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齐玉,a先生将他带了回来啊!”斯威特的语气已经开始激动了。
“我并不关心。”齐玉满脸淡漠甚至又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齐玉,你到底明不明白,a先生将他带了回来,连棺一起带了回来!”斯威特疾步绕过桌子,双手握住了齐玉的肩膀。
齐玉依旧一脸漠然,浑然不在意斯威特紧握在自己肩膀的双手。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是疑问句,但被齐玉说出来,语气平缓,毫无一丝问句该有的疑惑。
其实齐玉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在等斯威特亲口说出来。
斯威特握着齐玉肩膀的手微微一松,静默片刻,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a先生在遗址中就试过了,启钥根本打不开内棺。所以才将内棺也一起带了回来。”
所以才花费了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对吧!
齐玉在心中默默补充着。
“a先生已经试了各种方法了,如今只剩爆破这一种法子了,但是如果爆破,那么”斯威特眼里流露的是□□裸的心疼与不舍。
“所以这才是你留在这里,迟迟不走的原因。”正是由于见到了被大火付诸一炬的古城池,所以你才会不想再看到,内棺也落得个相同结局,才会和已经结束的单子藕断丝连;正是由于这种想要补偿遗憾的愧疚心理,你才会失联两月断了联络?
斯威特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相信你,我的叔叔。
“是,齐玉。”斯威特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
“你阻止不了的!”齐玉打断斯威特的话,齐玉有些烦躁的站起身子,直接了当的回答他道。
“不!我可以!”斯威特望着齐玉,已是灰暗的眸子又升起的希望。
“所以我要你帮我的,齐玉,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
“帮你?”
斯威特猛点头:“既然我们能够凭借这引钥找到吐克喀什,并且打开了外椁,那么a先生手中的启钥就不可能打不开内棺。”
齐玉疑惑的望着斯威特。
“启钥欠缺了开启的引子。”斯威特眼神精亮的看着齐玉。
“引子”齐玉轻喃出声。
“对!引子。我们已经试过了当时开启外椁时的各种先决条件了,都没有用。”斯威特的神情异常严肃。
“但是,还有一种条件没有试过。”
“哪一种?”
“你的血”斯威特的嘴唇微启,最终说出了这个在齐玉听来好像天方夜谭的条件。
齐玉后退了两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斯威特。
“你疯了吗?斯威特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齐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叔叔,自己以心交付的亲人,刚刚说了什么?
用自己的血?
他知道他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齐玉觉得自己的心都好像在滴血。
“齐玉”看着齐玉满脸悲伤不可置信的神情,斯威特也有些为难,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道:
“上一次我们在遗址中,机缘巧合的开启了外椁,当时翠釉上就是染满了你的鲜血啊!小奇迹”
“所以你想我怎么样,把剩下的左手也割了,再淌一遍血吗?”齐玉满脸苦笑,有些尖锐的问道。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齐玉!叔叔只是想借用你的一点血”
“借用?那么请问你将来要怎么还我?”齐玉只觉得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说辞,借血?
若说借钱,这将来还有的还。
这血,斯威特将来想要怎么还?
“我”在齐玉嘲讽的眼神中“叔叔可以给你做很多好吃的,将来给你补回来!”
斯威特似乎也被齐玉逼得没法了,语气也由一开始的心虚不已慢慢过渡到了底气十足。
齐玉真是被气笑了斯威特啊
长长舒了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郁结之气统统散出去。
“斯威特,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齐玉揉着额角,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对斯威特说话。
“齐玉”斯威特满眼担忧。
“出去吧,我能理解你,但是也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下午再来找你。”斯威特还是在齐玉疲惫的眼神下妥协了,他轻轻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室静默给齐玉。
齐玉望着满桌的狼藉,却根本没有心情去收拾它们。
转身再次回到床边,将自己疲惫的身心扔回床上。
陷在柔软的床褥间,一滴泪迅速的划过脸颊引入发间,消失无踪。
原来自己被‘请’到这里,就是因为血啊!
抬手望着自己在阳光照射下清晰可见的血管,齐玉的眼眶再一次的酸涩了。
自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明白斯威特说需要自己血的意思。无非就是当回小白鼠被抽点血试验一下,看看染上自己血的启钥翠釉究竟能不能打开那个内棺。
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啊!
成了,那就避免了唯一幸存的内棺再遭破坏,斯威特想要保全遗迹的心也能间接达成,a先生的目的也能实现。
而如果不成,不过是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来基地进行了“几日游”,最多放了点血充当了一会人质,但是这对于a先生那样权势滔天的人物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是不足挂齿的蝼蚁而已。
是啊,蝼蚁而已的存在啊,斯威特还为自己争取了取血的接受时间。
齐玉微微扯起嘴角似乎是想笑一笑,但是僵硬的面部肌肉,竟让她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有些酸胀。
突然
齐玉怔住了
她想起了在斯威特还没有过来时,她做的那个梦
梦?那真的是梦吗?
那么惨烈的场景,那少年死寂的神情。
那被叫做‘噬链虫’怪物的倾泻而出。
右手腕撕裂般的疼痛好像再次袭来。
“唔”齐玉握着自己的手腕,尽量压抑着自己的痛呼。
可恶的‘幻肢痛’,齐玉默默忍耐着,这次出来的匆忙她自己连最基本的证件都没有带,更何况是药物。
汗水默默滑落,浸湿了齐玉身下的床单,齐玉缩在床榻的一角,不知时间几何,只知静静忍受着这来自精神层面的痛苦折磨。
良久终于消去,还不带齐玉微微喘口气,门口处便传来微不可察的开门声响。
齐玉现在好似水中捞出来的人儿一般,满脸虚汗,湿发尽散,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至极,所幸也不再管旁的,就这样躺在床上,静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