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试探和密谋
“说说怎么回事？那个冒牌货都干了些啥？”秦元翊突然有了好奇心的问道。
“那个人虽然外表和行为举止没啥破绽，可他独宠良妃本身就不合理，更逞说封她为贵妃。”大监抬头看了秦元翊一眼。
“除了当年姜皇后走的时候圣上伤心过，也就是贵妃娘娘走了以后圣上偷偷流过眼泪，圣上是不可能独宠良妃的。再说，圣上杀伐果断，不像那个冒牌货在朝堂上从不敢做决定。”大监忍不住的吐槽。
这些日子德昌帝要么看着夏太师眼色，要么等第二天再做决策，还动不动斥责他不让他跟前侍候。大监可是德昌帝十岁就在身边侍候他的人，连太后估计都没他那么了解德昌帝。
“那个冒牌还干了啥了不得的事？”秦元翊听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接着又讽刺的说道。
“继独宠良妃后，那个冒牌货又开始嚯嚯后宫了，有时候一夜不只一个侍候着。圣上对女色也不乐衷，当年也就对你母妃动了些心思。”大监感慨道，这哪天真相大白，这些后妃还有活路吗？
“哈，没料到他也有今天，这一头绿油油的怕是怎么也洗不掉了。”秦元翊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大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生死仇人，可他们明明是父子俩。唉，这父子俩这辈子都要成仇了吧。
“朝堂上现今如何了？”秦元翊又问道。
“自你走后，二皇子派系就在韬光养晦，低调了许多，六皇子那头可谓是一枝独秀，如今又有冒牌货逞腰，真真把心给养大了，不然也不敢把主意打到福慧郡主身上。”大监对他们小人得志的模样甚是看不上。
“什么？打小婳的主意？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真是记吃不记打啊。”秦元翊登时怒道，那淡然的神色顿时就裂开。
“殿下息怒，良妃被福慧怼的无话可谓，那个冒牌货也不敢明着打压秦王府，我出来前郡主早已经去湖州府了。”大监后悔一时嘴快，惹得信王殿下不高兴。
秦元翊听了脸色稍稍缓和，心中又暗自给他们记上一笔。
“那人现在如今如何？”秦元翊缓了缓问道。
“奴才自那日圣上突然昏迷就再也没见过，如今是下落不明。不过依奴才猜圣上应该是被软禁了，他们还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位置，圣上在他们手里也是被个筹码。”大监仔细的分析道。
“奴才私自猜测以为良妃应该是怀了龙胎，奴才偷看了敬事房记录。起初冒牌货只去她的宫里，也就最近才开始宠幸其它妃嫔。”大监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混淆龙裔，他们脑子是坏掉了吗？”秦元翊冷冷的说道。
俩人有志一同想到皇室到六皇子为止已经很多年没有喜讯传出来了，德昌帝的身子应该是出了问题，所以真要有了肯定是冒牌货的。
“只是现在坐胎未稳才没传出来。殿下，还有一事，请殿下先饶恕奴才斗胆之罪。”大监又一脸惶恐的说道。
“说吧，本王恕你无罪。”秦元翊深思的说贵道。
“奴才出来之前，他们特地让奴才给殿下带话，若殿下要是不从，涟漪宫要拆除给良妃盖园子赏花，贵妃娘娘和老公爷的遗体怕是要不好了。”大监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放肆！”秦元翊听了拍案而起。
这得是有多恶毒啊，惊扰已逝之人的安宁，这些人就不怕伤了天和？秦元翊恨的几乎把牙咬碎了。
“奴才出发前见过秦王爷，有秦王爷出面的话应该会阻止，就是那涟漪宫怕是保不住了。”大监又叹息道。
那些身外之物他倒不在乎，就那个人当初那样对他母妃，有没有又如何？他想，他母妃估计也不愿意和那个人再有牵扯了。希望秦王叔能拦着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牲，这一刻秦元翊恨不得飞到京都把那些王八蛋们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大监就委屈在这个庄子住些时日吧。”马车停在一个庄子前。
“奴才谢殿下。”大监给秦元翊恭敬的磕了头，这才下了马车随众人进了庄子。
秦元翊带着那张圣旨回了边城，三日后他回了大营并召集了诸多心腹，把自己将要被贬为庶民的消息说了。
不过，他没拿出圣旨也没说传旨的人被他扣押在庄子上。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些人里有多少人是忠于他的。
果然，大家听了都惊呆了。这才恢复王爷的份位才多久啊怎么就遭了厌弃了？就像迎面被浇了一大桶冰水，哇凉哇凉的。跟着信王殿下那是有从龙之功的希望，可跟着一个庶民那算是咋回事呢？
虽说这里八成以上都是上官老爷子的旧部，情份肯定也是有，不然秦元翊不可能这么快掌握了边关军，可比起家族荣辱、个人的荣华富贵，那些情份也不算啥了。
秦元翊静静的不说话看着各人心思各异。
“诸位可否还愿追随于主子？如若有异心也无妨，这边关也总归需要大家众志成城的去坚守。”墨渊面无表情的说道。
“马家愿追随信王殿下万死不辞！”马大将军率先跪下来算是臣服表决心。
“于泽愿追随殿下万死不辞！”于泽和马大将军一样跪着表决心。
紧跟着他们两人刘将军几个亦跪了下来，虽说表了决心，但眼神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另外站着不说话的还有四个人。
秦元翊也没为难他们，只勉励他们好好守城。这四个人看秦元翊不卑不亢的，宠辱不惊，反而原来摇摆的心思定了下来。
“愿追随殿下万死不辞！”四人异口同声的跪下了。
“既然大家还愿跟随本王，本王也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秦元翊坚定不移的说道。
“上酒菜！”墨渊扬声道。
很快，外面进来几个秦元翊的亲兵给大家上了一桌丰盛的席面。都是军中的粗糙汉子，很快的大家喝的兴致昂扬，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主子，可是信了他们？”待众人离去，墨渊和墨尘不约而同的问道。
“静观其变吧，刘将军那伙人盯紧些，估计最近他们会异动。”秦元翊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醉意，刚有大半的酒他根本没真的喝进去。今天本就是有试探之意，至于结果吗还是需要再观察才有定论。
“是，主子！”
此时大帐中只有他一人，他也没啥睡意。从胸口掏出一幅画，他的眼神痴恋着看着画中的女子。
这幅是那日在湖县时他缠着林婳所画，那时候的林婳脸上还是有几分稚气。又想到前些日子见到的林婳一身红衣戴着亲手打磨的血玉桃花簪，惊艳了所有人。
他的手温柔缱绻的拂过画中人，低声喃语道：“小婳，再等等，很快我就来接你了。”
就在他此时思念如狂时还不知晓林婳一行人正在往边城而来。
“老刘，你怎么看？”一人跟在刘将军身后急迫的问道。
就看此时这几人虽一脸潮红却神智清明就知道他们根本没喝醉。他们几个都是边城本地人，和刘家一直都是共进退，算是刘将军的拥护者。
“大家都稍安勿躁！待我费些时日查探一下京中的情况，看信王说的可是真的被贬还是试探尔等。”刘将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边城离京都太远，他们又没啥门路。所以他心里也没谱。要怪就怪信王不识抬举，不肯娶他的宝贝女儿。要知道落魄的凤凰不如山鸡，就算是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一个皇子就敢给他下脸子。
刘将军的脸色并不太好怕，对秦元翊的怨恨不由深了几分。几人见问不出啥，就各自散去，刘将军也不紧不慢的回去自己的军帐。
“什么人！”刘将军突然低声喝道。
“刘将军，不必惊慌。我乃奉二皇子殿下命令而来。”一个陌生的男子低低的响了起来。
刘将军心中一动，他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沉默的进了军帐，那男子随后跟了进去。
“刘将军，这是吕太尉府府的令牌。”来者掏出了令牌随意的丟在书案上。
刘将军伸手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枚令牌，还有中间那个篆体吕字。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京都这些大世家手段太多，一个不小心就被套路了。
“刘将军谨慎入微是好事，这个是二皇子的诚意。”来人拿出一叠银票和一张婚书。
十万两！刘将军手有些抖，果然是要到京都去才能真正接触到权力中心。这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他们刘家号称边城第一家族随意拿出十万两都是办不到的，这差距真的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婚书？刘将军疑惑的打开，瞬间呆住。居然是刘玉娟和吕太尉家小公子的婚事，是正妻不是妾，而且是嫡出的公子。
“刘小姐可惜了，不然进广阳王府也未尝不可。”来人遗憾的说道。
刘将军一听怨恨汹涌，虽没证据是信王的人动的手，但他相信一定是信王插了一手。要不是娟儿失贞就能进王府了，待二皇子大业成妥妥一个妃位啊。
“属下愿为二皇子殿下效犬马之劳。”刘将军当即做了决定。此时他对秦元翊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如今退而求其次，太尉府总归是二皇子的外家，对娟儿来说这个归宿是最好的了。
来人虽一脸热络的笑脸，暗敛的眸子却泄露心中真实的想法。真是有勇无谋的蛮夫，日后大事成直接让刘小姐病逝了便是。吕府的嫡公子一个残花败柳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