着头,不敢窥望屋里的春光。
赵德只听到女子徒然拔高的沙哑声,女子扯着嗓子咒骂:“谢小玉,你要弄死我啊!”。
须臾,一“滴答”的水声传入赵德耳中,紧接着空气里漫开了一股血腥味。赵德转了转眼珠子,看到一滴黑红的血落在地上。
再往上看,只见皇帝紧握着拳头,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凸得明显,指甲陷入掌心的肉,扎出了满手的血。暗红的血迹还在顺着指缝徐徐流下,聚成滴的血珠再次落到地上。
“皇上,您的手”
赵德话未说完,谢恒便甩开衣袖往回走,目光沉沉,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常焕还没查清唐兆宁的身份吗?”
赵德战战兢兢回话:“回皇上,尚未收到常大人的消息。”
谢恒拳头握得更紧,如果真如他所猜测那般,唐兆宁真的是魏烟的话,他一定会杀了谢召玉!
另一头。
唐兆宁看了一眼窗外:“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看我们呀。”
“看就看呗,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做这事儿不是天经地义吗,怕什么。”谢召玉在枕头底下找出一条发带,将她散乱的长发系好。
唐兆宁躺在他怀里,朝着他晃手腕上的翡翠鸳鸯镯:“姓谢的,你说皇上为什么要送我这镯子?”
“哪里是皇上送的,明明是太后送的。”
“我都观察过了,是皇上让太监把镯子给我的。而且他还让我戴上给他看呢,肯定就是他借太后之口送我的。”
谢召玉靠在床头,一下没一下摸她光洁的后背:“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皇上真的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唐兆宁从他怀里挣出,两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惊讶不已。
“你可是有夫之妇,他一个九五之尊看上你什么?退一万步,就算是他心悦你了,你可是我媳妇儿,他难道还能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唐兆宁点头:“也是。我猜啊,他可能是看我太寒酸了,觉得你亏待我了,才把这镯子送我。”
谢召玉哭笑不得:“别说了,夫君明白,明天为夫就是出去偷出去抢,也给弄上一百两银子给你。”
唐兆宁嗔责道:“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给我银子,反倒把我说成了恶人。”
“宁儿是最好的,坏的只有我而已。”谢召玉拉上被子,盖住了两人。
唐兆宁愤愤不平戳他胸口:“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懒吃懒做,游手好闲说的就是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