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三
日子过了很长时间，八月底开学了。
同学们来到学校，照常进班，放下书包排队，整齐的队伍从楼梯间下去，去了升旗台。
开学在周一，赶上了升旗仪式，同学们因为刚刚开学，所以不太习惯，暑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站在操场上，已经立秋一段时间了，但还是那么热，太阳高高升起，照在操场上。ta
同学们都驼着背，打着哈欠，许久没有这样了，有些疲倦。
许徊因为感冒，睡过头了，起来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姥姥？”
老人家这时还在小区里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家里有准备好的早饭，许徊拿了个包子和袋装牛奶就急着出门了。
来到学校，门口站着主任，让她去一旁站着，她因为感冒吸鼻子，鼻子由于用纸巾长时间摩擦，而变得通红，鼻梁上还有口罩。
“同学，把口罩摘了。”主任拉住许徊。
“老师，我过敏了。”她老老实实把口罩取下来。
脸上有几个红点。
“这怎么过敏的，实在不行回家吧。”
“喝药过敏的，我已经涂过药了。”
“行，去那儿站着吧。”
老师而后问了她的班级姓名，她也乖乖回答了。
她站在那里，没有靠墙，手反扣护着书包，静静站着。
突然有人出声，“大白天带个口罩，做了亏心事儿了？”刘忠佩从她旁边的楼道里出来。
她听见，转头看了刘忠佩一眼，摇摇头说不是。
刘忠佩给听到之后，就往班集体的方向走去，显然他没有迟到。
全校同学都在操场站着，就自己一个人站在这个地方，自己还是个学姐，丢脸死了。
她站在原地，嘀咕着：“我好歹是个学姐啊，我丢脸死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丢脸丢脸。”
突然有一声，“那我陪你一起迟到，怎么样？”是初二下学期转来的梁磷同学。
“梁磷，少说笑了。”许徊看他站过来，给他让了个位，和他保持着距离。
突然，国旗台上的声音，打断了许徊的话，是周程的声音。
他作为学生代表给初三的同学鼓励，顺便欢迎了初一新生。
他的声音很好听，台下的人都注视着他，个子高，学习好，长的很好看，是实验中学的校草，谁都知道这些。
他穿着校服的模样，许徊没有看见，她的目光被路边的大树挡着，她看过周程穿校服的模样，但当时他被很多女同学围着，她只看到了背影，准确来说是后脑勺。
她听朋友说过，周程有多帅，他的确很帅，在那些女同学眼里堪称完美。
顾嗔跟她也说过很多次，但她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在意过，但就是一个自己从未在意过的人，如今和自己算的了是朋友。
升旗仪式结束了，他们被主任放回自己的班级，她飞奔式的跑进教室，趁乱回到座位。
清彦回到班级，把书平整当在讲台上，“今天早上谁迟到了，自觉站起来吧。”她的目光投向后面的显示屏，忙着把课件弄出来。
许徊坐在第二列倒数第三排，她慢吞吞的站起来，梁磷身为她的同桌，也站了起来。
老师知道了大概事情之后，就让他们下次别犯，让他们坐下来了。
许徊的成绩算中等上游，而她的同桌是学习优秀的那一类，老师让他们坐在一起，第一是两个人在老师眼里都安静，第二是互补。
她听完了一节课的鼓励，清彦自己把自己说哭了，有些女同学纷纷安慰她，下课了，清彦擦擦眼泪，踩点出去了。
顾嗔在第四列，整数第二排，她特意跑过来跟许徊说话，他们聊着八卦，有说有笑。
不久顾嗔被其他女生叫走了，许徊在自己的位置上，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又划几笔。
上午在学校里的生活结束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回家，顾嗔中午要回家吃，许徊拿着饭卡去了食堂，食堂离自己所在的教学楼有些远，她慢吞吞走在路上，周煊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背。
“周煊？”
“一起去食堂啊。”
学校的校服有校裤有校裙，许徊穿着在膝盖上面一点点的所以，走在路上。
“许徊，你不怕走光吗？”周煊看了看。
“裙子吗？不怕。”许徊对她笑笑。
她们在食堂拿了饭，找了个坐了下来，“周程待会儿到，他还在班里帮同学们在黑板上写自己的笔记。”
许徊吃了一口米饭，抬头看看他进了食堂。
周程拿了饭，坐在了许徊对面，他们安安静静吃着，许徊因为周程坐在对面，吃饭有些拘束。
“我去拿个汽水。”周煊起身。
等女生走了，周程突然开口，“早上迟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看了一眼周程。
“我从国旗台上下来时，看见你在罚站。”
许徊心说，如果我有罪，那就请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处处尴尬。
许徊没有回这句话，她吃着碗里的，因为低着头，看不见脸上过敏。
但脸上的红点已经淡了些，口罩她没有戴，在第二节下课时，去卫生间涂了点药，红色褪去了不少，不太明显。
周程看着她的头快埋进饭碗里了，就说：“你的头发也要吃饭吗？”
听到这句，许徊立马抬头，嘴里还有米饭，“没有没有。”
“喝酒了？”他声音很轻，几乎只有许徊能听见。
许徊摇摇头，摸了摸脸，托着腮吃了一块鸡肉。
“我只是吃药过敏。”
周程也起身往饮料机那里走，许徊见他走了，就狼吞虎咽，饮料机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周程脚步很轻，拿着两瓶橙汁回来时，看看许徊大口大口吃着米饭，差点咽到，就把橙汁打开给她递过去了。
“慢点吃，别喷饭了。”周程稍稍弯唇。
许徊看见他之后，真的咽到了，急忙喝了口橙汁。
她咳了几声，说了句谢谢。
“关心同学，应该的。”周程小声笑出声。
周煊因为遇见朋友，在三号饮料机那里聊了一会儿，回来后吃完饭，把饭盘收拾干净后，走出了食堂。
开学第一天有很多事，所以不用去补习班，晚上走在路上，自己一个人。
看到路边卖糖葫芦的，就去买了一串。
吃着吃着，有一通电话。
她没看路，摔了一跤，糖葫芦还掉在地上脏了。
她忍着疼，接了电话。
“喂。”是那个姓胡的女人。
“你有什么事？”许徊假装镇定。
“你爸爸让我告诉你一声，我过几天要去看你爷爷奶奶，记得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什么。”
“就凭我快是你后妈，爱来不来，挂了。”女人笑着挂了电话。
许徊蹲在地上，宽大的秋季校服也盖住了下半身，她跟个小球一样。
她下唇颤了颤，泪珠掉了下来。
突然有个人说话了，“你在干吗？”
周程看见她哭，就“啧”声，而后看看她对面的糖葫芦，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蹲在她面前，“就为了这个哭？”
许徊把头埋在双臂里，摇摇头，发出哭声。
过了一会儿，“许徊。”有只手拿着新的一串糖葫芦在她面前晃悠。
许徊看见，拿了糖葫芦，看着它，但又不吃。
“吃啊，给你的。”周程从许徊的脖子那里，把人领起来。
他们在大桥那里，靠着站了一会儿，许徊安安静静吃着糖葫芦。
“为什么哭。”
许徊低着头，“我就是想哭，不行吗？”她的眼眶再次湿润。
总问人家为什么哭干什么。
“行，那你哭吧。”周程站在她旁边，把手机拿了出来。
一会儿，许徊感觉有人往自己带帽卫衣放了什么东西，转过头时，周程已经骑自行车走了。
她把帽子扯了扯，里面有个旺仔牛奶和那个草莓糖。两颗草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