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持盈

    奉天楼离开后，我转道去了建章宫，心里还是留存了对择灵的质疑，忍不住想再去探探风。

    建章宫

    刚跨入大门，就看见莲稚小跑着过来，“婕妤来的正是时候啊，奴婢正准备去找您呢。”

    “什么事啊？这着急的。”我被莲稚拉着小跑起来，思索不出这么慌张的原由。

    刚进大殿，择灵正在和太后说着什么，见我进来，二人神情凝重。

    “凌羽，快过来。快把这个玉佩戴上。”太后比莲稚还急迫，伸手过来拉我。

    “是，臣妾多谢太后赏赐……”我接过玉佩，不禁有些疑惑，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太后为何突然要把它给我？

    白光一闪，这玉佩在我手里我还没有看清楚，咔嚓一声，便从内到外碎裂成数块，我不明就理，捧着一手的碎玉眨巴着眼无辜的看向太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太后惊慌，手足无措的看向择灵，“择灵，你快看看……这玉佩好端端的怎么碎了……”

    “太后莫急。”择灵淡定上前仔细端详地上的碎片。

    太后估计是吓坏了，颤巍巍的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攥着。

    “玉石有灵，其突然破碎，正是献己护主，为婕妤挡下此灾。”择灵拾起地上的玉佩碎片，“我之前便已察觉，婕妤被不祥之物缠身，若不早日驱散，恐有大难，因此连夜为此玉开光，希望助婕妤度过此劫。玉碎，既是劫难化解。婕妤不必担心了。”

    你看我像担心的样子吗？我冷眼看择灵，不语、不在乎、不置可否，倒不是不信灾祸，只是不信择灵的说辞。

    “若非亲眼所见，哀家也是极难相信的……”太后的手心汗津津的，全然被唬住了，还是拉着我不放。“凌羽，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择灵。”

    “婕妤吉人自有天相，即使没有灵玉相助，也会有其他机缘为其逢凶化吉的。”择灵接过话，看向我，想从我眼中看出心有余悸或是不可思议。

    呵呵，我回以冷漠，甚至有点想笑。

    “凌羽今日陪哀家精修吧，还是要好好的祈福。”太后慈爱泛滥，被这玉佩吓得不轻。

    绕过还在看着我的择灵，对这女人我是提不起一点喜爱情绪，有的全是审视。

    祈福许久我才从太后的祠堂离开，不知道莲稚去哪里忙了，倒是没在殿外看见。

    “主子，有个女孩总是在偷窥我们。”冬儿可能也被那玉佩和择灵吓到了，此时有些瑟瑟的在我身旁说道。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西北角一处玉兰树下的女孩，像猫一样偷偷探出头来看着我。

    我作势要过去，冬儿却拉着我不放，“主子别去，虽说您的灾祸已经挡了，可还是要小心才是。”

    “不怕，你去宫外等我。”我拍拍冬儿，快步去追已经准备离开的神秘女孩。

    追着她快跑过大半个建章宫了，那女孩闪身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看着不像女官或是宫仆所居院落，比较起来要精致许多。

    谨慎的进去，看到的是庭中所立的女孩，正是我追了一路的那个，“是你在一直窥视我？有什么事吗？”我缓缓靠近，女孩面容姣好但有些许慌张。

    “别过来，我不喜有生人靠近。”女孩步伐紊乱的又后退几步，“我知道你，你是夜千婕妤，太后提起过你。”

    “你是太后带回宫的另一个女孩吧，你是持盈对吗？”我明白了女孩的身份，也就停下步伐不再靠近她。

    “你要小心，择灵好像对你做了什么，我……我看到了。”持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在祠堂借口整理经文，但是……我看见她的身上开始笼了黑雾，还听到了你的名字。”

    我以为择灵只是设法让玉佩碎裂，倒是没想到她还对我下了些什么离奇玩意，所以我可能真的有灾祸，只不过是择灵主导的。

    “持盈，谢谢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帮我，但女人直觉很准，持盈很怪但心性纯善，我看在眼中。

    我退出院落，离开建章宫。

    “主子，您没事吧？”冬儿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

    “那女子是持盈，良善姑娘，没什么事。”我笑笑，安慰着。

    转过头来眼底冰冷，若是持盈所言真实，那我身上就真可能被种下灾祸，择灵借玉佩一事不仅可以搏得对我的救命之恩，还可以巩固太后对她的依赖与信任。

    灾祸吗？想要就给你好了……低垂着头，隐下阴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