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圣歌

    脸被捏得有点痛，秋叶直纪子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叹气开口：“好吧，帅气。”

    五条悟不满：“你这是什么充满敷衍的语气！”

    秋叶直纪子：“……不管是谁的脸被这样捏着都很难说出诚恳的话来吧！？”

    五条悟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似乎也有道理，遂大发慈悲放过了秋叶直纪子的脸，但她脸上仍旧不可避免留下了红色指印和一些粗暴揉出来的痕迹。

    她摸了摸自己稍微还有点发热的脸颊肉，小心翼翼往旁边挪开几步与五条悟拉开距离。

    秋叶直纪子：“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回去比较好哦？”

    五条悟不语，偏过头看着她。

    就仿佛是为了印证秋叶直纪子的话那般，夏油杰的声音从后面远远地追上来：“悟！我派出去跟着天内的咒灵失去联系了——”

    五条悟脸上散漫的表情骤然一收，转头往夏油杰那边走去。终于得以自己一个人独处的秋叶直纪子这时候才稍微感觉松了一口气。

    她捧住自己的脸揉了揉，从背包里拿出今天中午没吃完的三明治拆开保鲜膜，塞进嘴里，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被绑架一个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现在开始去阻止的话还来得及，但好像也没有必要，唔，让我查一下冲绳有什么好吃的——雪盐冰淇淋看起来就很不错啊，泡盛酒也想试试，任务期间酒水应该能报销吧？先发个信息给上司问一下好了……”

    整座学校地理位置最高的地方在图书馆顶上。

    特意做成了小教堂式的尖顶，墙壁上嵌着artdecopatif式的窗户，被太阳光一照就能折射出格外瑰丽灿烂的光晕。

    秋叶直纪子凭借着脸嫩的优势成功骗过门卫进入图书馆。在五条悟他们往天内理子位置赶去的时候，秋叶直纪子也已经背着自己的背包爬到了最高一层。

    通往图书馆楼顶的门上锁了，不过锁这种东西对咒术师来说有和没有都没有区别。秋叶直纪子捏碎锁后将天台门推开，高处的太阳似乎变得更加耀眼了，栖息在屋顶的一丛麻雀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秋叶直纪子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拆开的零件现场组装，很快就在图书馆顶楼架起一架□□。

    通过调整光学瞄准镜的位置，秋叶直纪子轻易捕捉到自己想看的场面，此时底下已经热热闹闹的打起来了，咒力如同水纹扩散，唯有什么都看不见的普通人还能安安稳稳的继续上音乐课。

    秋叶直纪子自言自语：“哇哦，这节课是在教圣歌吗？真怀念啊，以前我们也经常唱呢——”

    “小小圣婴——为我们诞生——胜似太阳光——”

    远在图书馆顶楼的秋叶直纪子自然是听不见伴奏的，但她对这首歌的记忆足够深刻，大概看一看音乐老师的口型就能大致对上调子，搭在□□身上的手食指微微抖动，配合歌词打着拍子。

    “天使歌颂——全地欢欣——”

    身材过分高大的男子高中生懒洋洋拎着天内理子，雪色的短发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光辉几乎要晃花了秋叶直纪子的瞄准镜。

    她继续哼着歌，虔诚的调子被压低了，小范围内的回荡：“天使歌颂——”

    瞄准镜从五条悟挪到了天内理子身上，小姑娘还没明白眼下发生了什么，圆圆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瞪大望着他们对面的诅咒师。

    五条悟拽着对面诅咒师的脑袋，咒力顺着少年发育良好肌肉线条优美的胳膊飞窜到诅咒师身上，转瞬间将其扭曲成完全无法被称之为人类的形状。

    秋叶直纪子调试着□□角度，小声哼歌：“慈祥圣母——顺服至深——”

    对面诅咒师的攻击落到五条悟身上，但又没有触碰到他。好心肠的男子高中生用无所谓的语气在向对面解释自己的术式，不论敌对的诅咒师如何攻击，他脸上都挂着‘啊真没意思台词还没有念完吗’的随意表情。

    “满怀喜乐——圣子降生——”

    转瞬间五条悟便逼近诅咒师面前，少年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抵着敌人的眉心，嘴角翘起时笑容里仍然是散漫和不上心的随意。而被五条悟手指抵住眉心的敌人却浑身发冷大脑一片空白。

    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秋叶直纪子读出他的唇形——【赫】。

    然而无事发生。

    容貌美丽的男子高中生撇了撇嘴，手势转瞬间改变，一击下勾拳打在诅咒师下巴上。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雪色短发被自己揉得乱七八糟，脸上露出一点孩子气的不悦，嘀咕：“还以为这次会成功呢。”

    “圣子降临——大喜信息——普世欢腾——”

    清唱的声音足够虔诚美丽，落在三原色玻璃窗户上太阳光被物体勾画出长条状犹如双重冠一般圣洁高贵的模样。

    瞄准镜捕捉到远处投注过来的视线，苍蓝色眼瞳如神殿深处波塞冬沉寂冷漠的心脏。

    隔着瞄准镜对视的瞬间，心跳变得极快，心室快速收缩催促着血液奔流过血管，过快的血液循环使得秋叶直纪子的脸和脖颈都通红。如果不看她架着的那支□□，这种浑身涨红的神态倒是有点告白前夕羞涩的意味。

    虽然兔子天然畏惧野狼。

    不过兔子倒也吃肉。

    杂食动物就是这点好呢，总是不容易把自己饿死。

    秋叶直纪子松开扳机，抬起头看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五条悟。对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身体投下的阴影完全遮住了秋叶直纪子头顶的太阳。

    她镇定自若的低头拆了□□，用玩笑的语气道：“真不愧是咒术高专的优秀学生，完全没有我发挥的余地啊。”

    五条悟：“咒具？”

    秋叶直纪子大大方方的承认：“改良咒具，上司批的。”

    那把□□很快就被秋叶直纪子拆成数个零件，包括加入了特殊物质的银质子弹。她将零件塞回背包，把旁边还没有吃完的一小块三明治拿起来掰碎，撒在地面上。

    很快就有贪吃的麻雀飞过来，抖着羽毛大摇大摆的啄食三明治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