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峰5
此言一出,引得满城议论纷纷。
慕天棋放话,四大世家不日将出征恒城,这次定会将容家余孽全灭,为死去的世家英灵报仇。
这一番,算是公告天下了。
此消息传出,贺星洲和宫子真怒了。
这个慕天棋竟然在未通知他们的情况下,就私自放话出去,这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强行拉上船是吧?
他们原本就打着浑水摸鱼的主意,如今,却算盘落空了。
“这容霸天果然有几分能耐,就算容家灭了,可他依然能集结那么多人,就连慕家也破了,变成这般模样。”
贺星洲和宫子真亲眼看到了慕家的惨状,这容霸天有崛起之势。
“他投靠了墨九夙,此言果然不假。听闻,昨晚苍龙现身,这神兽可是那个莫言的的契约兽。”
“不,据我得到的消息,容霸天效忠的对象,是她,不是墨九夙。”
“你这是何意?她一区区女子,若非背后有墨九夙,容霸天岂会将她看在眼中?”
宫子真悠悠摇晃着玉扇,“容霸天在落难之际,是此女救了他,后来,他们就去了恒城。期间,墨九夙从未出现,就算是昨晚的攻击,也不见任何墨九夙的人,从招式上来看,那些像是忽然冒出来的。”
知道的倒是不少。
“就算如此,也不足以证明你说得就是对的。”
宫子真也不跟他辩解,据他对容霸天的了解,此人脾气倔强,对圣殿之人向来不喜,避如蛇蝎。否则,这么多年,上面的人多次向他抛出橄榄枝,以示招揽之心,都被他拒绝了。如今又怎会忽然归顺墨九夙?
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掌握着风云令,他当真愿意将此重宝拱手相让?呵,若真如此,容家当初也不会被灭了。
不过他也不会特地去提醒。
不要小觑女人,尤其是这个能让容霸天心甘臣服的女人。
……
“你大意了。”
欧阳天罡走到慕天棋身旁,他们身处高楼,望着下方满是焦黑的慕府。
“听闻慕家宝库被盗了?”
“慕家这样的宝库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个。”慕天棋面无表情。
“那慕家的名声呢?”
他缓缓道,“慕府是四大世家,百年望族,却让一群歹徒悄无声息摸入府邸,偷了宝物,还放火烧了大半个府邸,你觉得这消息传出去,世人会如何想?”
“你若不想慕家身败名裂,沦为世家权贵的笑柄,这次的攻战,最好能好好表现。”
欧阳天罡离去。
慕天棋望着下方,握着栏杆的手青筋直暴。
下属过来汇报,“……受伤三千,死九百,府上十一处被毁,宝库被偷盗一空,武器库炸毁。炼丹房,锻造厂,药田,药房,皆有损伤……可以预测,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属下仔细询问过下面弟子,这些人对府中布局还有警备都十分了解,属下怀疑,府中可能出现了叛徒。”
“家主,可否要属下去查?”
“不必,我知道是谁。”
除了那个旒归离,还能有谁?
很好。
没想到这个老东西,到死了竟然又捅他一刀!
想到那日忽然出现的黑衣人,看来是那个贱人了。
那个老东西之前还一心想要杀了那贱人,结果却反而被她救了,这两人,一日活着,他就寝食难安。好在,那个老东西就要死了,已经不足为虑。可惜的是,他没亲自手刃了他!
还有那个贱人,一次次与他作对……
他神情阴戾。
“家主,死去的弟子们该如何安置?”
“这也要问我?”
“属下无能,只是……弟子们的家人此刻正聚在门口,要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
慕天棋揉着眉心,“抚恤金增加三成,谁再敢作乱,不必留手。”
“另外,还有烧毁的武器库,我们现在供给不足,炼丹师和炼器师许多都受伤了,可能会影响明日的出征。”
这时,有侍卫出现,“家主,贺家主和宫家主到了,正在议事堂。”
“知道了。你去找长老解决,明日之前,我需要一切准备到位,若没有,家规处置。”
他整了整衣袍,转身离开。
……
两位家主过来,明着说要商议出征之事,其实是来勘测消息的。
看看这慕家究竟损伤如何。
一路走来,断壁残垣,焦土遍布,血迹斑斑,可见昨晚的战役有多激烈。
“我们今日过来,是想跟慕家主商议明日的出征。”
“洗耳恭听。”
“我们认为,现在不是出征的好时机。”
慕天棋面无表情。
贺星洲道,“容霸天并非我们想象得不堪一击,据我们所知,他手下至少有上万人,且个个身经百战。”
宫子真道,“那个莫言,手中有不少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若我们与之硬碰硬,伤的是我们自家弟子。”
言语间,有了打退堂鼓之意。
“那两位家主以为如何?”
“暂缓计划。”
“暂缓?”
慕天棋摩挲着杯沿,“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计划,不是我们说能停就能停的,就算是我,也不行。”
“你什么意思?”
两人表情微变。
“意思就是……”
话落,忽然一道银色身影闪身出现,他们两个只觉得脖子一凉,匕首抵在他们脖子上。
来人,一袭圣洁的银袍,脸上以纱遮面,袍角绣着的两柄交叉的剑,是白止宫的暗卫。
“你……”
“嘘,别出声,小心刀剑不长眼。”慕天棋笑,两人身体僵硬,脸色发白,“你究竟想做什么?!”
“贺家主,别急啊,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只是,你也看见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容不得你们回头。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么?”
“对,对,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你先让他把刀放下……”贺星洲声音发颤,他能感受到匕首传来的森森寒意,身后的人,无声无息,此刻想要杀他们,轻而易举。
慕天棋挥手,白袍人退下,很快,消失在房中。
贺星洲捂着脖子,脖子被划伤,手一抹鲜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