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界一26
陶诲见到顾意后,不做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谭琼最后没能成功离开陶家,而是被顾意带到了一间客房。
谭琼推开搀扶着他的顾意,委委屈屈道:“我要去厕所,你不要在这里烦我。”
谭琼很久之前就想去厕所了,要不是因为这对诡谲的养父子俩,他也不用憋的这么辛苦。
顾意跟着谭琼走到了厕所的门口,见谭琼身子摇摇晃晃的差一点摔倒,他下意识的想要扶住谭琼,舔了舔下唇,“叔叔,我扶着你吧。”
他注意到谭琼犹豫的皱了皱眉,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我们都是男人,没有关系的。”
谭琼缓慢的抬起头,逆着光的顾意的眼眸漆黑,像是一颗失去光泽的黑珍珠,悠悠的盯着他,好似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
“不……不要你……”
顾意感受到谭琼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的推搡,默默的向后退了半步,清冷的脸上蓦然多了一抹格格不入的笑容,“好吧,你小心一点,我就在门外。”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了,但是隔着那模糊的玻璃,顾意依旧能够在光影的转换间捕捉到谭琼的身影。
顾意轻轻的背过身去,闭上眼眸,听着从里面传来的细微的声音,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弯曲的手指上,一抹本不应该出现殷红的悄然的爬上了他的脖颈。
“谭琼……”
——
等谭琼从洗手间出来时,房间内已经没有顾意的身影了。
床上堆叠整齐的放着他的衣物,地毯上还有一双黑色素净的拖鞋。
谭琼抓了抓头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他才醒过来。
谭琼受不了自己一身的酒味,先去冲了一个澡,然后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问系统。
“系统,陶诲和顾意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顾意是被普通家庭的养父养母养大的吗?”
他还记得养父养母对顾意并不好。
系统沉默了半天,犹犹豫豫道:【可能出了一点小偏差,我怀疑是两本书的内容串到一起了,不过对以后的剧情影响不是很大,宿主你只需要继续扮演对主角受爱而不得的攻四就好了。】
谭琼说到底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他就是一个戏份不多的攻四,难道整本小说离开他还能走不下去了?主角攻、受就谈不成恋爱了?
所以谭琼一直抱着咸鱼的心态,混混就行了,要是有钱的话就好好享受一下,反正又带不到下一个世界去。
谭琼擦了擦头发,还有些湿润的发丝粘在一起,被水汽熏过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
谭琼的肌肤一直很娇嫩,稍微多用些里就会红的厉害。
手指停在了喉结的下方,谭琼觉得难以置信,又凑到了镜子面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什么?我睡觉挠痒痒的时候挠出来的吗?”
谭琼摸着喉结下方的那抹红,见不像是受伤就不再去在意了。
没过多久,佣人就在外面敲响了谭琼卧室的门,态度极其的恭敬,“谭少,陶先生在等您用餐。”
谭琼身子微僵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稍微有点印象的。
比起面对一个可能有点变l态的人,谭琼其实更希望自己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就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谭琼换上了极其舒适的白色衬衣,一丝不苟的扣上袖口,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线。
谭琼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餐厅,餐桌旁只坐了陶诲一人。
今天他依旧是穿着正装,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休闲与轻松,微微敛下的眼眸,刀叉与盘子相碰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光线勾勒着陶诲深邃俊美的五官线条,他仿佛不是在肢解盘子里的牛排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谭琼觉得这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明明是给活人住的房子,却没有一点生气,就算灯光再明亮,可是他依旧觉得这光极其的冰冷。
陶诲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抬眸望向还站着的谭琼,“坐下,吃点东西,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要是不合胃口的话,我会让他们帮你再做。”
谭琼在陶诲的注视下坐了下来,昨天与陶诲相处时,并未有现在如坐针毡,难道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他会如此警惕陶诲。
“不用那么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
谭琼刚刚起床,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因为面前的菜品味道的确不错,他忍不住的多吃了几口。
“对了,你是顾意的养父?”谭琼重新打量起着偌大的别墅。
陶诲坐着的时候,身子依旧笔直,仿佛现在不是在餐桌旁,而是在谈判桌上,“是。”
他轻眯着深邃的眼眸,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顾意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和他一直生活在国外,因为害怕他在国内会住的不习惯,还特意在这里复刻我们在国外的家。”
谭琼轻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壁上的波纹,“你昨天……对我……”
陶诲云淡风轻的扬起唇角,双手交叉,“抱歉,我对漂亮的物品十分的痴迷,昨天我也喝了点酒,可能有些失态了,向你道歉。”
谭琼不喜欢咄咄逼人,虽然仍然觉得很怪异,但是陶诲都和他道歉了,他也不愿意纠结这件事情。
谭琼都用完餐了,但是依旧没有见到顾意的身影,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顾意呢?”
陶诲以更加轻松的姿态压下眼尾,“他?应该在治疗。”
“作为小意的养父,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小意接受过很多治疗,所以他表面上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有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犯病,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这样对你和他都不好。”
“什么病?”谭琼有些好奇,因为这是系统从来都没有和他提起过的,听起来似乎十分的严重。
陶诲敛下狭长的眼眸,“如果我真的和你说,小意会不开心的,我不希望小意觉得难堪,你不用太担心,他的病很快就能够好了。”
陶诲句句不离顾意,但是谭琼感受不到陶诲身为父亲对顾意的父爱。
谭琼用完餐后,就随陶诲到画室里拿画。
宽敞的画室里堆放着很多副画,应该是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所以画框上没有积攒下来一丁点的灰尘。
谭琼站在墙前,有些错愕,墙上挂着的画布上面有一个美艳的人,细腻的笔触将每一个神情都刻画了出来。
“这是我?”谭琼有些不听确定。
他的眉目并不柔和,而是充满攻击性的一种美。
“这都是我画的。”
陶诲走到谭琼的身后,口中说的明明是画的事情,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谭琼的后脖颈,“我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的父亲。”
“你父亲那个时候24岁,和我拥有同一位老师,后来他离开了,我知道他拥有了一位儿子后,就画下了这幅画。”
“顾意也十分的喜欢。”
陶诲目光暗了下去。
谭琼真的很漂亮,他对这样漂亮不凡的物件一向没有抵抗力,很想珍藏起来,就像他卧室里摆放的那些珍贵的首饰与玉器。
以前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如果察觉到了他的这个意图,立马就将他锁在家里了,他的母亲是最了解他的人,她知道他若是“发起疯”,会一发不可收拾。
谭琼还是觉得画这么多画有些太离谱了,莫名的生出了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我父亲的画?”
“在这里,我提前给你找了出来。”
谭琼接过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喜欢画画,但是他没有艺术细胞,也就很少去欣赏父亲的画作。
“谢谢。”
谭琼刚要离开画室,却突然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堆画。
这些画与其他的都不一样,上面的人就是他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时的样子。
画的署名是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