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请解我的渴15
这是哪？
【教会】
阿尔法的声音很平静, 也就是说事情在可控范围内。
浑身软绵绵的不太舒服，像是吸食了什么抑制力气的药物。
有些难受。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灯火昏暗, 他好像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光线太暗了, 身为混血吸血鬼的奚容有很大的缺陷,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样能看物体如白日。
除了一副没什么作用的小尖牙以及吸血鬼的进食方式, 其余都和人类一样，连寿命也不知道, 他才出生二十年，不知道会不会早死。
四周观察不到什么东西，只能闻到陌生的灰尘的气味，想来不是一个很好的房间，隐约能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隔着门板和厚厚的墙壁，陌生的神官在议论。
“多亏了圣剑士，抓到了作恶多端的血族皇太子。”
“他可又立了大功。”
奚容睁大眼睛, 暴躁的喊了起来, “辛德诺你怎么敢骗我！”
他想起来了, 是辛德诺买通了他下属把他捉拿到了教会。
也对, 血族和教会本来就是敌对才存在，他是昏了头了才相信辛德诺会帮他。
外面的神官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进来，“吵什么吵，很快就要处置你了！”
奚容破口大骂：“我是皇太子, 我的下属会为我报仇, 赫斯还是我的亲信, 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 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门“咯吱”一声开了, 更多的亮光透了进来，陌生的人类的气味传递到了鼻腔，刚刚还大声叫嚣的奚容心生惧怕，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年轻的神官充满恨意的进来，但是看了奚容的一瞬间还是愣了一下。
血族的皇太子，非常的漂亮。
年纪不大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
但毕竟是被教条管束得相当严格的神官，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如果不老实，我会教训你。”
奚容张了张口，被严肃的神官吓到了。
也许他的样子太过于可怜，年轻的神官声音稍微放软了点，“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奚容试探着说，“我口好渴，可以给我点水吗？”
漂亮的吸血鬼唇色带点儿粉，已经能看得见些许的唇纹，看得出是很渴。
年轻的神官莫名的红了耳尖，严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教会的杯子相当简陋，奚容看了一眼水不太想喝。
年轻的神官见他愁眉苦脸的，并没有马上喝水，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漂亮的吸血鬼小声的说：“这个杯子不好看。”
年轻的神官耳朵红透了，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把杯子拿了回来，过了片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对方是吸血鬼，是他们的宿敌。
他满脸通红，“给你喝水是教会的仁慈，既竟然、竟然还”
还嫌弃。
冷冰冰的神官气冲冲的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奚容已经为自己刚才挑剔的行为而后悔，因为他真的开始口渴，需要喝水。
而这时，年轻的神官再次进来，手中拿了一个漂亮的杯子，里面装了清澈透亮的井水。
递过去的时候，本来想说些什么挽回面子，或是怕漂亮的吸血鬼再次嫌弃，但没想到黑发吸血鬼接过杯子已经咕噜咕噜喝起来了。
看得出真的很渴。
喝完了水，唇色都莹润了许多，美丽的眼睛水汪汪的非常可爱，把杯子递过来的时候还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年轻的神官满脸通红，“才不是因为你故意把珍藏的杯子拿出来，我只是顺路经过，顺便装了井水！”
他话音刚落，外面已经有神官在问话了。
“巴特！那只吸血鬼老实了吗？把罩子盖上，要带他出去审判了！”
巴特神官愣了一下，突然迈不动步子。
门外的声音已经响起，他连忙把幕布罩了起来。
进来的神官只能看见罩好了幕布的笼子。
一下来了四名神官，奉命把笼子抬了出去。
也许是抬得相当粗暴，里面漂亮的吸血鬼吃疼的“哎呦”了一声。
巴特说：“抬好一点，别把他弄疼了。”
几名神官哈哈大笑，“这可是吸血鬼，是畜生都不如的黑暗怪物，你竟然心疼吸血鬼？”
几名神官冷冰冰的调笑，“声音挺好听的。”
“说不定很漂亮。”
“巴特被迷倒了？”
巴特满脸通红：“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一切要等审判之后。”
很快就来到了巨大的教堂里。
竟然与奚容的宫殿有点相识，是摆放着两尊巨大的天使雕像，洁白无暇，在圣光里栩栩如生。
教堂里竟然满满都是人。
高阶的神官和高等贵族都来了。
据说是抓到了吸血鬼的皇太子，是教会非常大的胜利。
年迈的教皇已经被吸血鬼亲王杀死，新上任的教皇年轻且做事激进，对待吸血鬼的手法相当残忍。
他与贵族和皇权的理念不和，本来处死吸血鬼是定死了的，可是贵族们非要插上一脚。
年轻的教皇冰冷的声音非常清晰、几乎是毫无起伏的一字一句的回击。
“这些黑暗生物以人类为食，教会的神官死在他们手中不计其数，他们肮脏、嗜杀、充满了邪恶和危险，是世上最恶心的生物，甚至也经常狩猎贵族，请问各位——这名吸血鬼的头领，下令捕杀人类的血族皇太子，有什么理由让神赦免他？”
贵族们你一言我一语，“教皇陛下，您不能只考虑仇恨。”
“黑暗生物众多，万一他们反击报复，那对于国家几乎是灭顶之灾。”
“教会有光明神的庇佑，可是我们呢？教皇陛下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
贵族们心知肚明新上任的教皇陛下对于贵族们的意见很大，真恨不得他们死。
“听说吸血鬼内部发生了分歧，皇太子不过是傀儡，一切都是赫斯的任性妄为，神明判断定吸血鬼的皇太子有罪吗？”
年轻的教皇冷笑起来：“就算不是傀儡的主意，可是他也是血族的一员，必然吸食过人类的血。各位要为邪恶的黑暗生物求情吗？”
一名贵族说：“吸血鬼不就是在笼子里吗？此次来就是对他进行审判，教皇陛下何必急着杀戮，可以先审问再说。”
教皇站在笼子边，冷冰冰的说：“如各位所愿。”
巨大的笼子原本是被黑色的幕布盖住，看不见里面的笼子和可怕的吸血鬼。
但是年轻的教皇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掀，巨大的幕布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这一瞬间整个闹喳喳的教堂鸦雀无声，都愣愣的看着眼睛传说中可怕的吸血鬼。
吸血鬼皇太子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那是一个加大版的鸟笼形状的笼子，完完全全没有什么装饰，因为是铜器而呈现金色，若是放在任何地方不过是关高大猛兽的笼子。
可是里面关着一只异常美丽的吸血鬼。
便连笼子也仿佛漂亮起来。
穿着比任何一名贵族少爷都要奢华，大约是被捕捉来到教会，一路奔波，华美的衣服有些乱，头顶的饰品洋洋洒洒只有几些，柔软的黑色短发有些翘。
刚才在黑色的幕布里听着陌生的人类谈论他的生死，美丽的眼睛里是肉眼可见的惊慌。
那真是如同顶级东方珍宝一般的美人。
皮肤如同昂贵的宫瓷一般细腻，五官是东方人的优雅又有西方的线条感，肢体纤细漂亮，每一处都精细至极，是凡人难以拥有的相貌，像是神明钟爱的的完美作品，凡间任何一名艺术家都难以雕刻出如此美丽相貌。
不少人是见过吸血鬼的，却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吸血鬼。
无论是见多识广的贵族还是冰冷的神官都愣住了，甚至已经有不少贵族动起来歪心思。
年轻的教皇绿宝石一般的眸子跳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狭长的眸子盯着奚容，相当有压迫感的质问：“你有没有杀过人？”
那双绿色眼睛仿佛看透的灵魂般的锐利，奚容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说：“我没有。”
如年幼的食草动物落入狼窝一般，无措又可怜的模样没有人不为此心软的，连古老的邪恶血族亲王都会沦陷，更何况是凡人。
甚至已经有人为他说话了。
“尊贵的教皇陛下，您貌似吓到他了！”
奚容的确被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类，在黑色的幕布里罩着听着那些恐怖的话吓得够呛，现在突然看见这么的生人，每一个都对他充满仇恨虎视眈眈，甚至说要杀他的人类头子，一双绿色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他。
这里不是玫瑰暗堡，稍微答得不满意可能马上会死。
“没有？”冷冰冰的教皇陛下似乎不怎么相信，他亲自打开了金色的鸟笼的门，在贵族们的惊呼中走了进去。
这一刻猎人和猎物的位置早已变化，年轻的教皇比美丽的吸血鬼要高大很多，他同样拥有金色的长发，身穿禁欲的教皇长袍，黑白两色的长袍令他十分肃穆而冰冷，可怜的美丽猎物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走。
贵族们已经开始谴责教皇。
“他看起来如此柔弱美丽，即使打开笼子也不敢逃走，怎么会有杀人的能力？”
“说不定是可恶的赫斯的傀儡，从小就过得暗无天日，教皇陛下，神明应该教导了您慈悲的品质！”
年轻的教皇我行我素，听不见任何的话，他是冰冷的审判神父，对于美丽的黑暗生物相当严肃。
“没有杀过人？没有吸过人类的血吗？”
奚容连连摇头，“没有！”
他说得异常坚定。
但他撒谎了，他吸过辛德诺的血。
“哦？那你的食物是什么？”
奚容几乎把自己的饮食全盘托出，“我可以吸食吸血鬼的血，纯种的吸血鬼是我的食物！”
“赫斯？”
“对！就是他！”
“他听从你的命令吗？”
这几乎是一道送命题，如果说听从，那么死掉的人类就全部算在他头上。
奚容果断摇头，“他不听我的。”
他这一点完全没有撒谎，赫斯根本不听他的，反而胁迫他，让他做宠侍。
年轻的陛下冷笑道：“那他凭什么给你吸血？”
奚容简直要被他吓哭了，“我不知道，他自己割开动脉给我吸血的，我的牙齿咬不开任何吸血鬼或者人类的皮肤，我没有伤害过别人！”
说着还微微张开嘴给教皇看。
的确是尖尖小小的，雪白又可爱的小牙齿，唇色和口腔的颜色也相当漂亮，像被吓坏了的小奶猫。
冰冷的教皇浅淡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他似乎想把修长的手指伸进漂亮的吸血鬼嘴里，探探他可爱的小牙齿是否和他所说的一样无害。
可是这一举动遭到了贵族们的强烈谴责。
“教皇陛下！您成什么体统？！”
年轻的教皇转过头，碧绿的双眸微眯，冷漠的看着堂下的贵族们，一面是充满同情的为美丽的吸血鬼打抱不平，可是眼神里充满了欲望。
教皇陛下延续自己惯有的风格，继续审判漂亮的吸血鬼。
“告诉我你的名字。”
猎物一旦有了名字，就会稍微离死亡远一点，就如被取了名字的宠物一般，拥有了难以割舍的魔力。
美丽的小殿下从来不会为此烦恼，他对世上一切俗事一概不知，但在猎人的手里，只能乖乖做任何事。
“奚容我叫奚容。”
年轻的教皇微微动了动唇，似乎在无声的念这两个字，但似乎又在默念某种咒语，他神情有些专注，在美丽的金色阳光下充满了神圣的意味。
而在下一刻，自始至终没有变化任何表情的教皇陛下略微睁大了眼睛。
因为漂亮的吸血鬼突然靠近他，抓住了他的衣襟。
轻轻的，有些小心翼翼，并没有真的碰到他，但是纤细雪白的手牵动宽大的教皇衣袍，让他感知到了接触。
他垂眸，看见黑发的吸血鬼少年满脸惊慌，“有太阳、太阳过来了，我怕光！”
午后的阳光从教堂七彩玻璃窗才照射进来，这一刻已经蔓延到笼子里面，将教皇陛下的金色长发渲染得发光。
笼子里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除了已经进来的教皇再也没有其他。
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刻，是选择直接死亡还是向死神靠近，奚容选择了后者。
年轻的教皇稍微摆正了身子，以便能挡住更多的太阳。
而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一阵轰动。
有人惊呼道：“温奇大人带兵把教廷围了！”
下一刻又有人喊道：“圣剑士阁下来了！”
比起其余的轰动，奚容只能感觉到大片的阳光突然被遮挡了，整个教堂瞬间暗了下来，灼热的压迫感终于消失，奚容连忙放开了教皇的衣襟。
年轻的教皇冰冷的绿色眸子垂下，看见自己平整的衣襟上被抓出了两道折痕。
他微微侧眸，看见金发的圣剑士满身狼狈的从窗户边赶来。
教皇的神情略微不悦，“辛德诺，教堂的窗帘不能随意乱动。”
巨大的窗帘被放下，遮住了午后一切照射进笼子的阳光。
金发的圣剑士似乎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跑过来的时候相当的快，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了一般，寻觅着源头，在巨大的金色鸟笼里，在年轻禁欲的教皇陛下威胁的范围内，看见了满眼惊慌的奚容。
但是奚容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放松或是放心，甚至美丽的眼眶里打滚的眼泪终于流落下来，他的声音异常尖锐，“辛德诺！”
漂亮的眼睛盯着他，充满了恨意。
辛德诺的心一抽，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说什么奇怪的话，只能突兀的请求，“教皇陛下，我请求将这名吸血鬼交由我来处置。”
没想到年轻的教皇还没有说话，就遭到了美丽的吸血鬼剧烈的反抗，“我不要！不要把我交给他！”
虚伪的辛德诺如果掌控了他，一定会对他展开疯狂的报复。
是不是要报复他吸了他的血还是玩弄他将他当做男宠？
一切的一切，辛德诺在玫瑰暗堡的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愿意，他隐忍蛰伏，原来不过是为了把他抓住，再狠狠的报复。
他曾听说教会的爪牙圣剑士，对吸血鬼充满了恨意。
他真傻，竟然相信他！
年轻的教皇浅淡的长睫微微动了一下，宛如一名标准的神父般，垂眸的瞬间碧绿的双眸里充满的慈悲以及目空一切的淡漠。
“那你要谁？”
说完以后已自觉失言，又转而问辛德诺，“给我一个把他交给你处置的理由。”
辛德诺脸色苍白，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环伺一圈，全部是对吸血鬼充满憎恨的神官和贵族，如果他说出什么不当的言论，一定会被立马被打上私通吸血鬼的叛徒标签。
一旦敌对，在充满阳光的午后、在教皇存在的此地，根本无法将奚容带出去。
他张了张口，最终只说，“我杀的吸血鬼最多，对他们的习性相当了解。”
然而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奚容，不是满满的恨意和杀意，甚至是非常温柔和焦急，似乎要传递什么话。
但是美丽的吸血鬼浑身都在发抖，看向他的眼神既憎恨又充满的惧怕，甚至辛德诺往前走一步，即使是在笼子外面，都会把他逼退到角落。
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的流下眼泪，很乖，可怜得让人心碎。
却是孤立无援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好好哄他。
贵族们已经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一道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抱歉，打扰一下——”
连贵族都下意识的分做两列，炙手可热的新贵、新晋的公爵大人、皇帝新认可的兄弟——温奇公爵带着自己的精兵闯入了教堂。
如同发生了战事一般，拿着大剑、穿着战袍闯入了森严的教廷。
神官们只学习了对付黑暗生物的的力量，对待强硬的人类军队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放任他粗暴的闯入圣神之地。
担任重职的教皇陛下从来不出手，唯一武力值顶尖的、据说能抵得上一支军队的圣剑士大人就在这里。
而温奇公爵依旧嚣张得目中无人。
他甚至虚伪的向厌恶的教廷代表——教皇陛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教皇陛下，我是来带走我的吸血鬼的。”
年轻的教皇狭长的碧绿色眼睛盯着他，他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教父，他对待黑暗生物的手段相当残暴，对待贵族也不一定仁慈。
“温奇阁下——”
他似乎是要冷冰冰的一字一句的把人反驳得毫无开口之力，但是绿色的眸子突然一顿，声音已戛然而止。
奚容沿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在贵族堆里看见了文森！
不知道是文森还是艾伦。
完全是人类的模样、人类的气味，没有和吸血鬼一点点相似。
但是再看的时候已经找不着人了。
贵族太多了，也许是太害怕了眼花了，一时之间并没有怎么看清。
温奇冷哼一声，已经擅自走到了笼子前。
教皇陛下并没有给出任何指示，神官们也不敢动作，只能静静的看着温奇公爵冰冷的军靴一步步前行。
他站在笼子外面，金色的铠甲将他凸显得更威武一点，相比之下美丽的吸血鬼更是柔弱得可怜，粗鲁的朝堂新贵、那打仗的武人几乎一只手臂就能把小漂亮弄坏。
手臂的铠甲碰到笼子的时候还发出冰冷的脆响。
温奇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小殿下，跟我回去吧。
”
堂下的贵族对此十分不满。
新贵屡屡挑战老牌贵族的权威，甚至还有把重要的吸血鬼皇太子带走。
“温奇大人，谁允许你怎么粗暴的抢人？”
“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既然温奇大人可以要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对！我也要这只吸血鬼，我巨大的庄园完全可以养一只吸血鬼，把他交给我处置，也不用劳烦教廷。”
“我在郊区有一座连绵到森林的大庄园，既能让他活动，又能保证大家的安全，我的守卫和士兵是最强的勇士，绝对能保障他只在我这里，不会给各位添麻烦。”
年轻的教皇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了各位，我可以把人交出去。”
贵族们第一次发现教皇陛下如此好说话，而且是这么大的事情，一般吸血鬼他都是自己处置。
而这次，抓到的是吸血鬼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却愿意放手了。
教皇陛下庄严道：“在能保证国家的安全前提下——”
“我能！”
“我能！”
“我的守卫绝对不会让他逃出来！”
甚至有人小声的讨论。
“听说吸血鬼长生不老。”
“我的家族会一直把他传递下去，家族的子孙后代都可以拥有他。”
年轻的教皇淡漠的双眸缓缓垂下，如同念祷告一般，“神明尊重每一名生灵的意愿，我们可以问问他。”
整个教堂鸦雀无声，此时此刻选择权全部在奚容身上。
辛德诺上前两步，已经迫切的想让他选择自己，甚至悄悄的告诉他。
“殿下，请选我，我会对你好，我真的会对你很好很好”
只要奚容同意，他完全可以用武力把人带走。
因为太阳快下山了。
可是他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美丽的小殿下一点也不信。
年轻的教皇冷淡的看了辛德诺一眼，转而问告诉奚容。
“教廷得以保护、容纳一切，你既然没有作恶，神明定然会宽恕你。”他轻轻的说，“我的审判已经结束，一切由神定夺，若你留在教廷虔诚的侍奉神明，光明神一定会庇佑你。”
年轻的教皇陛下甚至慈悲的伸出了手。
温奇和辛德诺连忙把手伸过去，抵达能被奚容碰到的距离。
堂下的贵族们一片混乱，好几名已经冲了上来，神官们几乎难以镇压。
而这时漂亮的吸血鬼怯生生的声音已经响起——
“我选、选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