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制裁择灵
溺心药的功效是很有用，也是真的难受，肺部因为呛了大量湖水异常刺痛。
“呃嗯……”我呻吟出声，蹙着眉适应着光线睁开眼来，容允如释重负的样子，手中端着一碗深色药汁半跪在我的床前，至于江临这人，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长舒着气。
“脉搏正常起来了，调养着注意些不要肺部感染了，应该能恢复如初的。”容允搭上我的手腕把起脉来，感觉到逐渐有力的脉搏，心绪也放松了些。
扣着床边侧过身，我撑着胳膊肘坐起来。容允很贴心，揽着我的肩膀帮我稳住身体，俯身从床里拿过软枕垫在我的身后。
“婕妤今日落水，现下陛下、太后、皇后、还有择灵姑娘都在外间守着等您的消息呢。”
“陛下来了？”声音沙哑，唇色苍白，我现在的样子虚弱极了，至少看起来虚弱吧，但听到君临天到了就有些兴奋，择灵必定会被惊来，但我没想到君临天也来，倒是意外，但由他下旨处置择灵，即便是太后也阻拦不了。
容允担忧着看向我，他自然听出了我话中的欣喜，心中泛动酸楚却也知晓这是应该的，毕竟哪个宫妃不想得到陛下的青睐。
江临和容允一同去外间告知陛下情况。
君临天几乎是冲进来的，“凌羽！”想把我抱入怀中却又不敢，生怕动作太大我又有什么差错。“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朕讲，别怕。”
“我……我是被推下去的。”我声音虚弱，手伸向君临天想抓住他，样子像被吓坏了。
大掌包裹住我伸来的手，“不怕，朕为你做主。”君临天轻抚我的长发，不断安抚我。
“我……我本站在湖边，可突然背后传来很大的推力，我……就跌落湖里了。”美眸恍惚朦胧，逐渐蓄满泪水，身体微颤，演技这方面女人都不欠缺，我绝对做的完美。“就算落了水，还……还有东西拉着我想要沉落湖底，我感觉得到！我……真的好怕，好冷！”
“相关宫仆都给朕叫进来！朕要看看谁敢谋害朕的爱妃！”君临天将我揽进怀中抱紧，我身上的寒意未退，而他的怀里很温暖，我索性靠在怀中取暖。
冬儿首先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和上林苑的杂役。
“陛下恕罪，奴婢取鱼食回来看见婕妤本来在湖边好好的，可突然飞出湖岸，奴婢在湖边呼救很久，幸好有位上林苑的宫女姐姐跳湖救回了婕妤。陛下，婕妤落湖奴婢难辞其咎，但请陛下责罚。”冬儿跪在正中间，大有一种赴死的觉悟。
“陛下！冬儿无辜，是嫔妾让她取鱼食的，您别怪罪她！”我揪着君临天的衣袖央求着，生怕他嘴快处死了冬儿。
“暂且揭过，其他人呢！给朕都吐干净！”安抚下我，君临天回过头去看向其他人，“还有呢，说！”
“陛下，上林苑已全部搜查过，全然没有可疑之人，请陛下明察！”开口的是上林苑的老总管，冷汗津津颤巍巍的说着。
“灾祸！那定然是择灵所言的灾祸啊！“太后终于说出了我的目的。
君临天冷冽的眼神转向择灵，“有人证明凌羽出事前周围并无人在侧，那便是你所说的灾祸致使的！”
“陛下，臣女确实算出婕妤有所灾祸，但是臣女确实已经以开光玉佩为其挡下了！此事应当与臣女无关！”择灵连忙跪下解释，择灵没法解释她给眼前夜千凌羽确实下了些不祥之兆，但绝对已经被消除干净了，单单说出下不祥之兆根本不会有解释的机会便会被处死。
“陛下，真的有人推了我！而且……我在湖中时还……还有东西在拉着我想沉湖。”我眼中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君临天心疼的连忙来为我擦拭。
“陛下，奴婢跳湖救婕妤时也感觉到了！婕妤身量纤纤绝不会有负担，可奴婢在托起婕妤时却感觉极其沉重，那绝对不止是一个女子的重量，很像有什么东西在拖拽。请陛下明察！”仅次于冬儿位置的宫女开口了，声音沉稳条理清晰。
我这才仔细看过那个拼命救我的宫女，花颜姣好，此时那个宫女也看向我，眼中有关切也有希冀。“陛下，我……我的脚踝很疼！”我靠在君临天肩头，虚弱的说着。
“朕为你查看。”君临天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宫女，扭身查看我的踝足。
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环绕着青紫的痕迹，一圈圈环绕而上，占据了半个小腿。“这是怎么回事！太医如何检查的！”轻抚我腿上的淤痕，君临天心疼不已。我昨晚特意用缠绳勒了许久，提前就预备好了。
“是臣的疏忽！陛下恕罪！”江临腿一抖带着容允也跪下请罪。
“罚俸一年。”本来想重罚的君临天看我扯着他衣袖摇头便也作罢了，“湖中断不会有人，但爱妃腿上却有淤伤，择灵你来解释，这应该是你们这些修行之人所擅长的吧！”君临天回过头冷笑一声说着。
“臣……臣女不知，请陛下恕罪。”
“陛下，择灵毕竟算出凌羽会有不测，只是修行不精没能挡下来，……”毕竟是族亲中的后辈，太后还是要求情的。
“凌羽说怎么办，朕听你的。”太后的面子君临天不好驳了，扭过头温和的询问我。
我看向跪着的择灵，或许她进宫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这些只要不妨碍不牵连到我，我都不会插手，可惜，算盘打错人了，什么目的我都懒得知道，但利用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陛下，择灵姑娘是太后族亲，她只是学艺不精，便让她出宫继续跟随天师学艺永不回归皇城。”
择灵猛然抬头，眼中难掩慌张，“夜千婕妤恕罪！是臣女过失，请让臣女留在宫中将功补过！”家族已经有颓废之势，即便当今太后是家族中人可却并不亲近。终于有机会进宫了，享荣华、帮家族、得恩宠，可现在被眼前这个女人一句话就要前功尽弃了，择灵如何甘心，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从匀褚的话不招惹这女人。“太后！太后！求您留下臣女，求您啊！”转而拉住一旁太后的衣袂揪扯着。
“就按凌羽说的办，来人带下去。”自始至终君临天一眼也没看过择灵。“宫女冬儿护主不力，但念其是无心之失便不再追究了，若有下次即刻处死。上林苑宫女墨染，救下夜千婕妤有功，说吧要什么赏赐。”
墨染是聪明的，自然看得出自己救下的女孩有多重要，或许这就是自己与妹妹的机会。“请陛下将奴婢与奴婢的妹妹调离上林苑！”
“为何？比起其他宫女，上林苑的差事应该是最轻松的，你大可要些赏赐。”事情解决君临天难得来了闲心多问几句。
“奴婢与妹妹在上林苑已是举步维艰，受人欺凌无人问津，望陛下救救奴婢二人。”墨染拉过身后的妹妹墨柒。
“上林苑地处偏僻倒是疏于管理了，让掖庭好好整肃一番。”懒得深究，君临天看向了我。
“陛下，那臣妾就带她们离开上林苑，跟我回去，可好。”墨染是个好姑娘，这次也多亏她助攻我把择灵踢出宫。“你们可愿意跟我回宫？”我看向还跪在那里的女孩，知道了她看我眼中希冀的原因。
“奴婢谢过婕妤。”墨染自然会答应。
自从十岁和妹妹一起被迫进宫，掖庭做过浣衣女，做过洒扫杂役，甚至被逼迫去搬运砖石沙土，两个瘦弱的女孩只是活着就很艰难，姐姐被迫提前长大照看妹妹，承担责任和责打，可惜，日子越发难过，辗转期间到了上林苑被要求下湖去清理湖底，也幸运的练熟了水性，阴差阳错救下了金主，或许真的是改命。“
“就此为止了，凌羽好好休养，剩下的事朕来处理。”温柔的扶我躺下，挥手示意多余的人出去，君临天现在只想陪在眼前女孩身边，只有这样才能定下不安的心。
容允最后退出内室时看向床上的女孩，脆弱不堪，可惜自己没资格留下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