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子筹谋

    却说方家这边。方子澈看着往日里笑容可亲的父亲，如今却是觉得陌生无比。

    “父亲！”方子澈声音嘶哑着质问道：“为什么要和韩家一起算计尹伯父啊？！”

    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方父，他突觉一阵无力，往日的温馨和乐都是假象，自己的父亲一直觊觎尹家，完全无视尹父这几年的帮助。

    “什么算计！那本来就是方家的东西，我只是让他物归原主而已。”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父亲！你和韩天琪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啪……

    方父恼怒地甩了儿子一记重重的耳光！

    “妇人之仁！这些年你和尹家丫头在一起竟是没有丝毫长进！我如何敢放手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到你手上，只怕你下一秒就会拱手让给尹家！

    你再好好想想吧，到底是囿于小儿女私情，还是接手韩氏的合作案。”

    随着“嘭”的一记关门声，方父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

    方子澈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想面对父亲道貌岸然的说辞，更无颜面对青梅竹马的如玉。父亲说的不错，自己不如如玉的能耐手腕，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做呢？

    “母亲，这几天小玉要回过来找我，你就把我刚刚交代给你的话告诉给他=她，多的就不要说了，即便她追问，你也尽力敷衍过去。不过，想来以她机敏谨慎的性子，也不会追问太多。”方子澈蹲在方母面前，把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膝上，“母亲，不必为儿子担心，父亲只是在教导我他的为商之道，儿子不愿学，有些冲突罢了。”

    方母感觉着膝上一阵温热，轻抚着儿子的头发，“母亲放心，母亲都记下了。”自家儿子自小便是个端方君子，想来这一次是对他父亲太过失望了吧。想到自己的丈夫，方母皱了皱眉毛，家族联姻的牺牲品，表面光鲜的模范夫妻，苦楚和心酸只能自己咽下去。但是决不能让儿子重蹈自己的覆辙。

    如此，便有了之前如玉去方家发生的一幕。

    “小澈，放心吧。”方母拉开书房的窗帘，“不必记挂小玉，我把话带到了，没有让你父亲发现。”说着上前拉起方子澈的手，“你也不要自苦，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必在这里自暴自弃。”

    “母亲，你？”方子澈一时没能明白方母的意思。

    “这世家的富贵我享过了，其中的龃龉我也看腻了，也想试一试另一种生活，如玉就很好。”方母红着眼眶，云淡风轻地说着这惊人的决定。她要反抗自己的丈夫，要帮助自己的儿子，更想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方子澈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忐忑，期待，疑惑……最后通通化作了一声“妈……”。

    “舍得叫我妈了吗？”方母流着泪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儿子，“这些年你父亲拘着你，我们母子总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如今你终于也愿意唤我一声妈了。”

    “妈，儿子不孝！”

    “什么都不必说了。”方母松开抱着的儿子，拭掉眼泪，“这样就很好，你若是决定了，我们母子就小心筹谋起来，他在明，我们在暗，总能找到机会的。”

    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重生般愉悦心情的母亲，方子澈才知道自己的过往是多么的不孝。只是，从前不意，未来可期。

    “好，妈，我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