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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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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莉亚手里的茶杯滑倒了地上,她想要站起来,却被自己的父亲举止优雅地拽住了手腕。

    埃弗里半侧过脸眼皮微微垂下露出一个令我无比熟悉的“贵族式”自持又矜贵神情,似乎我是什么比他低一等的东西。埃弗里抬起眉毛仿佛需要短暂地离开自己的舞会一般全无歉意地笑了笑,“我的夫人措辞不当——她只是想说,我们不和魔法生物谈判。”他脖子垂下的弧度话语里不清不重的语调比起致歉更像是在炫耀自己高贵得体的礼仪,看在任何人眼里那都是无声的嘲讽。

    草草带过之后男巫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从容不迫地看着我,“这个报价确实有些低了”

    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沸腾起来,埃弗里的声音也被越来越强烈的嗡嗡声完全覆盖,我听到噼啪作响的小火花燃烧在头发上,蝉鸣鸟叫所有的声音都汇聚在一起重复播放着这个不痛不痒的笑容和女人尖利刺耳的叫声。

    “你,叫我什么?”我没有理会聒噪的埃弗里,转头盯着重新拿起茶杯开始淡然品茶的女人。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女人的眼睛里倒映着我身上越来越明亮的火焰,终于显露出一点惊恐的神色。

    “我问你,叫我什么?”我掐住女人的下巴让她高高仰起头。几个巫师立刻拿出魔杖,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格雷博克抢走了。几个人看着少年长袍下露出来的灰色爪子尖叫着后退了几步。

    女人在我手中终于开始瑟瑟发抖地哀求,“抱歉不,对不起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啊!啊!!”骨头碎裂的嘎巴声和尖叫声一起在压抑的客厅里迸发而出,慢慢变得扭曲起来。那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被火光覆盖的恶鬼一般的面容。

    “放开我的母亲!”我听到艾米莉亚愤怒至极的吼叫,而后一个血红的东西从空中划过朝着描金的墙面狠狠砸去。

    我的眼角抽痛了一下,几乎立刻推开女人朝着拿支瓶子伸出手,然而靠近后水晶瓶在我手上的业火中扭曲了一下。我立刻收回手臂拿出魔杖。但已经来不及了——瓶身上的防摔咒被业火融化,接触到墙壁时传来令人心惊的脆响。一瞬间客厅里的吵闹都被那个清脆的声音劈成了两半。

    我慌忙用悬浮咒接住坠向地面的水晶瓶,而等到那瓶一年多没见的龙血再次回到我手里时,漂亮的瓶身已经裂开了一道小口,珍贵至极的龙血滴滴答答落了出来,地板立刻结出一片冰霜。我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像是被刺进了一把匕首。我捧着瓶子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寒冷的液体冻伤了手心才惊慌无措地拿起魔杖将记得的咒语全部施了一遍。水晶瓶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光芒之后恢复了曾经的模样,但里面的龙血却只剩下了一半。

    我盯着它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瞬间全部都是夜空里纷纷扬扬的雪花,但那些雪花究竟是落在了被我遗落的高跟鞋上,还是充斥着紫色迷雾的窗台上却已经有些分不清了。眼泪止不住地吧哒吧哒落在结冰的地毯和冻得一片青紫的手心,又被残余的魔力飞速冻成了冰块,然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女人聒噪地在我身后喃喃着,从我不入流的礼仪到粗俗的谈吐一一品评,就仿佛是要将刚刚失去的颜面重新从我这里讨回来一般,声音不大不小带着贵妇人装腔作势的语调,但又足够房间里的人听到也足够将任何一个人类刺得体无完肤。

    我知道那些贵夫人们对我很有一些看法,埃弗里夫人看我的眼神我在布莱克家也见到过。我曾经傲慢地认为他们甚至是这个世界都被我踩在脚下,那时候的我会因为羞辱而难过而愤怒。但现在已经不在乎了,这个世界于我只剩下了一样东西,而我的生命自由尊严都是他慷慨的施舍。

    “啧啧啧,狐媚猿攀就不要有心,还真是”女人在我身后总结道。

    “闭嘴!”艾米莉亚喝止了她,将她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巫在我耳边一遍遍地道着歉,声音惊慌极了,“我只是,我只是太生气了风雅是罗杰的心血,而你们就这么卖了它来的还是你,为什么是你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攥紧水晶瓶,瓶身上镶嵌的宝石和银链扎进冻破的血肉里,疼痛瞬间令我的左臂短暂地失去了知觉。我背对着她轻轻擦掉眼泪,拨开肩膀上的手,“我没有朋友。你不想我来只是害怕失去自己的优越感——就像小时候一样罗杰将你保护得太好了”

    女巫还想说什么但被我石化后固定在了原地,我对多罗霍夫使了一个眼色,少年用他的利爪掐住了埃弗里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危险地浮动在静脉之上。

    我走到埃弗里夫人的身前突然对她举起魔杖,看到女人惊恐地缩在沙发上之后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她瑟瑟发抖的模样。被冻伤的左手一直没有恢复,我悄悄将它藏在了长袍口袋里,重新在沙发最中间坐了下里。

    托纳提在刚刚的混乱中始终安静地坐着,看到我的动作后他从容地拿出文件摆在桌面上,专业又严谨——令人满意极了。

    “我想你们误会了。今天我来这里并不是作为里德尔先生的代表。”我笑着指了指格雷博克。托纳提则将我的话同时翻译给埃伦听。

    “我和芬里尔是作为食死徒代表伏地魔大人来的。我很抱歉让你们误会自己还有选择”

    “主人是仁慈的,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忠心的罗杰和塞缪尔被魔法部带走,于是给出了慷慨的价格和优厚的条件。”

    我看向面无表情的埃伦,“莱斯特兰奇先生的回信是诚恳而动人的您也知道主人要是愿意再等几天的话也许只需要花费一半的价格。但他没有,因为这一笔钱是对莱斯特兰奇家族和埃弗里家族忠心的奖赏。所以我想,也许你们并不能拒绝不是吗?”

    我将羽毛笔和合同悬浮到他们面前。

    埃弗里的脸上逐渐露出抗拒至极的表情,“我允许塞缪尔追随汤姆·里德尔是因为他的强大,埃弗里家族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是主人。”我纠正他,格雷博克收紧了利爪,埃弗里的脖颈上已经有鲜血流下。

    “我们也曾经想过忠心对他,但那个混血种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做过!现在还来趁火打劫!”埃弗里夫人真是一个容易忘记疼痛的人,她下巴上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就冲过来拉着格雷博克的手臂想要解救自己丈夫脆弱的脖子。

    “lepensez-vousaussi(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我回忆着里德尔写在羊皮纸上的注释问埃伦。男巫表情严肃地沉思了一会儿,“jecroisvotresincérité(我相信你们的诚意)。”

    埃伦果断地在羊皮纸上签下了名字,而后缓慢地用发音不标准的英语说道,“主人始终有莱斯特兰奇的忠心。”

    在这样别无选择的时候果断才会带来更多的利益。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怒视我的艾弗里,“你们拥有财富的时候并不在乎忠诚于谁,因为那只是一句敷衍的废话,有着金钱作为资本你们觉得自己是占据优势的,是高人一等的,是可以操纵傀儡坐享其成的”

    我将魔杖对准埃弗里夫人,一串绿光向她射去。女人尖叫着往后退缩,避无可避地时候紧紧闭上了眼,但那并不是她以为的死咒,那只是里德尔发明的修复咒。她的下巴发出一声轻响,所有骨头又重新愈合在了一起。

    “而你们现在惊慌了,畏惧了,不愿意面对了,因为这个忠诚是以你们用资本构建的体面作为代价的——人类的愚蠢真是令人惊讶——你们竟然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会有选择?”

    我轻轻笑着,随意挥动魔杖,埃弗里的手立刻不受控制地握住了羽毛笔,他的身体因为抗拒极力挣扎着,但右手却平稳至极地在合同上写下来流畅的签名。

    我对托纳提点点头,他立刻上前拿过两份合同,离开之前对着埃弗里露出一个奸诈阴险的笑容,“合约开始生效。”

    埃弗里极力扭动着,脖子上的皮肤被划出血痕疼得倒吸着凉气,简直令人烦躁极了。

    “芬里尔是狼王,划破皮肤会被转化的。”

    埃弗里立刻停止了挣扎,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起来。

    “骗你的。”我吐吐舌头,男人又愤怒的挣扎起来似乎想要冲上前来和我决斗的模样,埃伦在他的手上拍了拍附耳说了几句。于是埃弗里的脸色从愤怒的青白变得赤红,最终畏惧地苍白了起来。他悄悄瞥了我一眼故作镇定地坐好,但就像是放走了空气的气球一般肉眼可见地颓败下来,没有再在做什么。

    我讽刺地看着他,“你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它现在是主人的财产。”

    男人脸色难看地拉过自己的妻子,从今往后他将没有选择地忠诚于一个人。

    我对格雷博克使了个眼色,少年不情不愿地放开埃弗里安静地站到了我身后。

    “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杀了他们。”格雷博克在我身后悄悄说道,但客厅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他的声音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我满意地观察了一会儿埃弗里夫妇越来越惊恐起来的神色,有些遗憾地摆摆手,“主人会惩罚我的,他很喜欢塞缪尔”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埃弗里夫妇的眼睛里出现了明显的放松甚至有了一丝对里德尔的感激和赞赏——人类可真是懦弱又容易妥协。

    我没有再向任何人客套地道别径直起身离开了客厅。托纳提拿着黑伞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旁边,“如果早这么干的话,我们能省下一大半钱呢!”

    我撇撇嘴——里德尔要那些钱有什么用,他又不想开一个古灵阁。

    “两千万金加隆还是太多了,他们急着出售,还是那种有问题濒临倒闭的产业,我本来打算一千五百万买下的他们还敢卖两千五百万,真的以为现在还是那个纯血能够耀武扬威的时候吗?蠢货!”

    我忍受着他的喋喋不休一直到庄园门口(在别人家里幻影移形并不礼貌)。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说话”

    托纳提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服,“我是在给你分析状况。”

    他说完之后又扭捏起来——梅林!在一直长相丑陋的妖精身上看到这种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丫头,你的手还好吗?——那瓶血把地板都冻起来了”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托纳提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的神情越发令人作呕得扭捏,他拍拍我的手臂突然生硬地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如果喜欢什么人一定要说出来憋着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当年我花了八年时间才让奈洛嫁给我的,因为我觉得她该是知道我的感情的”

    我挑起眉毛无奈地看着他,但并没有因为托纳提提起这件令人不快的事情感觉生气,虽然这也不代表我希望被安慰或者同情。

    托纳提低着头似乎对于谈论这些非常不自在,“如果人家不喜欢你,就趁早放手你这丫头心眼不坏,总有人要的”

    我高高挑起眉毛——这家伙难道是被人施了夺魂咒?还是说我忘记了上次砍掉他的手之后还给了他遗忘咒?

    他说着说着又严肃地皱起了眉头,“但你的职业”

    “有钱吗?”我打断他,“我要买衣服,会还你的!”

    我向他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托纳提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后咬了咬牙根,小心翼翼地取出袋子一枚一枚摸出二十个闪亮亮的金加隆,心痛无比地放在我的手心里。

    “肯定不是情妇——哪有这么穷的情妇”

    他低声咕哝着,我刚刚分辨出他说的话,愤怒地想要跳脚时那个家伙已经幻影移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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