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请求赐婚
议完盗墓律法一事之后，也就退朝了。
众位大臣都往外走，而谢召玉却还留在殿内，御前太监看了看皇帝的颜色，对谢召玉喊道：“齐王殿下，可还有事上奏？”
“确实有件小事儿，望与皇兄私论。”
他这一“皇兄”的称呼，即是代表私事。
谢恒面上波澜不惊：“何事？”
“皇兄，臣弟外出时，结识了一女子，且与那女子情投意合，已有了夫妻之实。恳请皇兄赐婚，让臣弟给那女子一个名分。”
“女子是何方人士？”谢恒没想到，谢召玉如此直接地求赐婚。
“淮安府楚州清安县东坊镇梁水村人，父母皆为农户，身世清白。那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老实憨厚，得体大方，温良恭俭”
谢召玉话还没说完，皇上便打断他：“纳个妾室而已，你自己做主就行。”
谢召玉看了一眼谢恒的脸色，动动脖子，将脖子上的吻痕展示得更明显：“皇兄，臣弟此次求皇兄赐婚，是想娶那女子做正妻，立她为齐王妃。”
谢恒静穆的神色终于起了点变化，他瞧向谢召玉脖子上扎眼的痕迹，道：“王妃之位不可马虎，一个乡野女子最多也只能纳为夫人。”
“皇兄，臣弟甚爱她。遇到她之后，臣弟如同见到了烟儿，还请皇兄成全。”
谢恒放在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发紧，指关节轻轻作响。没想到，都已经三年了，谢召玉竟然还拿魏烟来压他！魏烟都已经被追封为烟皇后了，谢召玉还是不肯唤一声“皇嫂”！
“那女子究竟是何等天仙，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谢召玉轻轻一笑：“她倒也不是天仙，只是一乡野村妇罢了。只因她与烟儿长相相似，臣弟这才非她不可。”
“哦？相似，到底是有几分相似？”
谢召玉直视天子的眼睛，薄唇轻启：“可以说一模一样。”
二人看似语气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当年魏烟之死，几乎让兄弟俩反目成仇。两人早已不是兄弟，而是相互猜忌的君臣。
谢恒收了目光，轻声道：“国丧未过，不得办婚嫁，此事日后再说。”
谢召玉毫不退让：“下个月初五国丧就满了，皇兄现在给臣弟赐婚，等下个月国丧一过，臣弟正好与家妻办成亲礼。”
“那就下个月再说。”谢恒已经有点儿不耐烦。
谢召玉也不是说今日就一定要谢恒给他赐婚，他只是想给谢恒透露一个消息——他找了一个和魏烟一模一样的女子，并且还要立她为王妃。
“好，等国丧过了，还劳烦皇兄赐婚，臣弟就先告退了。”
谢召玉走后，谢恒站起来，目光狠厉，谢召玉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挑衅他，还是真的放不下魏烟？
谢恒开始想知道，那村妇到底和魏烟长得有多像了。
他站起来，对旁边的太监道：“去找常大人，让他查清唐兆宁的身份，越细越好。”
“是，奴才这就去。”
谢召玉出了皇宫，马不停蹄往王府赶，到门口一下马车，便问迎上来的管家霍坤：“王妃今早都干什么了？”
霍坤道：“巳时起的床，起来后白霜和云芝带她出恭，帮她洗漱更衣，又带了些早膳给她吃，现在一个人在翠园那边逛着。”
“她可有说过什么？”
“问了两次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其余时间一句话不说。”
谢召玉莞尔一笑，提着从宫里带回的糕点，往翠园的方向走去。
来到时，看到丫鬟白霜和云芝在园外候着，唐兆宁坐在园中的小亭子里，歪歪斜斜趴在石桌上看书。
两个丫鬟正要对谢召玉行礼，谢召玉轻轻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轻手轻脚，悄悄来到唐兆宁身后，倏然捂住她的眼睛。
唐兆宁吓了一跳，用力掰他的手，大喊：“谁啊，放开我！”
谢召玉松开手，迅速把她抱起来，再坐到椅子上：“自家男人都不认得了，饭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谢召玉亲她的下巴：“爱妃怎如此粗鲁，不怕人看笑话？”
昨日一切发生得太快，唐兆宁都没能捋清思路，今早想了一早上，只觉得委屈至极。这姓谢的骗了她一年，明明这么有钱却不早说，平白让她在村里过得那么苦，一点儿也不体谅她。
“爱妃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夫君，夫君帮你出气。”
唐兆宁扯着腰间的流苏，一圈一圈绕在指尖，闷声道：“我才不是爱妃”
“你不是我媳妇儿吗，怎么不是爱妃了？”
唐兆宁不想讨论这些事儿，她东观西望，看到地上放着一个食盒，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唐兆宁提起盒子，一打开，发现里头是四块精致的糕饼，随即愤然骂道：“好呀你，偷偷去吃好吃的，都不带上我！小气鬼，就知道吃独食！”
谢召玉真是佩服她这拐弯的神思，“我哪有偷吃，这不是带回来给你了吗？”
她拿起一块糕饼，还在嘱咐：“以后有好吃的，必须与我分享，不然我有好吃的，我也不留给你。”
“你这话说的，我何曾吃过独食？哪次不是你吃面我喝汤，你吃肉我啃骨头？”
唐兆宁窘迫不已，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和丫鬟，臊红了脸，倔头倔脑反驳：“胡说，你莫要空口污蔑我，坏我名声！”
谢召玉搂着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好好好，不说那些了。这糕饼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你尝一尝，好吃的话让府里的厨子学一学，以后专门做给你吃。”
糕饼上雕有细巧的花纹，散着淡淡的甜香。还未吃到嘴里，唐兆宁便咽了口水，“这是什么饼，真香。”
“桂花蜜子酥，今早上刚做的。”
唐兆宁得了好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她拿起另一块糕饼放到谢召玉手上：“夫君，你也吃。一共有四块呢，咱们分着吃，我吃三块，你吃一块。”
谢召玉歪头看着她笑：“娘子真大方，还以为你只给我吃一口呢。”
在村子时，唐兆宁嫌男人光吃不干活儿。
久而久之，她拿到了什么珍馐美馔，便只给谢召玉尝个鲜，剩下的全进了她肚里。理由是她干的活儿多，自然就应该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