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抽血
秦越心疼得不行, 搂着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脑袋。
医生劝架的水平一绝，见状她心下一笑，面上则公事公办道：“楚先生的各项数据都很健康, 算是我行医这么多年，见过被饲主养的最不错的人鱼。虽然生zhi腔因为先天因素不能生育, 但是后天的刺激并没有导致它的进一步萎缩，可喜可贺。”
这个“后天的刺激”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楚瑾瑜刚从秦越怀里抬起头，原本就有些害羞, 闻言反应了几面后脸色爆红, 忍不住掐着秦越的衣角再次埋在了他的怀里。
秦越见状好笑，然而即便他没笑出来, 怀里的人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
医生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道：“既然各项指标正常, 那便去抽血化验吧，我给你们开个单子。”说着她走到了办公桌前，打开终端在上面写了起来。
楚瑾瑜原本以为术前检验得来个几天，这种抽血什么的至少得等到明天, 未曾想这破地方烹饪水平虽然不怎么样，医疗水平却高的惊人，在地球上需要几天才能得到的化验结果在这边几秒就出来了，大大缩减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只是苦了某些还没做好心里准备的人，比如楚瑾瑜。
楚瑾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医生放下了笔，俨然已经把单子开好的样子。
“好了，你们拿着这个去护理中枢, 导入到智能护士中就可以了。”医生道。
楚瑾瑜一想到即将给自己打针的还是完全没有情感的机器人，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
然而秦越在这种情况下，和机器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机器人还要冷酷几分。他把id卡递了过去，接收了医生开的单子，感谢过后，拉着楚瑾瑜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楚瑾瑜完全没做好准备。但他又不想像小孩子一样闹腾，他还是要脸的，最终只能一边被秦越拽着饲养缸往护理中枢走，一边抓着秦越的胳膊没话找话道：“秦总我那个，想上厕所，咱们能不能慢点”
秦越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实际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闻言居然点了点头：“抽完血就去。”
楚瑾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一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的表情。
但秦越在这种时候心肠异常坚硬，硬是装没看见把他拉到了护理中枢。
楚瑾瑜眼见着自己的计划算是落空了，最后只能眼一黑，认了。
护理中枢和一般意义上的护士站完全不同，里面的空间相当之大，遍地都是各种金属制作出来的器械，智能机器人拿着终端遍地跑，除了患者，基本上看不到医生。
即便是在医院里，人鱼也是稀有物种，一些病情没那么严重的患者纷纷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楚瑾瑜现在倒是不怕被人看，但是一想到一会儿抽血时自己可能出现的表现，他整个人又不好了。
秦越牵着他一边往空闲的机器人身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患者。
他发现大部分患者都是孤身一人，身边并没有家属或者亲友。
这种情况在地球上是相当罕见的，秦越一时间没想清楚其中的缘由，便把这个问题先按在了心底。
挤开人群，两人终于在一个不是很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台空闲的机器人，秦越把id卡在它的光屏上刷了一下后，机器人瞬间被激活了。
“您好，9—108号智能护士很荣幸为您服务。”机器人冰冷的声音从金属中传来，光屏上快速滑过楚瑾瑜的信息，机器人随即补充道，“姓名：楚瑾瑜
种族：人鱼
性别：男
年龄：24
化验项目：血综合
请确认项目是否正确。”
秦越确认无误后直接按下了确定。机器人的眼睛随即亮了起来，那道光闪烁了几秒后倏然恢复正常，它旋转了一圈道：“请跟我来。”说着往另外一边走去。
秦越带着楚瑾瑜跟了上去，楚瑾瑜本人显然已经放弃挣扎了，任由秦越施为。
这位看起来不大灵光的智能护士最终停在了一台金色的仪器旁，它将自己的“右手”直接插到了仪器上的接口中，随即对他们俩道：“请患者躺倒仪器中间。”
这处地方应该是化验区，周围都是等待化验或者正躺在仪器上化验的患者。
楚瑾瑜瞟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只见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仪器中央，周围一个家属也没有，一根一次性针头刚从她的胳膊中抽出来，那针头的大小绝称不上小，楚瑾瑜的脸色差点就和那小姑娘一样了。
秦越抬手将他从饲养缸里抱了出来，楚瑾瑜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哀求地看着他，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那动静不是很小，周围一些人纷纷看了过来。
秦越对他的眼神无动于衷，直接将他按在了仪器中间的座椅上。
每一位患者离开后，整个仪器都会进行完整的消毒，此刻上面还残留着消毒液的冰凉，刺激得楚瑾瑜差点跳起来。
仪器后探出了几根金属带，将楚瑾瑜的胳膊以及腰部固定在了仪器上，随即从一处金属带上弹出了镊子、一次性针头还有一次性止血带。
“别看。”秦越看着楚瑾瑜那副快把自己吓昏过去的样子实在不忍，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温柔的手心蕴藉着恐惧的眼眸，秦越的手不小，几乎遮住了楚瑾瑜的半张脸，他在手心下面发出了一声小兽一般的呜咽，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开始了吗？”楚瑾瑜的声线中带着些许颤抖。
秦越看了看正在拆酒精棉的镊子：“没有，放松。”
他俩这股粘糊劲儿让周围的人忍不住看了过来，就连一开始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姑娘都精神了几分，看向了他们俩。
猝不及防下，冰凉的酒精棉碰上了楚瑾瑜的胳膊，他猛地抖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只是消毒棉不是针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这仪器好像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循序渐进，刚刚擦完酒精，下一秒便直接扎了进来，楚瑾瑜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便挨了一针，突如其来的尖锐感让他忍不住在秦越手下呜咽了一声。
人鱼的血液比人类要浅几分，浅红色的液体顺着橡胶管被抽了出来，楚瑾瑜的胳膊被固定在仪器上完全动不了，但因为仪器的冰冷，他的身体还是在微微颤抖。
秦越见状心疼不已，他蹙眉道：“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下。”
楚瑾瑜却已经不信他了，抖着声音道：“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骗子！”
秦越见他还有心思骂自己，便知道问题不大。
愁绪又持续了十秒，针头缓缓从楚瑾瑜的血管中抽了出来，随即一条止血带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固定着楚瑾瑜几根金属带也松开回到了仪器中。
秦越抬起手露出了下面那双带着水意与委屈的赤眸。
楚瑾瑜看了他三秒后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腰，秦越自然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楚瑾瑜靠着他的胸口半晌没有说话。
周围的人见状都看愣了，没想到不过是抽个血，这两个能抽的这么粘糊。
前面提到，很多病患来看病的时候都没有家属陪同，这些病患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眼下一经对比，他们却难免感到了一些凄然。
秦越两人还不知道他们的举动给周围的患者带来了什么样的心情。
楚瑾瑜在秦越怀里靠了一会儿后终于感到了暖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从秦越怀里直起身，带着些许鼻音道：“下一步干什么？”
秦越看了一眼医生给他的信息：“回去找她。”言罢，他将手中的id卡关上放了回去，抬手穿过楚瑾瑜的尾巴，把他从仪器中抱了起来。
楚瑾瑜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等到我做完手术，你就不用再抱我了。”
秦越闻言垂眸看了看他，把他放在饲养缸里后又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乐意为你效劳。”
楚瑾瑜脸色一红，连忙侧过头不敢看他，咳嗽了两声后转移话题道：“赶紧回去吧医生不是还在等我们。”
秦越见状心下好笑，但并没有拆穿他。
两人带着化验结果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分析完结果后大概给他们列了一下手术的具体项目。
秦越核实无误后，医生对他们道：“既然如此，两位便先行回去等候吧，大概三天左右我能把详细的手术计划列出来，列好后我会通知二位具体的手术时间。”
因为这个手术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治疗手术，故而医院没有给他们开住院证明，最后两人只能在医院旁边订了一家民宿，暂时住了下来。
楚瑾瑜对即将到来的手术是既害怕又期待，害怕于手术本身，期待于手术即将带来的结果，以至于半夜兴奋的睡不着，在床上忍不住乱动。
秦越忍无可忍，把他狠狠地收拾了几次才终于把人恢复了正常。
三天过后，医生如约发来了消息：“计划已经拟订详实，请二位明天上午十点带上id卡来进行手术，请尽量在十二小时内保持空腹，可以饮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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