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子
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的药物，可以让一个人的身体逐渐萎缩，不断影响身体状况。
朱由校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子泰昌帝多半便是死于药物和欲望，明朝中后期的皇宫当中，对皇帝的保护简直简陋地令人发指！
朱由校咽了口唾沫，轻轻捻动手指。
客氏的皮肤娇嫩，虽然年龄已经足以做朱由校的亲娘，但是肌肤保养得很好，皮肤质量并不比一些少女差。
如果非要说起来，大概就是类似于一种软腻发滑的豆腐手感。
“校哥儿多大了，还碰我，让人笑话。”
客氏似乎察觉到了腿上的异动，笑着轻轻拍了朱由校一巴掌。
朱由校瞬间了然于心。
客氏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或者言语，看来之前的朱由校确实不曾与客氏有什么“亲密联系”。
“呵呵……”朱由校呵呵笑着，往一旁退了退，再看客氏，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她正在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看什么。
“皇爷，汤来了。”
侍女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盅走了过来，离得远远的，朱由校就闻见一股淡淡的腥臊气。
他不由得暗暗皱眉，这么大味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校哥儿快喝下吧，补补身子，校哥儿大了，这东西啊，以后得长喝，才能早些生个子嗣出来！”
客氏笑眯眯地看着朱由校把盅接在手中，缓缓打开了盖子。
浓黄色的黏稠汤体里面，几片圆形的奇怪肉片在其中，还有两颗圆圆的东西。
朱由校略一辨认，便想把这东西给扔出去！
这里面，装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外肾！
“呵呵，朕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喝汤了吧。”
朱由校顿了顿，把汤盅放到了盘子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朱由校从来都不相信吃啥补啥这种道理，更何况，正常人谁会吃那玩意儿？！
“校哥儿！喝汤！”
客氏眯起的双眼顿时瞪了起来，柳眉倒竖，颇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朱由校却下意识一抖。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鬼知道原来的朱由校怕客氏怕成了什么样子！
“朕不能喝，太医院给朕开了方子，说喝药期间不能进补……”
朱由校眼眸一转，谎话便到了嘴边，还刻意装出了一种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迫无奈的感觉。
“真的？”
客氏似乎略有些怀疑，两腮鼓起，像一只华贵的小猫一般，将信将疑地叫侍女把盘子端下去，这才抱怨。
“校哥儿以后别尽信那些太医院的人，他们出的方子就那么管用？民间都说，偏方才能治病，明儿个不要喝药了，大补汤得喝，这都是我从老家现找的外肾……”
客氏真像个母亲一样开始絮絮叨叨，如果不是因为朱由校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怎样的一个蛇蝎心肠，恐怕还真当成严母对待了！
朱由校讪讪地坐回墩子上，过了一会儿，客氏扭过身子，把后背对着他，开口道：
“过来，给奶娘揉揉腿，这些日子天天坐轿子马车，累死了。”
“嗯。”
朱由校走上前来，上辈子还是底层谍子的时候学过的东西也不少，还真会一些推拿的手艺。
他轻轻按压着客氏小腿上的筋脉，顺着一点一点捏压到大腿根，这才又回到脚踝。
如此捏了一会儿，客氏的眉头也松了下来，喉咙里偶尔还发出似乎很舒服的“噜噜”的声音。
朱由校心中知道机会来了，轻声开口。
“奶娘，明日我便不服药了，等着喝大补汤，等到了明日这时间，你可记着叫鸿声去叫我。”
“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成天就知道欺压你奶娘。”
客氏打情骂俏一般拍了朱由校一下，朱由校也嘿嘿傻笑几声。
直到很久以后，客氏有些疲惫了，这才放朱由校走。
刚刚走出咸安宫，朱由校的面孔便阴沉了下来。
客氏须尽早除去！
虽然两人刚才一幅母慈子孝的场面，但是朱由校知道，有这个女人在宫中，自己几乎不能得自由！
尤其是，对方有一个奶娘的名分，自己处置她不能像处置一个寻常宫人一样随意！
不过还好，虽然还不知道成不成功，但是第一枚棋子已经落下了！
“皇爷！”
门外的鸿声走了进来，途径朱由校面前还不忘蹲身一礼。
“哎呀，鸿声姐姐，何必如此，和奶娘一样叫我校哥儿就好。”
周围无人，朱由校迅速把“憨厚”面具挂出来，走上前扶起鸿声，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呵呵，皇爷倒是好说话，亏得来时主母还说让奴婢小心对待呢！”
“哈哈，奶娘的人都是自家人，无须这样客气。”朱由校又拉着鸿声说了几句话，确认了对方真的叫自己校哥儿，这才安心离开。
等着走了一段距离，朱由校便看见了远处等着的魏忠贤，老太监毫不吝啬体力，连忙就跑了过来。
“魏大伴不须如此，再把你摔着。”
“皇爷关心奴婢，奴婢心头啊，像下了一场春雨一样滋润！”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老魏也是这么油腻的人啊！
“魏大伴，明日你先别来陪着朕了吧？”
朱由校面无表情说着，开始落第二颗棋子。
“皇爷，皇爷，可是奴婢有什么错失之处？奴婢改，奴婢改……”
魏忠贤听了大惊失色，连原因也没问便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两旁的小太监更是赶紧下跪磕头。
“好了好了，不是要贬罚你！”
朱由校有些无奈，同时心中也有些警醒。
一个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警惕性肯定会荡然无存！
皇帝周边的太监，实在都太捧着了！
难怪历史上一些明君，仍然逃不了被奸宦蒙蔽的结局！
“魏大伴，朕是要你好好学字呢！”朱由校眉毛抬一抬，魏忠贤顿时会意，连忙谢恩，心中的懵逼已经变成了狂喜。
“对了，魏大伴，直接擢升秉笔是不是不合礼制？”
“皇爷可以让奴婢先主东缉事厂……”
魏忠贤低着头，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笑意。
“如此就没有麻烦了，那魏大伴，朕准了。”朱由校装出一种有些骄傲自满的语气，令魏忠贤心中更加欢喜。
这是陛下信任俺老魏啊！
朱由校心中也在笑着，魏忠贤啊魏忠贤，这点甜头先接着吧。
今后，你吃苦头的时间可还长着呢！
“对了，魏大伴，锦衣卫如今由谁主事？”
魏忠贤毫不犹豫，看来对朝堂也有一定了解。
“锦衣卫乃是都指挥使骆思恭主事，皇爷可要叫他进宫？”
“叫他来吧，朕要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