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后续番外之风波未平（7）
“如果我们没有放火，会不会……”
听见了这个抱怨，川见辉海的脸色难看起来。
最近的他，情绪波动比较大，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差点爆炸。
好在，其他人的心情都还不错。
不会引起连锁反应。
住人的屋子，已经搭起了好多。虽然没有之前的精致漂亮，但实用性没减弱多少。院子里，还开辟了专门种药草的地方。
就连训练场都有。
不过，吃食什么的，暂且不能自给自足，还是要外出采购的。
日子仿佛恢复了宁静的美好。
但在某天……
“他们知道了！不好了！”
“谁？”
“产屋敷家族。”
川见辉海有点好笑：“都快一年了，才——父子情深——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那可是大贵族啊！都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家族，他们可能要来杀掉我们。”
“纠正一点，不是可能，是一定。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来了。
“你也知道啊！那你怎么还笑？”
“我为什么不笑呢？他们是真的想要杀死我们，那么，如果他们杀不到我们，我们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
听见川见辉海的话语，别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们又没有……”
流淌着贵族的血液？
“从我开始嘛。”
自己去做那个定义的人。
讨伐军正在组建。
贵族们不是很着急，毕竟，看起来，对方也没有扩张地盘、抢夺话语权的意思。
那就只会是“小毛贼”、“小问题”。
……
九条家。
九条若雨偶尔会回想，自己记忆中不一样的色彩。
那个时候，即使她做得再到位，甚至更多，教会了对方权衡利弊，又有什么用？
充其量，不过是培养出一个新的自己。
那个新的自己……
还未必有自己那么幸运。
倒还不如，让她遵循本性，肆无忌惮下去——哪怕只有一瞬的灿烂，也不失为永恒。
好在青瓷也从不听话。
所有的话，在对方眼中，都只是无色的信息，由她自己挑选着吸收。
“若雨，我要出发了。”这句话，顿时让九条若雨从游离的记忆中苏醒，优雅平静地完成了一位妻子的送别礼。
九条勇再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
“这次，要去的是产屋敷原来那个少主的宅子，有人占了那里。”
他说了平常不会说的内容，似乎意有所指。
但九条若雨依旧没有特殊的反应。
“主公对我恩重如山。”
无法手下留情。
九条勇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踏上了不归路。
他或许在期待着妻子会说些什么，哪怕是无济于事的空言、不那么正确的偏倚之语，但九条若雨只是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她是真的不解。
往事不可追。
九条若雨当时的动摇更大，回到正常轨迹后，对现在的坚定也更稳固。
她从未有骑墙的资本。
“我爱我的生母，尤其爱她一点——她死了，于是，永远在我的幻象中无瑕。”
“赢了！我们赢了！”
人们在狂喜。
“但是，这也太……”看着满地狼藉，有人在反思，“我们双方，能不能都克制一点，理智对待，冷静思考呢？”
“这样下来，根本没有真正的赢家——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决出胜负？”
川见辉海翻了个白眼。
“你先让他们这么想去。”
“但是，这是两边的事情，我们这边也该努力，参能……”
“才能成功地被人杀光？”他讽刺地笑道：“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不被杀，就是一种优势了。”
“可那边也总有明智的人……”
“你难道以为，他们是什么很讲究的人，优雅，是活着的必需品？”
“别了，那就是一层皮。”
“真要发达，当然还是杀人放火，起家最快。”
“等扒拉来一大块沃土，根本稳固了——那才是追求善名的时候——因为这时候，恶名是桩赔本买卖，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良心。”
“里子是里子，面子是面子，古来如此，别搞错了。”
对方不相信。
“你骗人。假如和你说的一样，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直存在呢？难道被欺负的人都不反抗吗？”
“一个好问题。”川见辉海无所谓地表示，“可能，能想到这个问题的人，都坐在他们那边了吧。”
对方依旧不服气，要继续争论的样子。
有人拦住他们。
“今天，大胜的日子，开心的时候，别这么严肃啦！”
“我们办个喜酒吧！”
“那应该不叫作‘喜酒’——算了，名字不重要，我们就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商量后，决定要办一个盛大的庆典，记录这个事件。
于是，结队而出，前往附近的村庄收购物资。
“小心点，别阴沟里翻了船。”
细心谨慎的人提醒道。
“放心啦……”
“我们可是刚刚赢了贵族军，怎么可能有人敢在这时候冲我们下手？就是再糊涂的人也知道，捏柿子，要挑软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的，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和你打赌，我们会一路顺风。”
“行，赌就赌。”
“爽快人。那我赌——”
“我下注‘会一路顺风’，你压另一边。”对方忽然抢答，他让别人小心点，但其实，真心不觉得会发生意外。
没道理嘛。
“你好诈呀……我知道哪里有好酒，等我回来，请你喝。”
发起赌约的人没有取消赌约，也没有认为对方耍赖，硬要交换选项，默认了现在的情形。
连赢家的奖励是什么，都替对方想好了。
“哈哈哈，就等着你愿赌服输。”
两人大笑着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