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补习班
中午吃完饭，许徊正大勺挖着西瓜吃，微微自然卷的头发还没有洗，有些塌。
这时，许平给她发了个红包。
［女儿，照顾好自己。］
男人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许徊收了钱，却没有任何表达。
初二暑假快结束了，马上初三，然后还要中考，但许徊没有一点准备。
过了会儿，淮安发了个长达11秒的语音。
“许徊，你快初三了，你们班儿的人都去补习班，就你不去，妈给你报了个八门课一起的补习班，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
许徊快裂开了，“我的学习挺好的啊，也就刚刚及格而已。”
许徊在网上看了很多自己爱豆的海报和专辑，都买了下来，钱花了三分之一。
许徊给淮安发了消息，［母亲大人，回来时，顺便帮我拿个快递呗，谢谢母亲大人。］
她把验证码都发给淮安，十几条消息，淮安开了消息免打扰。
许徊要去奶奶家接妹妹，就在所住小区拐弯处再前走的，但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就这么点路，她也懒得去了。
她玩玩手机，刷刷短视频，又看看微博，反正在沙发就没起来过，只是偶尔起来上个厕所。
晚上，淮安领着许愿回来，还带着好多快递。
她看着这个四肢都快躺退化了的女儿，就把快递往她身上扔，许徊一下醒过来。
“嗯？妈。”
“不去接你妹，不拿快递，四肢都快退化了，你现在就带着你妹去楼下散步去。”
“妈，别啊，十二楼呢。”
……
“别让我打你啊，快去。”
许徊带着妹妹下电梯，许愿牵着姐姐的手，安安静静。
“许愿，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我今天和，和表姐，表弟玩了。”
许徊没说，才上大班的许愿，表达的还是有些吞吞吐吐。
下电梯后，许愿在健身器材那里玩了好久，许徊看着手机，下楼散步看妹妹，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玩手机。
过了十几分钟，手机关机了。
“许愿，我们该回家了。”
许愿立马跑过来，跟着她走。
回来时，淮安在看电视，看恐怖片。
“我回房间了。”
淮安把许愿抱在怀里一起看电视，边说，“愿愿啊，以后别跟你姐一样，你看看，都快高一了，还不说了，费嘴。”
—
“快起来，你妈我好不容易休息，还要带你去补习班，快起来。”
“不起不起，我不上。”她把头埋在枕头下。
“你中考要是再刚刚及格，你就准备去蓝翔吧，起来。”
许徊慢慢起来，去洗了个漱，来不及洗头，所以就带了个帽子去。
淮安边开车边唠叨，“我跟你说，别害羞，有问题要问老师。”
她们下车，许徊慢吞吞的走向那栋楼。
女人走进培训老师的办公室，和她谈了一会儿。
过了一刻，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那就下午四点来上课吧。”
培训老师是个女人，她向前走，走到许徊面前，个子较高的她，穿着墨绿色的旗袍，揉了揉许徊的头发。
“以后我就是你的培训老师，我叫祁淑贤。”
“祁老师，好。”
女人的笑容有些勾人，“记得下午来上课。”
这时补习班刚下课，有个个子高挑的男生率先走出来，轻轻瞟了一眼许徊那里，冷漠的与她擦肩而过。
他是寸头，但又不是那么短，下颌骨清晰，眼尾有些些长，有一双深情眼，脸蛋白净，穿着运动服，背着个黑包。
他是谁呢？
许徊午饭在外面简单吃了点，刚进饭馆，就看见了那个少年，他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肤色有些黑的长发女生和一个同样寸头的男生。
少年身板挺直的坐着吃，身板削瘦，肤色较白。
许徊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好像是红石榴班的，常常年级第一，拿奖状，被夸都是经常的事，只是许徊以为学习好的都是个戴眼镜的，驼背的，没想到这个学习好的，还行。
许徊正发着呆，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
“顾嗔。”
“你让我过来陪你，就是为了吃个饭庆祝你上补习班了？”
许徊点点头，然后跟她说后面的那人。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年段第一的周程吗？”
“周程？他叫周程啊。”
“嗯，红石榴班的帅哥，身高一米八五了。”
许徊看着眼前的香锅，拿了个香肠放进嘴里，慢吞吞的嚼着。
“怎么，看上他了？”顾嗔盯着她。
“没，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下午她去上课了，刚进班里，班里气氛挺好的，但大部分都是红石榴班的，就自己一个普通班的。
刚才那个和周程一起去吃饭的男生走过来，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刘忠佩。”
少女戴着个帽子，盖住了半张脸，她抬起头，“我叫许徊。”
那个女的也走过来，“我叫周煊。”
“许徊。”
周程从兜里拿出一盒软糖，刚打开，就被周煊拿了一个，“弟弟的东西，就是要给姐姐吃的。”
周程头都不转的看着那个盒子里的糖，抿抿唇，“幼稚。”
那盒糖递到了许徊面前，“新同学。”周程叫了一声。
他给了许徊一颗草莓味的糖，包装特别可爱。
“谢谢。”
周煊看看他，“她有名字，她叫许徊。”
许徊的脸稍稍有些红，手里攥着糖，直视前方，把睫毛微微翘起的双目闭上，再睁开。
上了一堂课，她什么都没听懂，她还没完全了解初二的课程，他们就已经到初三的内容了。
祁淑贤走过来，没有说话，把一张便签给她。
—没听懂的话，待会儿来办公室找我。
这个补习班里，只有五六个人，有人在看书，有人在补觉，有人在叠纸飞机扔着玩。
许徊被老师安排到和周煊坐在一起，但中间隔着个周程，少年像是没有声音似的，很安静的翻着书。
许徊在放学时，去了趟祁淑贤的办公室。
“祁老师。”
女人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房间里的黑板，“把会的知识点都写上，什么科目都可以。”
她把自己记住的都写了上去。
她和祁淑贤一起学习了一些初二自己不太懂的知识点，天色还早，已经七点了。
“不知道，问问旁边的周程也可以。”
“好的，那老师再见。”
外面在下雨，女人看着在门口的许徊，“怎么还没回家？”
“下雨了，我没有，没有带伞。”
女人的衣服还是上午那件，修长的腿部，加上高跟鞋，她下台阶，撑着伞，高跟鞋在雨上发出小小的声音。
“那你的家在哪里，祁老师送你回去吧。”
祁淑贤把手伸出来，“下着雨呢，快过来吧。”笑容如此和蔼。
许徊被祁淑贤送回家后，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叹了一口气，直径走到房间。
那颗糖，她还没吃，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在灯光下，举着那颗小小的糖。
雨渐渐停了，今晚淮安要在警局里值夜班，许愿被送到爷爷奶奶家了，只剩自己在家了。
她并没有吃，而是把那颗糖放进床头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