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林暮烟发现林美焉这两日心事重重的。
看到自己的时候，小嘴也不再甜甜地姐姐长，姐姐短。
而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林暮烟有些担心。
就趁着送礼物的时候，准备和林美焉聊聊。
这礼物是林美焉心心念念的姐妹装。
上次说好了一起去挑选，结果有事被耽搁。
现在林暮烟干脆自己挑选好，送到林美焉的手上。
收到礼物的林美焉，又惊又喜。
小脸也再次明媚起来。
看她这样，林暮烟也舒展了眉眼，并说：“喜欢的话，现在就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好呀！”
林暮烟挑的裙子是白色的。
款式简单，没有花哨的装饰。
可穿上很显质感，美得很高级。
活泼甜美的林美焉换上之后，都多了几分淑女的气质。
林美焉站在镜前左右晃动裙摆，笑容灿烂：“真是太好看了，我感觉我也变成白天鹅了呢！”
这娇憨又尽显纯真的话，本该引起林暮烟浅浅的笑。
可她没笑。
反而垂下眼睫，借以掩盖住眸底复杂的神色。
就在林美焉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林暮烟发现她的腿上……
竟然有好多针孔！
那针孔细细密密地叠在一起，触目惊心！
而且痕迹有新有旧，说明……不是一次弄出来的。
林暮烟是越想越心惊。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些针孔是怎么弄出来的，就打断林美焉的臭美，并问：“你腿上怎么有伤？”
伤？
林美焉撩起裙摆看了下，这才留意到那些针孔。
哎，没有痛感的人就是这样。
下手那是没轻没重。
别说林暮烟了。
林美焉自己冷不丁一看，那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当然，针扎大腿的真实理由不能说。
可林美焉能胡编乱造啊。
张口就给出个理由：“这是一种排毒疗法，可以祛除体内毒素，改善睡眠，效果还不错呢。姐你看我的肤色，是不是都白里透红？”
林美焉捧着苹果一样的脸，给林暮烟看。
可林暮烟只在上面看到两个字：胡扯。
看来这丫头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林暮烟也没勉强，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劝道：“下次别用这种办法了，看着怪吓人的。”
“好。”
林暮烟带着满腹心事，离开林美焉的房间。
房门一关，两姐妹各自叹了口气。
林美焉揉了揉头发，又开始苦恼该如何跟姐姐解释章南的真正死因。
现在的林美焉，已经知道真相。
但那话题太沉重，怕是不管林美焉如何粉饰，都会惹林暮烟伤心、愤怒。
而且林美焉就算说出来，林暮烟也未必会百分之百信。
所以林美焉还需要找点直接的证据，增加言论的说服力。
至于这个证据……
林美焉眸子一转，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出发去学校。
而林暮烟已经先一步去了学校。
还直接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今天来值班的韩老师，之前也是s大的学生。
毕业后选择留校，一面搞研究，一面为学生进行咨询。
此刻，他正在一面书架上找书。
结果书还没找到，先听到敲门声。
“请进。”
林暮烟推开门，对里面的年轻人礼貌地打招呼：“韩老师。”
“是暮烟啊，你叫我学长就行了，我们也没差几岁，叫老师，感觉差了辈分似的。”
林暮烟是通过章南认识的韩老师，虽然不是特别熟，但韩老师挺照顾林暮烟的。
现在面对韩老师的戏谑，她淡淡笑了下，便进入正题：“我想向你咨询一下，这世上，有用针扎自己，进行排毒的吗？”
“有啊，针灸疗法中，就有放血排毒。”
“那是怎样操作的，会在一片区域内，多次针扎吗？位置是在腿部肌肤上，范围是碗口大小，针孔密密麻麻的，好像撒了一层火龙果籽？”
林暮烟描述得很具体，具体到韩老师都无奈了：“听过你的话，我恐怕以后无法直视火龙果了。”
“抱歉，但是我想知道答案，请你告诉我！”
林暮烟表情严肃。
一向冷淡如水的眼眸中，还多了丝急迫。
韩老师怔住，随即没再开玩笑，下了结论：“你说的，明显属于自残行为啊，和针灸治疗不相干。”
什么！
自、自残！？
那么爱笑的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林暮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神色恍惚。
韩老师见状，就引导地问：“是你身边的人，做了这种事？”
“嗯。”
“那这个人最近情绪有什么异常吗？”
“有的，很明显有了心事。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啊，她明明是个那么爱笑的女孩。”
“可爱笑，不代表开心啊。”
韩老师的话，让林暮烟愣住。
她突然发现，她对妹妹的了解，很肤浅。
这肤浅让她愈发慌张起来。
双手紧紧交叠着，林暮烟徐徐回忆着：“说起来，她之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就是最近，才情绪大变化，好像换了个人。”
听了这番描述，在书架另一侧的云成奚，停下翻书的动作。
韩老师摸着下巴说：“很明显，这人是心理出现问题。最好能找个心理医生和他聊聊，如果你信得过我，也可以让他来找我。”
林暮烟面露难色：“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她也是咱们学校的，日后碰到了，容易尴尬。”
“明白，那我给你介绍一位校外的老师吧。”
“嗯，多谢了。”
林暮烟握着对方给出的号码，浑浑噩噩地离开。
她一走，云成奚从书架后面绕了出来。
韩老师瞥了眼书的封面，便玩笑道：“还是你有眼光，知道好书都藏在这边。”
云成奚没聊书的事，而是问：“刚刚那个病例，你怎么看？”
“就是自残，应该心理压力大，或者想逃避什么。”
心里……压力大？
那棉花糖一样绵软的脸蛋。
那总是充满治愈性的笑容。
那装满了奇思妙想的脑袋瓜儿……
怎么能和压力有关系？
云成奚不理解。
但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如果自残的时候，自以为没有痛感，还试图让别人相信呢？”
“那就更严重了，说明病人已经出现臆想，需要留院观察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