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卷二以不义开始的事情
我的判断并不是来自星象中；
不过我想我自有占星的学说，
可是我不用它来卜命运的吉凶，
卜疫疠、灾荒或者季候的品格；
我也不会给一刻刻时光掐算，
因为我没有从天上得到过启示，
指不出每分钟前途的风雨雷电，
道不出帝王将相的时运趋势；
但是我从你眼睛里引出知识
——威廉·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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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宠物吗？”女孩指着我肩上的纳吉尼问道。
“一个朋友。”
“我叫吉纳维”，她完全不在乎我的回答地飞快说道，“你们外面的人都喜欢养蛇作为宠物的吗？”她说着向纳吉尼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像拍小狗一样拍拍纳吉尼的脑袋，纳吉尼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扑向了她，吉纳维被吓得松开了我的胳膊，后退了两步，。
惊吓过后她又挽了上来（撒旦啊）：“它可真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难道你不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吗？“奥尔菲顿”，我干巴巴地说。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吉纳维看起来很惊喜，而我很想杀人。
“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吗？”
我忍了又忍，攥紧了手里的魔杖。
“吉纳维小姐想要听些什么呢？”阿尔法德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吉纳维立刻被这个英俊又温和的男生吸引了过去。我快步走上两步，站在了明显没有人敢靠近的多罗霍夫身边。
此时费坦已经用炫耀的口吻讲完了那些宝物了。四件宝物是法尔的石头、努阿达的神剑、太阳神鲁格的矛和达格达的坩埚，还有传说中达各达一端可以杀人一端可以起死回生的魔杖。我是并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的，人类总是喜欢炫耀夸张地讲述自己的故事，以此掩饰自己泛善可陈的人生。但里德尔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费坦要求着里德尔给他讲“外面世界的事”，然后才会告诉他那些宝物的事情。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他是在思考直接摄神取念的可能性，然后他勾唇笑了笑，真的讲述起了魔法界和人类世界的事。里德尔的魔法史一向是全o，当他讲起那些历史和其中不为人知的细节时，就连他身边的莱斯特兰奇和卡罗都专注地听了起来。
费坦将我们带进了一个像是酒吧的地方，立刻有人端上烤肉面包和啤酒，坐在里德尔的身边听了起来。当他们听到霍格沃兹的时候，都一起憧憬着那个神秘古老的魔法学校;听到妖精叛乱而发动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时，一起放轻了呼吸;而听到中世纪猎杀女巫，巫师们不得不彻底隐藏自己的时候，都纷纷义愤填膺，不甘地咒骂了起来。等到里德尔讲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村民们坐在酒吧简陋的凳子上，都集体沉默了下来。外面的世界风起云涌，他们却在这里百年如一日地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费坦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惆怅地呢喃着：“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我问他：“难道你们不能出去吗？”
费坦擦了擦眼泪：“村子里的魔法屏障是为了抵抗日耳曼巫师的入侵建立的，但我们却是为了守护这里的宝藏被世代囚禁在这里的。外人能进来，但我们却出不去。”费坦今晚听故事的时候，喝了太多的啤酒，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这个老头突然脚步不稳地站了起来，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我凭借着在里德尔寝室里生活的经验，立刻闭上了眼睛。但他只是脱掉了上衣露出自己的后背，我睁开眼，看见他的后背上一个有些熟悉的七角魔纹，不过那个魔纹是刺眼的蓝色。
“灵魂契约。”里德尔开口说道。
费坦的身影晃了晃，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睡着了。几个同样有些摇摇晃晃的村民将他拖了出去。
“他小的时候就是个不受管教的孩子，成为德鲁伊这么多年，那些脾气丝毫没有改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贮物的柜台后响了起来。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几乎要和身后破败且堆积着灰尘的壁橱融为一体的矮小老太太。她撑着手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你不该给他讲那些故事的。”老太太摇了摇头，布满皱纹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喳声。
“我给你们安排房间，你们休息一晚就离开吧。”
她领着我们走到积满灰尘的楼梯上，向我们示意走廊两边的房间。
“你们找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也不属于这里，那些东西是日耳曼巫师带来的，这么多年了，那些残害我们的巫师竟然被雕成了雕塑，奉为了神衹”，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呢？”里德尔优雅地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弯下腰柔声询问道。
“没什么意思。你们来这里一趟，想必也不愿意空手而归。德鲁伊那里有一本记录着我们古老魔法的书，但已经没有人能看懂了，你们可以去看看费坦那孩子会很愿意借给你们的，但没有别的了，这里只是一座坟墓。”
说完老太太推开里德尔的手，慢慢走下了楼梯。
我施了一个隔音咒。
“尖帽子老头说他们是守护宝藏的。”我撇撇嘴，一点都不相信那老太婆说的话。
“你们明天去找村民聊一聊，”里德尔扫视了一眼男孩们，推开了一扇破旧的门，“我会去找费坦的。”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几道清理一新的咒语打过去，房间看起来终于有了一点能住人的模样。我看了看走廊里五扇脏兮兮的门，理所当然地走进了里德尔的房间，关上了门。里德尔点燃了布满蛛网的壁炉，纳吉尼立刻游了过去，这个古凯尔特村庄很温暖，但外面的世界已经临近蛇类冬眠的时间点了。
我看了看那张破旧的床，有些嫌弃地过去，在里德尔旁边躺下。
“努阿达的神剑，亚瑟王的黄金剑，格兰芬多的遗物也是一把剑，一把不受黑魔法伤害的剑。”我小声的说着自己的猜测，“也许那个老太婆说的没错，那些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
“神剑应该就是后来的格兰芬多剑。但那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用处。无往不利的和石头不能确定，但达各达的坩埚应该还在这里。”
我转头看着里德尔的侧脸，忍了忍还是像个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问道：“为什么？”
“这里的气候。《阿巴太尔》记载了一个可以烹煮灵魂创造生命的坩埚。”
“你是说这里温暖的气候是坩埚的魔力带来的？那种创造生命的魔力？”，这该是多么神奇的魔法，我忍不住赞叹道：“既然这两件都是真的，那么那个可以起死回生的魔杖也是真的？”
“没有魔法可以起死回生，”里德尔冷酷地打断我的幻想，“我们也不需要那种魔法。”
第二天吃过酒吧里干涩的面包和腥膻的羊奶作为早饭后（我很庆幸自己不用吃饭），莱斯特兰奇和多罗霍夫一组，卡罗和布莱克一组，克拉布和艾弗里一组，迪特里西、弗林特和罗尔一组前往村子中打探消息。我则跟着里德尔去往道路尽头最高大的那座建筑，寻找德鲁伊费坦。
我们敲了敲门，里面是一阵响亮的呼噜声，然后我重重敲了门后，里面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撞到东西的声音。里德尔皱了皱眉，木门哗得被拉开了，一个披着长袍露出半边胸膛的老头揉着光秃秃的脑袋出现在门后。
“早上好，费坦先生。”里德尔打着招呼，我也跟着点头致意。
费坦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哦，是你啊，早上好真早啊，啊，对了，你来做什么？”
他一边穿好衣服，一边侧身让开，邀请我们进去。
里德尔望进他的眼睛里：“酒吧的夫人说您这里有一本记录古凯尔特魔法的书，我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借来看看。”里德尔低下了头，看起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当然当然，这么多年了，其实已经没有人能看懂它了”，费坦又挠了挠头，里德尔拿出魔杖一道蓝绿色的光芒闪过，费坦惊喜得抬起头：“这真是有趣的魔法，我的头完全不疼啦，谢谢你，我的孩子！”
他一边道谢，一边带着我们走向房子的深处，然后拉开一道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一本暗红色的皮质封面的古籍。
“随便看吧，孩子。”费坦大方地让我们进去，然后打算离开，临出门前他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能再给我讲讲妖精反叛的故事吗？也许等你看完书之后？”
里德尔露出一个笑容来，向费坦点点头：“当然。”
里德尔花了一天的时间将那本用古英语写成的书从头翻到了尾。
“有什么发现？”等到他会上那本书的时候，我问道。
“一些乏善可陈的古魔法”，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小簇火苗将那本书化作了一缕青烟，“倒是里面记载的进入海底生活的先民和被赶到岛上的深海巨人很有趣。”
他将一张白纸变成那本书的样子继续放在了架子上。
“海底？你觉得那些东西在海底？”
“不仅是海底，还是这个村庄的地下。”
我想起来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感受到的与众不同的咸腥空气。我倒是完全不担心要去海底，我完全可以不呼吸。
我们回到费坦乱七八糟的客厅里，里德尔向费坦道了谢，然后在费坦期盼的眼神中，对他施了一个迷魂咒，就回到了酒吧。
他的食死徒们早就已经回来了，里德尔施了一个隔音咒后，他们立刻开始汇报起来，里德尔一边抚摸着纳吉尼的头，一边听着——果然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轮到克拉布的时候，他紧张地说道：“从这个村子往西是一片热带的海域，我听一个姑娘说的，这很奇怪，不是吗？”克拉布看着周围人冷冰冰的眼神，越说越没有底气。
里德尔却笑了起来，他看向克拉布：“你做的很好。我们吃过晚饭后去那片海域。”
克拉布得意地看了艾弗里一眼，艾弗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太太听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倒是热情了很多，她给我们端上了烤肉和白面包，甚至还有一壶热茶。我看着盛装那些食物的餐具，很是同情即将享用晚饭的男孩们。
“那些盘子和被子看起来从没有洗过。”我用蛇语提醒着里德尔。
“我也没打算要吃。”果然他只是切割了一会儿食物。
等到老太太离开，莱斯特兰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各种施加了保鲜咒的蛋糕水果和尚且温热的炖菜。梅林啊，没有了莱斯特兰奇这群人，要怎么生存下来啊？
村子里不能幻影移形，我们步行着走到海滩的时候，夜色已经非常浓郁了。
“你们潜水可以潜多久？”里德尔问道，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除了变身咒、泡头咒，你们还知道哪些咒语？”里德尔换了一个问法。
“塞囊草可以吗？”多罗霍夫问道。
里德尔淡淡看了他一眼：“塞囊草最多只有一个小时。我们要去的是海底，那里很可能会有深海巨人。”
我看到克拉布明显地抖了抖。这也许就是知道自己不会被杀死的好处，我和里德尔对于未知就不会产生恐惧。
里德尔失望的摇摇头：“最简单的咒语是formampiscis，它可以让你在水下呼吸，时间长短根据施咒者的魔力而定，praetenditaedasautangelicus则能让施咒者像鱼一样不受水温和水压的困扰，生长出坚实的鱼鳞。”
他转向多罗霍夫：“你们现在开始练习，我回来的时候要还是学不会就一起练习钻心剜骨。”
我感觉到身边的几个人都一起抖了抖，显然给彼此当靶子联系不可饶恕咒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阿尔法德皱起了眉头，他还不知道在里德尔手底下是怎么被逼迫着学习的。
我将纳吉尼交给了瑟瑟发抖的卡罗，然后和里德尔走到沙滩边脱掉鞋子。
“还记得我写在《水下魔法基本原理》第五章的那个咒语吗？”
“neptunum‘tridentscriptor？”我问道，“那个能在水下增加速度和视力的潜水咒？”
“挥舞魔杖的时候，先中间后两边。”里德尔说着，念起咒语，挥动魔杖，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层闪烁着荧光的透明鳞片，他跃进海水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