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惊险
军棍打的是晏曦尧的后背,此时他整个人趴着,后背早就被俞甚扒光了,皮肤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
一眼看去却一点也看不到原本的皮肤颜色,一道道青紫的颜色纵横交错,有的破了皮,流着血水和淡黄色的黏液,伤口边缘的肉,看上去还有一些腐烂的样子,十分的可怖。
“他发烧了,得喝药!”慕桃之沉声说道。
“他现在就这样了,我也只能给他悄悄用点金疮药,喝的药没地方给他熬,而且那个味道太明显,太容易被发现了。”俞甚低低的解释。
他也知道只是用点金疮药根本就不行,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晏曦尧自己的造化了。
慕桃之咬了咬唇,到底不能看着晏曦尧就这样去了,她对俞甚说道:“药我来想办法,你帮我照看好他。”
“有酒吗?”慕桃之问道,晏曦尧现在这个样子不立刻降温,怕是最后就算退了烧也早就烧成傻子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军营里怎么可能有酒?而且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想喝酒?”俞甚骇了一跳。
今天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怕是要出问题了,这都受了多少次惊吓了。
“你们这里可是火头军营地,吃的喝的都在你们这里,而且我知道你们,你们有那么老实吗?不让你们喝酒,你们也敢藏酒,快去拿来!”慕桃之可不相信这些兵士真的这么老实,不让喝酒就真的滴酒不沾了?总会有人忍不住悄悄藏点的。
“这酒我也不是用来喝的,曦尧哥哥再不退烧就烧傻了,我是用这酒给他退烧的。”
“酒还能用来退烧?”俞甚明显不信。
慕桃之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么多,只得哀求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求你了,你快去找来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在灵灵的空间里面放点常用的药了,就算她的空间还小,少放一点药丸之类的也是可以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时候想要却无能为力。
“好吧,我去看看!”俞甚咬了咬牙,低声答应了下来。
然后他抹黑,悄悄地走了出去。
“蓁蓁……”忽然,慕桃之的手腕一紧。
她吓了一跳忙低头看去,才发现是晏曦尧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曦尧哥哥,你感觉怎么样?”慕桃之凑近了一些轻声问道。
晏曦尧这个时候完全是迷糊的状态,闻言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疼……”
慕桃之鼻子一酸,心中不禁对那个什么许副将怨恨起来,这么一个孩子,他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没事啊,一会儿就不疼了。”慕桃之伸手摸了摸晏曦尧的脑袋,轻声安抚道。
想了想,她又摸索着帮晏曦尧按了几个退烧的穴道,现在她手里没有银针,只能这样试试了。
也不知道是慕桃之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按摩手法起了效用,或者是晏曦尧他此时本来就精力不济,反正晏曦尧没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俞甚过来好一会儿,才悄悄摸摸的抱着一个小坛子走了回来。
他的神情有些不安:“我好像看到主帐那边有动静,要不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酒怎么用?你告诉我我来帮他弄,你们还是赶紧先离开吧。”
慕桃之想了想并没有反对,她们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的危险,的确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慕桃之仔细地和俞甚讲了怎么做,然后阿筠就背着她,俩人就打算悄悄离开。
为了进来方便,阿筠是直接背着她进来的,并没有带轮椅进来,那个目标太大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什么人在里面!”营帐外忽然响起来一声呵斥。
三人都吓了一跳,俞甚更是吓得的腿软了软,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先示意慕桃之和阿筠不要出声,先在旁边躲一躲,他自己走出了营帐。
“许副将,是我,我来看看晏小弟。”俞甚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一种强作镇定的紧绷感。
许副将?那个为难晏曦尧的人!
黑暗中,慕桃之的眼神闪了闪,她轻轻的拍了拍阿筠的肩头,示意阿筠来到营帐门边,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看他的!你也想被军法处置吗?”许副将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刻薄。
俞甚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有些发颤:“许副将,晏小弟他高烧不退,看着快不行了,你要不让军医来给他看看吧?”
慕桃之用手指轻轻的把营帐门戳开了一点点缝隙,然后看向外面。
俞甚背对着营帐站在营帐的门口,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看起来脸有些长,此刻看着俞甚正一脸的不耐烦。
“不行不行,他不过是一个人充军的犯人,有什么资格让军医给他看?”那许副将不耐烦的说道,顿了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说道:“我进去看看!”
怎么可以!
俞甚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连忙道:“许副将,现在晏小弟那副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您还是别看了吧?”
“行军打仗什么没有见过?我就去看看,你挡着我做什么?让开!”似乎是被阻拦了,许副将的语气有些不好。
而且俞甚一直挡着他不让他进去看,心中不禁有些狐疑,里面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许副将一把推开了俞甚,手触到营帐门帘上,就要打开。
阿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旁边,慕桃之感觉到她的身体紧绷,随手抓过身边一条劈好的木材戒备起来,一副只要许副将一进来就率先出手的架势。
俞甚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呼吸有些喘不上来,目光落在许副将触在门帘上的手上,满眼的绝望,他张了张嘴。
“许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