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少爷,那条紫色玉坠项链你送给谁了呀,云小姐吗?”
时栀在景宴凛身后追问,怕跟不上他的脚步,小步伐走的飞快,仰着头,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紫色玉坠项链意义非凡,如果送给了阿染,那就太好了!
正巧这时,权倾白从卧室里出来要下楼,看见人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在时栀惊诧的目光下,她看见自家少爷冲着对方‘友好’点了点头。
“……”
不是,这争夺女主的主剧情还没开始呢,这两兄弟怎么就好上了?
倏地,时栀睁眼,死死盯着权倾白的脖颈上挂着的紫色玉坠。
权倾白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一扬,故意抬手捻起玉坠,在时栀眼前晃了晃,眼看着对方小脸变了又变,他才在景宴凛警告的眼神下收起得意,双手插兜,神神气气的下了楼。
“咳”景宴凛低声轻咳,眸光微闪,竟然萌生出几分心虚。
“那是我母亲留给他的,所以……”
“少爷,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那也只是您交给我保管的”
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给权倾白,那可是要将云染从他身边夺走的人啊……
如果他们的关系此时破冰,那么她对权倾白的针对和抵触将毫无意义。
…
傍晚。
时栀郁闷了一下午,闲得无聊便在厨房帮做晚饭的保姆打下手,保姆自知这个小女佣跟主人家走得近,虽然同等身份,但地位跟她们这些人不能相提并论。也不敢让人做糙活,免得磕着碰着了,索性让她去后仓库拿配料。
后仓库是别墅单独的一个小建筑,紧挨着别墅,一般只有佣人们取货时才会进去。
时栀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来,后仓库门是敞开着的,时栀脚步一顿,她以为里面有人,可等她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影。
奇怪,难道是有人忘关门了?
时栀也没有在意,找到自己要拿的配料后便离开了。
而当她离开后,两个人影从货品架后面悄然出现。
瞧出厨房里佣人们的不自在,时栀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下去。
她来到阳台,天色已经渐渐无光,海风微凉,吹的时栀全身舒展开。
她闭上眼慢慢享受,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惊醒了她。
一转头,发现是权倾白,时栀的性质被全然破坏,她不高兴的恼着,也不愿意跟权倾白多说话,于是瞪了他一眼,当他不存在。
权倾白被气笑了,双手环抱依靠在身后的门框上,仔细凝着她,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时栀没好气说:“讨厌你权大少爷还需要理由?”
权倾白赞同的点点头,那倒是,讨厌他的人确实挺多的。
但这小女仆都能忍受景宴凛那样的脾气,并且还捧成那个样子,怎么他就不行了?难不成是因为那次绑架?
思及此,权倾白打算跟人低个头,也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小女仆在阿染心中的分量,还有那姓景的……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咳——”
权倾白清了清嗓,语气缓和:“那次绑错人确实是我不对,你要实在介意,我可以补偿”
时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跟我道歉?”
权倾白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梗着声音:“对,就是道歉,怎么了?你有意见?”
“……”时栀翻了个白眼,就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跟她要债呢!
权倾白意识到语气不对,又别扭的放低姿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真的?”时栀眼睛一亮。
“当然,还没有什么是我……”
“你走吧”
权倾白的声音戛然而止,抿紧唇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跟你低头?”
时栀说:“你跟我低不低头的不重要,只要你走人,或者……等少爷和阿染结婚生子了你再来?”
权倾白浑身一抖,伸出手指指着她的鼻子,一脸怒气:“果然”
时栀:“???”
“你在阿染面前颠倒黑白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出呢?”
时栀小声嘀咕:“什么颠倒黑白,我不过就是多说了那么几句……”
权倾白眯眼:“你说什么了?”
时栀摇头,紧闭着嘴不肯透露。
权倾白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狠狠盯着时栀。
两人谁也不理谁。
过了好一会儿,时栀被那双眼睛看的脊背发凉,多少有些心虚,于是坐下来,打算跟权倾白好好掰扯掰扯。
“你现在是不是跟我们少爷的关系有所转变了?”
权倾白冷冷低‘嗯’一声。
“那你还抢你弟弟的女人?”时栀提高音量,语重心长:“你最知道我们少爷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身边也没什么人陪着,只有一个青梅竹马,你既然是他哥哥,怎么的还要抢人未婚妻呢?”
抢弟弟的女人?
青梅竹马?
未婚妻?
权倾白的脸越来越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现在最好别跟我说话了”他怕忍不住将人扔出去。
时栀啧了一声,好声好气道:“我说这些你别不爱听,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招惹有主的女人了,你看看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呢”
“……操!”
权倾白低咒一声,站起身大跨着步子离开,走的飞快,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着。
把权倾白气了一顿,时栀的心情终于舒畅了。
她哼着歌上楼准备去找云染,却在走廊转角间撞上了正要下楼的景宴凛。
时栀一愣,连忙低下头,轻声喊了句“少爷”。
景宴凛没说话,敛着深蓝眼眸睨着她,转头跟身后的景七说道:“你先下去”
景七边走,眼睛边在时栀身上转了个来回,与她对视,眼神里充满了‘你又犯了什么错’的好奇。
时栀瞪了他一眼。
两人的小动作全落入到了景宴凛眼中,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觉得景七此刻无比碍眼。
“咳”
景宴凛轻咳一声,试图吸引时栀的注意力。
显而易见,他成功了。
时栀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反倒是景宴凛骤然有些无措。
他要是没记错,这小姑娘下午还在生着气呢,不知道这会儿气消了没……
见景宴凛让景七先下去却半晌不说话,时栀有些奇怪:“少爷,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事”景宴凛语气虽淡,但神色柔和,眼神专注,似是在耐心哄人:“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参加什么篝火晚会吗,我明天让景七去准备”
“真的吗?”时栀惊喜的眼睛泛着光,脸上笑意漾开。
“嗯”景宴凛嘴角微扬,景七说的没错,确实挺好哄的。
得知明晚可以有篝火晚会,时栀满心欢喜的跑去跟云染分享,可打开房门时,云染的卧室空无一人。
难道早就下楼了?
时栀又迅速下了楼,客厅,餐厅,甚至是花园,她全都翻了一遍也没找着人。
“怎么了?”景七见他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上前问道。
“云小姐出去了?”
景七:“没有吧,车都在,而且云小姐出门肯定是会带上你的啊”
“我找不到她人了”时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
“先别急,你再找找,我去告诉少爷”
一个多小时过去,云染依旧不知所踪,像是悄无声息的在别墅里凭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景七调出监控,才发现在所有人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潜进了两个人,而且选在的时间点还是景宴凛和权倾白不在别墅的时候。
他们非常清楚别墅的动向,并且能准确找到云染的卧室,说明他们极了解别墅里的地形。
‘砰——’
一声震响,客厅内的地板上躺着几块碎瓷瓦,那是一个古董花瓶。
权倾白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和担忧,暴躁的直摔东西。
时栀抿着唇站在旁一言不发,动静皱响时,她被震得一抖,脸色微微泛白。
不应该的,原文里确实有女主被绑的剧情不错,但那人是景书白啊,现在景书白身份已经挑明了,不可能还会和景少爷与权倾白敌对,更不可能悄无声息绑架阿染,到底会是谁?
景宴凛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电脑,屏幕上正放着今天的监控录像,而此时画面正好落在那两人躲进后仓库时,时栀后脚跟进去。
景宴凛眸光一顿,原本就冷沉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惊骇,眼神里充满冰冷的光。
他抬眸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时栀,后怕的松了一口气。
景宴凛关了电脑,眼见着权倾白还要砸东西,他语气微沉:“够了,你就算是砸了这里所有的东西也无济于事”
权倾白不听劝,随手扔下一个高脚杯收藏品,呼吸起伏的厉害,他眼尾泛红,担忧的神情一直没消下去过。
随后,一个穿着白色佣人服的女人出现在客厅里开始打扫。
景宴凛和权倾白互相对视一眼,等那个女佣打扫完离开后,景七刚好也进来了。
“少爷”
权倾白急不可耐:“你查到什么了?”
景七面容严肃,将手中的照片递给景宴凛,说:“别墅里的确有一个人跟那两个男人接触过,是一个叫郑小芝的女人”
别墅里的监控都是有优质的保安系统的,不可能轻易被黑,如果别墅里没安耳目,他们不可能如此清楚别墅里的动向。
景宴凛将照片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权倾白,两人了然。
“去把她带过来”
景七应声转身去抓人。
时栀再茫然也听懂了,她震惊,别墅里竟然有奸细?但是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很快,景七就带了一个女人来到客厅,这人正是刚才在权倾白震怒发脾气时还敢上前打扫的那个女佣。
“谁让你来的?”景宴凛问。
郑小芝哆哆嗦嗦的趴下地上,说:“是……是一个很年轻的外国男人”
外国男人?
时栀仅思考了一秒,她就猜到了。
是吉尔。
时栀都猜到了,景宴凛和权倾白两人自然也猜到了。
景宴凛的担忧松了几分,吉尔的目的是他,不会轻易对阿染动手。
“他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郑小芝说:“他……让您明早八点在北码头见,身边不可以带人,否则云小姐就……”
说罢,郑小芝连忙哭求道:“我是被迫的,我……少爷,您饶了我吧……”
“被迫的?你是拿钱办事吧”景七冷冷道,转头向景宴凛解释:“她的账户中昨天有一笔五十万的收款,汇款方是法国那边”
郑小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景宴凛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盯一个死物,随后他看了景七一眼,景七立马会意,拖着人出去了。
求饶声渐渐消失,权倾白开口说:“让我去”
景宴凛沉着脸,无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