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周淮远与柳妤星连夜策马奔腾,一路南下。
书中曾描写过徐渲的弟弟徐浠被绑,是在徐渲解了柳妤晴的毒之后,柳妤晴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与他一路寻找,花了三个多月才寻到了徐浠的下落。看来剧情因为中毒的人从柳妤晴变成了雁瑶而发生了一些改变。
时间不等人,雁瑶只剩十多天的时间,柳妤星需要尽快找到徐浠将他带回凌西交给徐渲,还要再赶往京城,时间紧迫,必须加快脚程。
“大澧这么大,我们要如何寻到徐浠。”周淮远一夹马肚,让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到了南郡一定会有线索的。”
当柳妤星提出前往南郡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回京调动军队,集定北军之力举国寻找徐浠,他什么也没说,拉来小白,带着她一路南下。
小白不愧是不世的名驹,载着两个人脚程依旧飞快,原来三天的路程,两天就赶到了郡南的粟阳县。
小说中并没有徐浠被卖的具体的描写,只知道是被卖到了郡南粟阳县,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两人一刻也未曾休息,直奔镇中心,找了一间最大的饭馆坐下。
老板人精的很,一看两人精致的服饰装扮,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家,你上几个招牌菜,不要鱼和辣菜,再上一壶好茶。”柳妤星看也不看菜单,随口道。
周淮远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柳妤星一边吃着菜,状似随意地问道:“老板,你这个店开了多少年了?”
“哟,那可有二十多年了,咱这店呀,也是这个县的招牌了。”老板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这个地方也不是商贾重镇,看着人流往来也不是十分密切吧?”
“是啊,我们这里地方小,也没有什么值得赏玩的地,游人不多,只偶有商旅会来。”
“看来店家对此地甚是了解。”
“那可不。”
柳妤星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店家,您可知最近哪里添了人?”
老板小眼神一转,顿时明白了柳妤星的话,将金子扫进自己的袖子里,压着嗓子,凑近柳妤星的耳边说道:“近日有添人的只有南馆了。”
“南馆?”柳妤星不解。
“咱们这里虽然是小地方,但是却有着整个郡南最大的小倌馆,那就是南馆。那是小倌们卖弄姿色的地方,您这种正经姑娘可不兴去啊。”
柳妤星与周淮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明显不对劲,一个人流量与游客都不密集的地方,却开着最大的小倌馆,这能赚到什么钱吗?
不过柳妤星对这个点倒是有点兴趣。
哦吼,这不就是牛郎店吗?这大澧竟然还有这种好地方,这不得去看看都对不起自己穿越这一趟!
“怎么,你想去?”周淮远一眼就看出了柳妤星的小心思,面色不善。
“我当然想去,但是绝不是我想去看什么小倌,一切这都是为了雁瑶。”柳妤星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一点。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什么去!你怎么去?没听店家说这南馆只接女客吗?”
周淮远看着柳妤星激动的样子,脸更黑了:“你还说你没有很想去。”
柳妤星惊觉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嗓子:“误会了误会了。就像徐渲说的,那么多人都认识你的脸,你跟着我岂不是过于显眼,怕只会坏事。为了雁瑶,还是让我自己去看看吧。”
周淮远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是知道她说得在理,只能勉为其难还是答应了下来。
粟阳县有一条人尽皆知的胭脂胡同,白日甚少有人往来,然一旦夜幕降临,胡同内的青楼教坊都开始有了声色,灯火通明,丝竹悦耳,无数人趁着夜色走进了胡同里,沉醉在一片笙歌燕舞之中。
柳妤星在京城的时候虽说逛遍大街小巷,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走近青楼,更不用小倌馆了。
周淮远臭着一张脸与她一起站在南馆前,这丫头一向离经叛道,这次要不是为了雁瑶,怎么可能让她出现在这种地方。
周淮远相貌俊美非常,即使臭着一张脸也能引来众多女子驻足,投来暧昧的目光。这下子换成柳妤星脸色不好了。
周淮远对于周围目光浑然不觉,还在一字一句地教训柳妤星:“你一个人进去老实点,你要时刻谨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别去干一些没用的事情。”
柳妤星快速将他推走:“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去侦察一下就走。你快走吧,你在这影响不好!”
周淮远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柳妤星推出了巷子。
柳妤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走进了南馆。
这里不愧是郡南最大的小倌馆,虽然柳妤星从没来过这种青楼柳巷,但是比起京城的应该也不遑多让。
里面的小倌们一个个身着半透的云纱外袍,画着精致的妆容,摆着谄媚的笑容,每个人都透着一股妖艳的气息,台上的小倌仿佛水蛇一般,袅袅婷婷地跳着舞。
柳妤星见此场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小倌看起来比她还像个姑娘,她对小倌倌的兴趣瞬间就消散无踪了。
南馆的老板见柳妤星进来,忙迎了上去:“姑娘晚上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叫我兰姨就行。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本姑娘有的是银子。”柳妤星丢了一锭金子在兰姨怀里,“给我把你们店里的小倌都给我叫出来。”
兰姨盯着金子两眼放光,连声应着:“好好好,您稍后,我马上就去招呼他们过来。”
兰姨大手一挥:“来人,带姑娘去楼上最好的厢房。”
柳妤星倚在塌上,十多个小倌一个个自她面前走过,由她一个个审阅。
她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就是你们这里全部的小倌了吗?”
徐渲给她看过徐浠的画像,这些小倌里面并没有她想找的人。
“是,这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小倌了。剩下就是一些还没教过规矩的新人,还不能上牌子呢。”
柳妤星又抛出一个金锭:“诶,我就喜欢这样的啥都不懂的新人,你去把他们叫出来吧。”
兰姨并没有立刻收起金子,犹豫了片刻,说道:“不瞒客官,我们一个新人得了急症,还传染了其他人,现在可不敢把他们带出来给客人看。”
柳妤星想了想,倒也没有强求,在塌上伸了个懒腰;“那就算了,我下次再来。”
“欢迎姑娘再来,送客。”兰姨立刻毕恭毕敬地将她送到了正门外。
眼见着柳妤星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兰姨顿时收起笑容,面色深沉。
周淮远就站在巷子口,抱着剑侧身而立,面色凛然,见柳妤星出来,脸色才稍微柔和了一点:“怎么样,开心吗?”
“怎么说呢?”柳妤星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不过那些小倌的手滑着呢~”
周淮远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因为征战布满老茧的掌心,震怒:“你还摸人家手。”
柳妤星哈哈大笑:“没摸没摸,我就看看,他们都离我二米远呢。”
周淮远不说话,满脸写着怀疑。
“我在京城什么时候去过烟花地?我是那种人吗?”柳妤星正义凛然的样子,看起来正派极了。
周淮远姑且信了她的话,冷哼一声:“你进去逛了这么久,看到徐浠了吗?”
“没有。”
周淮远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但是很奇怪,我让老鸨叫出所有未上牌的新人,但是她拒绝了。面对金子也不为所动,似乎在防着什么。”
“那我们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粟阳县的大街上渐渐有了人声,卖早点的小摊摆好了一溜,备好了吃食,叫卖声此起彼伏,烟火气渐渐浓了起来。
然而胭脂胡同里面却熄了烛火,与晚上的莺歌燕语不一样,整条巷子都安静了下来。
周淮远轻巧地翻进了南馆中,馆内一点声音都没有,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胭脂香气,熏得周淮远狠狠地皱了皱眉。
他掠过厢房,直奔后院而去,周淮远细细查看了每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倚着石壁,思索这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石壁的缝隙中中似乎有风流动,侧耳一听,石墙里隐隐能听到抽泣声。
这里面是空心的,这后面应该藏着一个密室。
周淮远环顾四周,确保四周空无一人,顺着石壁细细摸索,果然在一个非常不显眼的角落在一个柴堆后发现了一个锁头,周淮远试图用剑砍断这锁头,却发现这锁看似平平无奇,却异常坚硬,试了好几次也不过多了几道划痕,看来必须找到钥匙才可以打开这个密室。
不远处的房里传出了几声咳嗽,周淮远迅速将柴堆恢复成原样,快速翻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