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真相
禹王殿下在玉林住了几日就离开回京城复命去了。余天茂也开始着手修路的事情，让师爷去找了可靠专门修路的人来。
除此之外，还让余天平他们去各个地方盯着，不能让工匠偷工减料，这可是关系到玉林县民生大计的事情。
“嫂子，你看栗子。”余天鸿和妮妮费力地抬着一篮子栗子进来，直呼陈青竹来看。
“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多栗子。”
“是何家村的人送来的，大哥叫我们抬进来给你。”
既然是余天茂让抬进来的，那就是可以收下的，陈青竹接过让人搬到厨房去，打算明天剥点出来做栗子炖鸡。
“嫂子，我想吃栗子糕。”妮妮拉着陈青竹的衣服，“我也想学做栗子糕。”
陈青竹爽快地点点头，那明天就再做栗子糕，这个时节的栗子软糯香甜，做栗子糕最合适不过了。
栗子糕做得有些多，怕几个孩子吃积食，便让如喜带去前面衙门，分些给陈捕头他们吃。
“夫人，何生来了。”
“何生？带他去见大人吧。”
“何生说了，今天来是专门找您的。”
找我？陈青竹以为何生来家里是为了找余天茂说荔枝的事情，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夫人，我今日来是有事求夫人的。”何生说着跪在地上，也不管膝盖疼不疼。
陈青竹倒是吓了一跳，连忙让何生起来，让他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娘子被白月医馆的人……被他们给糟蹋了。”
白月医馆？糟蹋？
陈青竹一听连忙让如喜去把余天茂叫过来，这件事情可不简单，自己也不能随便做主，得让余天茂查清楚才行。
“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余天茂坐在主位上，“只有说了，本官才能为你们主持公道。”
刚才夫人已经说了，白月医馆大人早就盯上了，这事关系重大，所以必须得告诉大人。何生也没有再瞒着，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何生和她娘子吴氏成亲一年多了没有身孕，何生娘听说白月医馆专治女子不孕的，特别灵，而且他们村也有人在那里治好了。
所以吴氏也心动了，起初何生不同意她去，觉得没孩子只是缘分没到而已。见何生没同意吴氏也就没再提。
可是吴氏在何生娘的怂恿之下偷偷来县城白月医馆看病。白大夫说吴氏能生，只是需要调理，但是必须在医馆住下，住上十天才行，还不能有人陪同。
本来这次去就是瞒着何生的，十天不在家肯定瞒不过，吴氏就告诉了何生。在家吵闹了几日，何生才松口同意吴氏去医馆住下。
吴氏高高兴兴收拾了几天的衣物，去了白月医馆，当晚就在医馆住下了。
可这两日天气变凉，何生担心吴氏衣服不够厚实，所以想去给吴氏送衣服，谁知道被拦在医馆门口不让进，说是送衣服也不行，得让医童送进去。
何生想不过就想着到了晚上去找妻子，才刚摸到医馆后院，就听到妻子的救命声，何生寻着声音过去，却看到妻子被一个男的压在身下。
气血充脑的何生来不及多想，随手抄起门口栓门的木棍冲进去往那人脑袋上一敲，把妻子带走了。
“吴氏如今所在何处？”余天茂问。
“在家。”
“大人，我还发现医馆里另外两个女的房间里也有男人。”何生当时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但是不敢声张，只能先回家，今日来找余天茂。
“每个去医馆医治的人都只准一个人去，房间里哪里来的男人？”
“除非是医馆的人。”
“你是说，白月医馆打着治病的旗号，干糟蹋人的勾当？”
余天茂点头：“白月医馆只医治年轻女子不孕，他是大夫就应该知道，不孕并不只是女人有问题。”
“简直丧尽天良。”陈青竹黑着脸，“我说怎么瞧着奇怪，那日我去的时候，能让医馆留下的都是样貌姣好的女人。”
见何生还等着，余天茂让他先回去，如今吴氏回家，医馆少了一个人，白月医馆的人自然能察觉。
余天茂当即让陈捕头和张绍堂带人去白月医馆，将医馆所有人全部带回衙门。
白月医馆今早没有开门，外面依然排起长队，突然见衙门的人来了，都有些奇怪。
张绍堂上前先是拍门，并没有人开门，这时旁边一个胆子有些大的上前说他们已经拍了一早上了，都没人来开门。
陈捕头和张绍堂让人把门撞开，留了两个捕快在外面守着，进去才知道这医馆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弯弯绕绕的。
“该不会跑了吧？”
张绍堂一想有可能，让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门。医馆还真有个后门，不过张绍堂觉得并不是从后门跑了。
“老弟，这里有个药房。”
张绍堂闻言过去，药房中间供奉着一座神像，仔细查看供奉台上有洒落香的烟灰，张绍堂伸手去端香炉却不动。
两手抱住往左转动不行，张绍堂往右转动，神像缓缓移动，后面是一道暗门。
“我的乖乖，以前只听说过，今天算是见识了。”陈捕头跟在张绍堂后面，“没想到我们玉林县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还有这等机关密道。”
密道有些长，几人往前走了许久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张绍堂和陈捕头对视一眼，还真在这下面。
本来一片漆黑勉强能行走的密道，渐渐能看见亮光，顺着再往前，是个通亮的屋子。
里面的人正是一早上不见人影的白大夫和三个医童，还有两个年轻妇人。
“大人救命啊大人。救救我们。”两个年轻妇人见了他们，犹如见到救星。
白大夫几人见状也知道自己完了，陈捕头先带人把他们押回衙门，张绍堂留下来把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带回去。
衙门的仵作和县城其他医馆的大夫把张绍堂带回来的药一一查看，就没有一样是医治病的。反而还查出有一种迷魂药。
白大夫几人跪在堂下，外面都是老百姓，其中不乏许多曾经在白月医馆治病的人。
既然没有治病的药，那自己的病又是怎么好的？一回去就有身孕的呢？
“你们住进医馆，每天喝药吗？”余天茂穿着官服，问下面带回来的那两个女人。
“回大人的话，喝的，就每晚晚上喝一碗药。”
“就晚上喝一碗药？其余时间呢？”
见两人摇摇头，余天茂又问：“喝了药之后有什么症状？”
“每天喝了药就感觉一身疲惫，想睡觉。”
“大人，这是医馆厨房里找到的药罐，里面还有药，应该昨晚的。”张绍堂捧着药罐在余天茂的示意下，把药罐给一旁的仵作他们。
没让人多等，仵作便说：“这里面就有刚才说的迷魂药。”
余天茂一拍惊木：“白宗耀，你可知今早有人报案？你白月医馆打着为人治病的旗号，实则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如实招来。”
白宗耀见躲不过便一五一十招了。白宗耀并不是大夫，就是个江湖术士俗称骗子。见玉林县的人好骗，就一直在玉林县。
专门打着为女人治病的旗号，实则骗年轻标志的女人在医馆住下，每晚一碗坐胎迷魂汤把人弄晕，然后强，奸那些女人。
这也就是女人们十个有九个都能怀上身孕的原因。
“丧尽天良。”
“那那些女人的孩子岂不是都是他们的？造孽哦，可让人怎么活。”
堂下的两个女人不敢置信，那自己岂不是不干净了？两人瘫软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婆家人该怎么看自己？
不说她们，就是外面听的那些人里，有的已经生了孩子了，顿时也是惊天霹雳。好些男人已经开始指责自己的妻子了，不能怀上孩子不说，还被人脏了身子，不守妇道就该沉塘。
可是这哪里又是女人的错呢？那些女人不也是受害者吗？
邵氏听说整件事情也庆幸自己没有被迷了心窍：“可怜了那些受害的女的。”
“听说如喜的嫂子已经休回娘家了。”陈青竹缓缓说，就算白宗耀他们押回京城判死刑，也无法救赎受害者受到的伤害。
这个案子过后，余天茂也是呆在书房许久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