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五章 漂泊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暮云裳立刻从那宽阔的胸膛离开，俏脸之上红晕未褪，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虽然那是她从很久以前就希望一试的地方，但也就仅此而已。而那白衣男子见到她这副模样更是下巴都掉下来了，暮云裳是谁，那可是军神的代名词，站在她对面的人都感受过军神的风采，那是令人在自叹不如中绝望无奈的风姿，可如今却也会有这般女儿姿态。
“呃，这位小哥怎么称呼？”秦宇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于是赶紧打破沉寂。对方的人虽然高大帅气，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有些许稚气。
“公子，他是我的学弟卫弦，今年刚从学院招的，人倒是聪明，但仅限在战场上，性子也有些偏执，还要再带带。”暮云裳说道，她说话的声音时分温柔，在秦宇看来这是正常语气，云裳说话一向如此，可在卫弦看来这简直难以想象。
“虽然的确如此，但是学姐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吧。”卫弦说道。
“还是说正事吧，云裳，你们这次来是…”秦宇正色起来，现在情况还是很严峻，若真让那焚炎中清搞来十多个午魂境也同样是麻烦。
“没什么正事，有正事也不在这里。那边的会战正打到一半，一听到陲南出事的消息学姐就直接来了这里，她说你们肯定会从函陇湾往陇区去，所以几个月前以这里受到非以诺袭击为由派了巽义军驻扎，这才有了今天的会面。”暮云裳还没说话，卫弦就先说了一堆。
“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秦宇眉头一皱，他知道暮云裳那边不比秦殿现在的情况好，而且军方应该不会允许掌握指挥大权的人有这么明显的个人倾向。
“公子不必担心，军中也并非就是冷血无亲，而且我也没有加入任何一方，那些条条款款约束不到我。”暮云裳说道。
“是这样吗？”秦宇看向卫弦。
“额，这个说法倒也没错，学姐在军方有一丢丢特权，也没担任什么机密的军职，所以倒也没有人会拿这点小事说事。”卫弦回答道。
“以后不能这么任性，现在秦殿已经没了，你在外面要自己小心。”秦宇从来就没想这要让别人帮他什么，从来他就不是依靠别人的性格。况且云裳待在军中总比跟着自己流浪要来得好。
“公子，我，我想回来。”暮云裳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切，无论在军中有多少荣耀，对于她来说只有秦殿才是她的家，当初去学院也是为了能让将来秦殿走出下界，现在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知道你一心想为大家出力，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你有一身本事也没有施展余地。你在那边应该会接触到很多极点的信息吧，艾欧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我们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秦宇知道劝她留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有一个目标，否则即便她听自己的回军中去，内心也会时时挂碍，难免要出错。
暮云裳轻咬红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点头，因为她知道这是实情。
“那公子一定要小心，二小姐的事等您回来云裳一定会给您答案，这些东西公子都带上，以后会有用的。”暮云裳将一个类似手镯的东西交给秦宇。
“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逞能。”秦宇看也没看有什么就都收下了。
“好了，话也说完了，那我带秦，弄得我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了。我带秦公子你出去吧，秦殿迁界舰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坞港外了。”卫弦说道。
“公子一定要小心。”暮云裳还是不太放心。
“嗯，我会小心的。”秦宇跟着卫弦从另外一道门出去，
一路上秦宇问了一些她在军队的事情，这些事如果当面问她肯定不会认真回答，只有问卫弦。而卫弦也正想跟秦宇说一说，两人不谋而合一路聊到出口。感觉才走了没多远距离，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在无源界了，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战舰上的秦宇也没察觉到。
“这里是坞港外的陇区，离开之后用意识搜索一下就能找到迁界舰了。”卫弦说道。
“那就后会有期了。”秦宇也唤出魂甲准备离开，这时候暮云裳突然追了出来。
“等等公子~有件事差一点忘记提醒，公子离开之后千万不要在有补给的地方进行补给，一定要小心。”暮云裳说道。
“嗯，我知道了。”秦宇点点头，而后穿山魂甲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两人眼前。
秦宇这边意外地安全离开了危机四伏的函陇湾，在他离开五天之后焚炎中清才得到消息，因为军队问讯的时间是这么久，所以他也是没怀疑自己老同学会搞什么幺蛾子。等他集结好人手才收到老同学的消息，说是人被从军中来的指挥官调走了，与此同时焚炎云环也打听到陲南的无量之舟几天前就从航道驶出，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可恶，又让这小畜生逃走了，究竟是什么人在帮他！”焚炎古刹那叫一个恨，明明只是个下界不起眼的垃圾势力，人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巳魂境，可却几次三番让其逃走，就算是上界一方大势力在他们焚界手中也是轻松拿捏。
“我们还有机会~”焚炎中清打开陇区无源界的地图，目光在上面扫视，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地方。
“对方已经离开几天了，陇区上下几百层，地域如此广大，上哪里再去找他们。”其他人都脸色阴沉，下界的这段时间是他们作为午魂境最憋屈的一天，甚至以前只是辰魂境巳魂境都没有这么窝囊过，可以说是被人耍得团团转最后还让人给跑了。
“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焚炎中清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片区域，在地图上坞港在左，陇区在坞港左前方，坞港直行或者往右都是无尽无源界。而他的手所落在的地方是陇区最右侧的一角，那里是陇区的区域边界，从那里往前就不再是八百层无源界了，而是深渊往下永无止境。
“这里一没有起源空间，二也不是什么必经之路，我若是那秦宇必然直行或是靠右直接进入无尽无源界，到那时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焚炎云环凝声说。
“这里有资源！这里是回望角，整个陇区有方向流动的无界波在到达回望角之后便会回流向上而去，这意味着什么~”焚炎中清看了看众人。
“意味着这里会有很多资源沉淀，在前往无尽区域最稀缺的便是资源，对方必定会到这最后一战好好补给！！”所有人眼前一亮。
“不错！我们就绕个近道过去，在这路途的起点完美地画上句号。”焚炎中清收起地图，一行人气势汹汹地传送离开，去了里回望角最近的港口。
虽然焚炎中清的脑子一直在线，但这次注定又要落空了，从速度上没什么可说，回望角并不在陇区最远的地方，只是在回流的尽头，秦宇他们直线过去也要好几个月，而焚炎中清他们触发点近，又走的是已经开辟好的航道，自然快很多。可惜他们到了之后面对的除了无源界还是无源界，足足在那里等了半年之久也不曾见到什么迁界舰，至此，对方算是彻底龙入大海不知所踪了。
而此时无量之舟早已远离了陇区，以相对平稳的速度行驶在无边无尽的无源界中。在彻底摆脱了危险后速度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一切以解约能量为主。这一飘就是六年多，无源界的环境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之前在有起源界的起源层时时有到不同频率的无界波起伏波动，如潮起潮落，可如今每一层的无界波频率全都一样，说是还在波动，实际上也是一层不变。
时隔六年秦宇来到指挥室，现在无量之舟已经是自动驾驶状态，大家该修炼修炼，该搞研究去搞研究，共同朝着未来前进。秦宇本来也在修炼，之所以醒来是因为设定的闹钟报时了，从暮云裳给的地图看，在前方曾经是一块起源界区域，能够稍微探索一下，这也是在无尽之中唯一能活动活动的方法了。
当然这里的曾经指的是起源层还没衍变成现在上下界格局很久很久之前，因此就算真的找到什么下沉遗迹，估计也全都化成波粒没有什么有用价值了，更别指望能有什么资源补给可用。不过秦宇还是打算试试，以他如今的意念和源魂等级，遗迹奥义力量的强度，说不定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嗯？你也醒了，为了节省能量，大多数人都进入了半休眠状态，你怎么有心情来这里逛。”秦宇正在调整航道，身后传来熟悉又久违的声音。
“你回来了，看到现在这样的秦殿有点失望吧。”秦宇看到来人也是一笑，她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帮了青虹界很多的篱，她轮回回来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她。
“什么失望，从古至今又有谁能做到你这般程度，想当初你刚到东胜神海时还是个小小法则世界的修炼者，当时要是有人跟我说有朝一日你能拿下一个时区拯救整个世界，最后还统御整个起源界，那我一定会以为他是疯子。”篱温柔一笑。
“哈哈，有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既然你醒了，正好我要出去一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无源界风光？”秦宇哈哈一笑，调整好航道准备好舰载机和机甲说道。
“虽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不过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我要去修炼了，你自己去吧。”篱的笑容非常柔美，一瞬间秦宇有些恍然，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对自己从来都是甜美温柔的女孩。
“你已经可以修炼了？”秦宇收了收思绪。
“嗯，所以我也要试试你们这些修炼的人是什么感觉，有朝一日一定要超过你，我修炼去了。”篱说着便离开了指挥室，秦宇也替她高兴，这算是了了一装心愿。
调整好航道之后秦宇便一个人搭载舰载机出去，这里已经是起源层下433层，没有舰载机和机甲消耗会很大。这几年大家可都没闲着，伊战达塔和诺兰成功研究出了抗压防护装置，开启抗压防护罩之后就能在八百层以上的无源界正常航行，秦宇的重型机甲焚天梵梦也得到了改进，现在算是最好的机甲了，所有机甲都以它为范本在持续生产中。
舰载机开启防护罩在漆黑的无源界中航行，按照地图所示就在这片区域曾经有个古老文明没落沉淀，秦宇搜寻几天后可算找到这个所谓古老文明了，根本只剩下波粒物，一点提取价值都没有。这些波粒物之所以一直存在也都是因为这里的无界波频率非常稳定，否则放在以前陲南那些地方早就没了。
“这就是曾经古老的起源界？也太真实了吧。”灵镜说道，一个起源界存在的时候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落寞
“算是文明遗骸吧，总之全部带回去再说。且不管有没有用，就单是它在这么深的地方还能一直存在就不简单，毕竟我们都还得靠抗压防护罩。”秦宇打开收集器开始收集散落的波粒物。
“秦宇，你说这种地方还会有吞源巨兽吗？它们不是靠吞食起源补充身体的吗，这里什么也没有，应该就不存在吞源巨兽了吧。”灵镜说道。
“谁知道呢，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无源界如此广袤，连非以诺都有，说不定还有其他以诺。”秦宇说道。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几天之后他回到无量之舟，把收集的波粒物拿给伊战达塔。老研究者的嗅觉还是相当敏锐，一听说是从几百层无源界下取回来的波粒物，伊战达塔立刻意识到要研究它的存在形式。接下来一段时间秦宇都按照地图出去收集，波粒物越多参照也就越多，研究也就越有成效。
有个小半年时间，秦宇又是一次外出，带回来十斤左右的波粒物，而这时在伊战达塔实验室正在实验一种新东西。在实验室里有一根晶体管，只有筷子粗细和小指长短，晶体管中装着很多粗粒子，有沙粒大小。一束奥义激光从前方照射，其中的粒子急速运动，穿过晶体管的激光发生了分离，从光线变成了光波，而且光粒子排列也不再是线性。
秦宇倒也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知道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进展。接着伊战达塔加大光束冲击，光的分离也就越明显，而且光粒子排列之中似乎还有其它粒子间隔，他立刻兴奋地将整个数据记录和收集起来。
“看样子似乎有点突破？”秦宇等他忙完后两人在实验室见面。
“嗯？还不好说，现在只是刚刚将它解析出来，单从数据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波状物，不是什么古文明起源界的遗址。”伊战达塔微微摇头，数据才刚刚拿到，可以说研究才正真开始。
“波状物！非以诺？”秦宇能想到的波状物一是吞源巨兽，二是非以诺。
“不是，怎么说呢，非以诺这种存在比较特殊，应该说它并不是真正的波状物。从研究数据来看，非以诺具有能够被无界波解析的功能。它们的核心再被无界波解析以后会呈现出特殊状态，这就是非以诺的无源相，起源相也是类似原理。”
“而这种特殊颗粒目前来看也能被无界波和起源因子光束解析，不过它本身不是核心，解析后的东西又能做什么就要继续研究了。”伊战达塔说道。
“那好吧，看来只能继续研究了。”秦宇知道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它有一个积累过程，等容器装满了就出结果了。
“多收集一些吧。”伊战达塔拿走他带来的波粒物转身继续去研究了。
后面秦宇就当专属工具人，除了修炼就是去收集波粒物，就在他以为地图上所有古文明遗迹都是波粒物时，总算是找到一个不是波粒物的遗迹。位置在574层，舰载机来到这里探测到的是一团黑暗物质，类似煮糊发黑的大米，一块块黏在一起组成一大块浮在无源界中。
“这也是波粒物？”
秦宇打开扫描枪绕着面前的黑暗物质飞一圈，很快数据传回，这东西体积算不得大，至少在已经有迁界级战舰这种科技的无源界它算不得大，体积补满算有六百多万立方米，全都是由黑色米粒状粒子黏在一起组成。第一次扫描共发现十万个以上的入口，至于里面有什么暂不得知。
“能在这种地方存在的东西，看来我们要回去叫人了。”秦宇再扫描了三次，又开光奥义之躯用意识彻底感知了一遍，然后取了一点样本之后决定回去叫人，他打算把这里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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