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孟婉的大好心情被她这一脸贱样给击得七零八碎。
她不顾自己的端庄人设,一手叉腰,另一手在聘礼箱子上一拍。
“你小娘这个下场没看够是吧,想自己试试?小婊子勾引齐王还敢显摆,真不要脸,那点下三滥的狐媚功夫都是你小娘那学的吧!”
孟轻棠走近她一步,低声道:“这些年父亲在外遍地开花播种,携着子嗣找上门的就有三个了吧。你和母亲有那闲功夫对付那个酸这个,不如修炼下自身,学学如何讨男人喜欢?”
孟婉从鼻子里哼了声。
“天生下贱,不学着好好做人,尽想着讨好男人。”
孟轻棠笑道:“二姐说得对。”
不管孟婉再怎么指着鼻子骂,孟轻棠头也不回的走远。
把她小娘害成这样。
偏院备寿材,正堂悬红缟。
如今叫她好好做人,她还如何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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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如今咳嗽都没了力气,孟轻棠接过手帕,微旧的棉帕上斑斑血迹,刺得她心中一痛。
“怎么了?”小娘虚弱得问。
“噢,没事。”孟轻棠抬起头时已一脸温恬,“小娘睡吧。”
等小娘入睡之后又守了半个时辰,孟轻棠才轻手轻脚的从屋里出来。
她关上门转身,却被坐在院里头的男子吓了一大跳。
小菜满脸笑容的把孟轻棠往他身边推,“齐王殿下等了好一会儿啦。”
孟轻棠一脸尴尬,小菜溜得倒快。
“殿下不怕累吗,白天送聘礼,晚上爬墙?”
李玦伸手在她腰后一揽,搂她入怀,“吃醋了?”
孟轻棠心间发凉,面上却是迎合着他挤出浅浅醋意,“殿下和二姐光明正大,我却得偷偷摸摸。”
“这不是担心你被孟婉针对。”
李玦强迫症似的挑起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不如明日本王敲锣打鼓的来找你?”
孟轻棠轻轻笑了一声,“殿下敢大张旗鼓,我就敢受着。”
当众送她画着鸳鸯的风筝,如今又说怕她被孟婉针对,好一派为她着想的纯良无辜啊。
她脚下失重,被他打横抱起,一跃上了屋檐。
李玦轻盈的在孟府的各个屋顶上穿梭,最终挑了个孟府最高的屋檐停下。
他们并膝而坐。
孟轻棠松了口气,终于不再强迫自己看他了。
群星漫空,天边那轮月明如玉盘,夜风微微拂身有一丝清凉。
她缩了缩身子,李玦立刻解下自己青玉色的蜀锦披风披到她肩上。
“你上回问我为什么是你,我现在回答你。”
孟轻棠意外得看了他一眼,他莫非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玦望着漫天璀璨,温声道:“第一次看到你,我便莫名其妙的不能忘怀,你于我而言就是那轮月,你在那,群星失色。”
孟轻棠难以置信的微微摇头。
印象中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虽然她天生气质,可在这金陵城中还真不稀奇,尤其是齐王的身边,绝不会缺美人才对。
“我以为只是惊鸿一瞥,可此后我时常梦见你,梦见我们这样坐在屋檐上,而你枕着我腿膝睡得很香。”
孟轻棠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把到了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她就算敢枕齐王的腿,那也睡不着,更不可能睡得很香。
“我还做过很多梦,梦里无一例外是你。”
李玦说着,那双狭长的凤眼看了过来,妖媚无边。“棠棠,只能做梦实在辛苦。”
他撒娇的口吻听得孟轻棠口干舌燥。
孟轻棠眨了眨眼睛,“今夜不是梦了,今夜是我。”
李玦忍不住向她倾身,低头去吻她的唇。
孟轻棠伸手抵着他推了一把,瞧着屋檐下的院落道:“许多人还没睡呢,万一有人路过抬头看,明日孟婉又要来骂我狐狸精了。”
李玦握住了她推自己的手。
“你就是个狐狸精,把我迷得七荤八素。”
孟轻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勾引齐王这码事,她从前是真没做过。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她微微歪头靠在了他肩上,“李玦,我真怕你给的依靠是虚梦一场,醒来什么都没有。我看到小娘过得那么苦,发誓永远不做妾的。可你让我动摇了。李玦,我为你豁出去一回,你宠我久一些,可好?”
头一回听她直唤自己的名讳,李玦不觉得冒犯,反而感觉亲近了许多。
李玦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棠棠,我是庶出的皇子。我知道做妾的辛苦,断不会让你受那些委屈。你跟了我,我宠你一世。”
孟轻棠懂事的点了点头,“嗯。”
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声鸟叫撕破夜空,孟轻棠从他肩膀上抬起头,“你得起早上朝去吧?”
李玦伸手撸了撸她的发顶,“不必,我不去是常有的事。”
毕竟他是齐王,不可一世不务正业。
孟轻棠睁着好奇的眼睛看他,“这样皇上不会责备你吗?不会有人挤兑你?”
李玦淡淡道:“做一个胸无点墨,闲散纨绔的王爷是最安全的,谁也不会想着来针对我。”
孟轻棠有一点意外。
很快就理解下来。
“几位皇子和太子各自开屏斗艳,只有齐王你闲得自在,人人也与你交好。看来嫁给你是安全的。”
李玦笑了笑,“父皇还壮年,他们就斗个死去活来,让他们斗去呗。你跟着我,这乾元盛世有我炊金馔玉的一日,便有你的锦衣玉食。”
孟轻棠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信男人的鬼话。
可他此刻的笑容,和这句承诺,却避无可避的在她心里惹起一丝涟漪。
“李玦,我比你想象中要贪心。我不仅要锦衣玉食,我还要住在这里。”
她指着李玦的心窝,道:“我要住进去,赖在里面一辈子。”
李玦被这一戳,头脑忽然发热,兀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要躲避,李玦便伸手插入她头后发间,牢着她后脑勺逼她迎向自己。
“唔!泥绝!”
她含糊不清的喊他的名字。
她是真的怕有人看到,毕竟这不是无人深巷。
可他来势汹涌的攻城略地,势必要她乖乖听话配合才罢休。
果然,孟轻棠终于泄了力,甚至被带起些情欲主动去迎合他时,他就放开了。
如果一次是意外,两次,她便确定是他故意了。
孟轻棠看着他那一脸坏笑,恼羞成怒。
“这样玩弄别人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