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2)
“砰——”
车门关上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
时玉抬头, 看见前面那辆别克车里走下了一个男人。
——顾寒山。
顾寒山身量极高,快有一米九高,养尊处优多年的气势雍容沉稳。
眉眼漆黑如墨, 面容深邃俊美, 带着成年男性特有的韵味,包裹在挺括西装内的身躯高大挺拔, 像一头危险优雅的雄狮, 正值壮年,漫不经心间同样自带从容不迫的气质。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他不疾不徐的转头,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些淡淡的笑意, 笑声低沉, 抬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
带着欣赏与骄傲, 像长辈面对有出息的小辈那样。
“回来了?”
“嗯。”他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身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沈城同样英俊夺目,不过他气质太冷,冷如寒冰, 比起模样看起来温和好接近的顾寒山,更让人心生惧意。
和顾寒山不同,他苍白英俊的面上毫无情绪,黑眸波澜不惊,有着与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截然不同的稳重, 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疏离的礼貌。
两个年龄段不同的男人站在一起却同样吸睛。
管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紧跟在两人身后朝宅内走去:“……真好,家里可算又有人气了, 我这就让厨房多做点少爷爱吃的菜……”
“小城吃中餐还是西餐?”顾寒山笑问。
沈城平静回答:“二叔, 中餐就好了。”
他们说话间并肩进了大门。
……如此看来, 这对叔侄的关系是真不错。
还在车内的时玉摸摸下巴,再一抬头便对上了阿松怜悯的眼神。
阿松小心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讨厌这位心怀不轨的“姨太太”,可一对上那双潋滟干净的凤眼就控制不住怜爱的情绪,温声细语的问:“时少爷,咱们走吗?”
时玉的身份毕竟是宅内没过明路的“姨太太”,自然不能用夫人等名号称呼,思来想去,包括管家在内的众人才用少爷称呼他。
后来见顾寒山也没反对,这称呼便一直叫了下来。
时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车内有点冷,他应了声,裹紧身上浮夸的貂皮大衣,闷头朝温暖的宅内走去。
一进去便听见了沉沉一声笑,顾寒山低沉醇厚的声音随之响起,充满赞赏:“好小子,学了不少好东西。”
沈城不骄不躁的答:“只学了皮毛,能回来帮上二叔就好了。”
他们气氛还挺和睦。
时玉没有贸然进入客厅,在仆人的伺候下脱了重重的貂皮大衣。
玄关处有等身镜子。
他在仆人奇怪的注视下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今天天冷,出去前他把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生怕进了冷风。
这会儿再一看,一点也不妖艳贱货。
屋内暖气开的高,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脖颈细腻柔软的肤肉幽幽浮现,其上印着几个深色的吻痕。
浓稠如墨的黑发勾缠在雪白颈侧,衬得那吻痕越发糜烂,他眯了眯眼,又掏出口红细致的涂唇。
一旁陪伴他的女仆人脸色羞得通红,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明明应该是很奇怪的一幕,她却觉得活色生香。
不论是青年脖子上欲色满满的红痕,还是嫣红饱胀,连唇珠都被吸的可怜的嘴唇。
……太欲了。
她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甚至想去摸一摸那嘴唇,看看真的有那么软吗,居然能被亲成这样。
觉得自己有够妖艳贱货后,时玉满意的放下口红,不露声色的瞥向身旁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小女仆,更加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妖艳而不过分,让人不忍直视即可。
他清清嗓子,抬脚走向客厅相谈甚欢的两人,“二爷。”
……
客厅声音一静。
沈城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鼻尖却又嗅到了那股腥甜惑人的幽香。
从青年晶莹细嫩的皮肉下传来,冲散了空气中劣质浓郁的香水味。
他抬起头,发现对面总是气定神闲的男人忽的蹙了下眉,神情依旧寡淡冷静,眸色却沉了下来。
身边走过一道人影,洁白衬衫的衣角隐约拂过手腕。
他放下茶杯,看着青年自然落座,漂亮艳丽的小脸含着笑,唇瓣嫣红,大敞的衬衫衣领下是缀有点点红痕的皮肉,满身被疼爱过的欲气,乖乖巧巧的倚在男人肩头,仿若无意般的软声问:“……二爷,这是谁呀?”
沈城一动不动,听见男人莫名有些低哑的声音:“我侄子,沈城。”
“要在咱们家待多久啊?”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似有所感,朝他看去。
那顾寒山面前乖的仿佛家养金丝雀般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瞥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狭长晕红的眼尾上翘,涂了口红的唇瓣更加诱人,说话间饱满的唇肉似乎都在轻颤。
像熟透的浆果,表皮覆着浓郁的汁水。
“需要为他准备房间吗?好像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呢,要不然让管家尽快收……”
视线里那张还在不停说着话的嘴唇忽然覆上一只大手。
眼皮倏地一跳。
他垂下眸,喉结滚动着抿了口茶。
苍白修长的指尖不轻不重的碾过唇瓣,无意般划过昨天晚上被吸得软烂的唇珠,时玉被摸得眯了下眼,茫然地扭头对上身旁男人的眼睛。
男人眼神莫测,乌黑短发下的凤眸眸色幽深晦暗,气势一瞬间强势且危险。
时玉被看的害怕,顾寒山养他就像养小情儿,大多数时间都是惯着,但又能很明显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手段表面温和,却也无情决绝。
这一个月来除了床上,时玉并没有和顾寒山多说过几句话,男人也没什么能和他说的,大多数时间便是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抽烟,让流着眼泪、身体哆嗦的他躺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亲一下全做安抚。
他很怕这个样子的顾寒山,总有些说不出的忌惮。
像老鼠见了猫,什么小心思都能在他的眼神下现出原形一样。
……
似乎没有发现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顾寒山不紧不慢的抽出张纸巾,苍白的拇指已经被口红染红,他却毫无察觉般耐心细致的擦着时玉唇瓣上浓重的颜色,一边擦一边撩起眼皮,黑沉沉眼眸与他对视,语气却格外温和。
“涂得这是什么,下次不要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