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风宴
“说。”有消息了?
他一刻也等不了,这十年,他都在噩梦中度过的,他忘不了她恶狠狠的眼神,也忘不了她与他不再交集的样子。
他被剧毒折磨着不算什么,只要能再见她一眼,哪怕她要报仇,要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他也愿意。
“属下今日去了江家二老的陵墓,发现有人私下去祭拜过,并且还在一边立了一块新墓碑,上面的名字正是江小姐的。”死士把今日所看见的一五一十的报了出来。
她死了?不,不可能,这么多年,她音信全无,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竟然死了?
“你下去吧。”程景翰背着死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属下告退。”死士转身,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不可能死,他找人算过她的命格,说她是大富大贵之人,还有子孙满堂,只是说她命里有个劫,但是也没有说过她会死。
正是有了这些话,才能让他坚持走到现在的。
他不相信她死了,哪怕是死了,他也要看看尸首。
程景翰双手握拳,双眸微眯,“咚”一声,桌上被砸了两个坑,他也不觉疼。
夜,静的不像话。
第二日。
“江小姐,我们少主请你陪他进宫。”张叔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江挽离本想着多休息一会,无奈被叫了起来陪着程景翰进了宫。
“将军,昨日给你的丹药足以应付今日了。”江挽离无奈的打了个哈欠。
她不喜欢进宫,更不喜欢那些穿着官服的人,会更让她为十年前的事情痛心疾首,当时跟随她爹的官员那么多,江家出事以后,竟无一人相助。
那些人都是胆小之辈,所有人都害怕东窗事发,害怕自己被牵连。
“上车,起身。”程景翰没有多说废话,径直上了马车。
他并不想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留着她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直到张叔开口喊了她一声,她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但,下一刻,她又开始懊恼了,她要跟他同坐一辆马车进宫?
那不是给自己惹祸上身吗,进了宫,那些富家女要是看见她从他马车上下来,那还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
但是这也不失于一个单独接触的好机会。
“江小姐,上车吧。”张叔连着叫了发呆江挽离几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了声,“不好意思。”
她真是不礼貌,让所有人都等着她,还是赶紧上车吧。
江挽离一手提着裙摆,准备上车,突然,一只手拦在了她面前。
她转头迷惑的看着张叔,这不是只有一辆马车吗?难不成后面还给她安排了别的马车吗?
“江小姐,我们少主不愿意与外人一同乘坐马车,所以给你准备了一匹马,如果小姐不会骑马的话,可以同老夫一起坐这儿。”张叔的话狠狠的扇了江挽离一巴掌,她内心挣扎了这么久,全都是白费。
果然,这个铁面阎王不是平白无故叫的,也难怪,他都二十八了,还没有娶亲,也没有情投意合之人。
是他让她陪着自己进宫的,在怎么样不让自己陪着做,也得给自己准备一辆马车吧,让她一介女子骑马,还真是风度。
“还要等多久?”车内响起不耐烦的催促。
他的耐心有限,若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才不会带个女人进宫。
同样,江挽离也不耐烦的坐在了张叔一旁的位置上,真应该在那天晚上就一刀杀了他,或者多给他下几种毒,如果不是想着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便宜,她那还能受得了这等委屈。
城外,一处墓地前,站了一排人。
看着墓碑上刻的名字,徐浪深思起来,这块墓碑还很新,上面的刻字也像是刚刻上去的一般。
这个女人就是少主寻了十年之人,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笑是因为,少主的等待有了结果,哭是因为,若是打开,里面的人就是少主寻的人,那他知道 少主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不好过。
“开。”徐浪一声令下,埋在地下的小型棺木被打开来。
他双眼紧闭,不敢看结果,犹豫了半响,心存侥幸的睁开双眼,不得不走到棺木一旁,看了看里面。
突然,他傻眼了,里面除了一件旧衣裳,什么都没有。
消息似乎断了,也似乎没断,人没死,但是不知道在何处,他觉得离他们很近。
徐浪将衣物取了出来,让人把棺木重新埋了下去,就带人离开了。
宫门外,一袭玫红长裙早已在宫门外等待良久。
柳苒苒左顾右盼,就怕错过了程景翰的马车,今日宴会,他肯定也要来。
她要成为京城所有的贵女们羡慕的对象,等一会她就悄悄的拉着文卿哥哥的手,然后慢慢进入宫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的是她,好让那些觊觎他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郡主,咱们先进去吧,程将军或许已经进去了。”身边的丫鬟轻轻的帮柳苒苒扇风。
这么热的天气,也只有程将军这样的人能让郡主在这儿等上半个时辰了。
再等下去,恐怕人都要烤化了不可。
郡主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都还没说累,没说辛苦,怎么她一个丫鬟就坚持不了。
看来是她平时对下人太好了,都开始无法无天了。
若不是宫门口里里外外的都是达官贵人,贵公子贵小姐,她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但是这个时候,她最不能失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还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将来可是要当第一将军夫人的人,怎么能让人起疑捉住她的把柄。
“郡主,将军府的马车来了。”
救星来了。
果然,下一刻,柳苒苒重新恢复自己端庄娴雅的气质,就好像刚才凶神恶煞的人并非自己。
她可不能在文卿哥哥的面前露出不好的体态出来。
柳苒苒本以为将军府的马车看见自己,会主动停下来跟自己打招呼,同自己一同进去。
可马车竟然径直的从她面前驶了过去,就好像压根没看见她的人一般。
不,是根本就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