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情对视
在一处宇宙空场中，其周边是烟火般密集绚烂的星系，唯独中间地带是漆黑虚无，宛如不见底的深渊。
这是真正的“空场”，走进去看到的，不是拥挤到相互作用强烈的小型星系群，而是只有几颗荒废流浪的行星。
这里是被神遗弃之地，也是弱者的流放之地和坟墓。
一道金色流光划过，不知道的，便以为它会像漫漫长夜终将过去，迎来黎明第一束光，给生命一丝希望。
对于这个空场来说，它和那些“过客”没什么不同。
带来不了什么，还会沉寂于此。
那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砸入一颗荒废的行星，将其砸的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平静的虚空泛起一丝涟漪，然后凭空出现一位男子。
男子身穿银白为主、淡蓝相间的长袍，黑发及腰，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面若秋波……
男子眼神如大海般深邃，神情平淡如死水，仿佛是感情淡薄的杀手。
他看着不远处被砸的破碎不堪的行星，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砸出深坑的那块星土，被大片灰尘所覆盖，秉着“有烟无伤定律”，里面爬出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仔细看是位女子。
女子身穿银白淡蓝的紧身衣，将美妙之处展露无遗，加上因大战而四处破损的衣服，里面白皙胜雪的皮肤露出大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再看女子面容姣好，如果忽略掉脸上的几道疤痕，可谓绝代芳华。
但那几道疤痕又给女子填了几分英气，将“残破”之美体现的恰到好处，加上一头银光荼白的飘逸短发，完全是一朵要命的罂粟。
女子爬起身来站好，抬头看向男子，见其一副面瘫和眼神深邃的表情，凸显着拒人千里之外、视一切于无物的冷淡模样，越看越不爽。
“啧！大禹，如此腐败的天庭，那样不堪的神界，值得你效忠吗？别忘了，你父亲是被谁给杀害的！”
大禹听了女子这般言语，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一股响彻星空般的威严之声，灌入女子耳中。
“这个世界没有纯粹之地，光的诞生，阴影必将伴随，一切都是相对的。
以你现在的年岁、经历和实力，看到的只能是表层，其背地里的复杂，你根本无法理解。
赤尻，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归顺可饶你一命。”
赤尻朝地上吐一口唾沫渣子，气势迅速拔涨，语速极快道：“瞧不起谁！这个世界问题极深，那就改变它，可你们毫无作为，还说我们不懂！
连杀父之仇都能忘的家伙，还妄想劝我投降？做梦吧你！”
浅蓝色的法力迸出大片，笼罩之处像是连接了异世界，皆涌出浩瀚的海水。
海水很快浸没了这片天地，那颗四分五裂的行星，被海水浸没的瞬间，似受到了可怕的挤压，化作一点，肉眼难见。
海水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空间塌缩，风暴乱流涌入，造成更大的混乱和破坏力。
大禹见赤尻眼里的决绝和充斥着毁灭力量的海域，随即施展出了自己的领域。
同样的是法力迸出大片，浩瀚海水涌出，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赤尻的海水是浅蓝，大禹的海水则是深蓝。
“你一个小女娃，窃取来的海域偏什么不好，偏偏是偏重。”
大禹操控着自己的海域涌向赤尻，分散为无数股川流，如深蓝的柔软绸缎，又如繁多的细长树根，渗入缠绕浅蓝的大地。
“水可刚断金铁，可柔似绸缎，可重压蛟龙，可轻浮青鹏，可善生万物，可恶灭众生，森罗万象，变化无穷。
你我都选择窃取这海域作为自己的领域，可你对水的理解不深，只窃取到了‘重’一则……”
“你在罗里吧嗦些什么，说的那么玄乎，别以为你能赢我……”
赤尻打断大禹一副老神棍说法，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领域不受控制了。
浅蓝的海洋化作大地要成为一座坟墓，给赤尻体会到什么叫“四面楚歌”。
不说焦急是假的，自己掌握的能力、力量，这么多年了，头一次遇到不受控制的情况。
说不受控制算轻的，准确的说，是完全脱离了联系，已不再是自己的领域。
赤尻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一位做父亲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那般，脑子空白，不知所措，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天塌地陷……
“你的年岁、经历和实力没有达到一定层次，所以不了解。
我和你掌握的……确切地说是窃取到的领域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窃取到的更全面。
领域还你，与你同在，一同回归原始之地。
不必仇恨，虽然仇恨能带来力量，还会迷失自我，但对以后的你……”
赤尻没有听到大禹最后的话，她回归了她领域的初始之地。
离开时眼睛里尽是不甘，欲闪身出来，要与大禹所谓一战，却被浅蓝的大海淹没挤压，收缩没入空间里消失不见。
大禹收回了自己的领域，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右手展开，一道蓝光闪过，一柄长棍出现。
“差点忘了，这个也还你。”
长棍飞出，紧跟最后没入空间的浅蓝大海，一同消失不见。
大禹右手一挥，此片宇宙空间全面塌缩，形成一道区域封印，杜绝内外。
………………
“你弄这些，就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赤尻看完脑海中闪现的画面，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但发自内心的熟悉感做不了假。
好似前世之事，今生所见，犹如梦里，昙花一现。
男子闻言，轻笑一声，想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弄了什么？需要我弄吗？
它们之所以是真的，是因为它们本就存在，而不需要谁的诉说和证明。
更不需要我的诉说和证明。
它们或许成为了过去，但总会留下一丝线索。
这一丝线索只要不灭，那么时间就不会是毫无意义。
在时间这个神奇的生物见证下，某个不经意间，那一丝线索就会被谁捡起。
只要敢追寻真相，给真相重见天日的生灵没有死绝，并且他们还拥有合适的力量，那一丝线索就会还原那个存在。
为的也只是让不知道的了解罢了。
就算是死绝了，也没有关系，不是还有我吗？
它们没有在时间长河里湮灭，因为有我这颗难以磨去的石子牢牢地扎在那河底！
但是，在石子没有被暗流卷动到河面时，又没有谁提醒的情况下，你们，不也窥探到了那个存在了吗？
哪怕只有一丝。”
男子眼睛之明亮，宛如天上之星辰，这光怪陆离的海域，也掩盖不了那两抹璀璨。
不过，那两抹璀璨却直盯盯看着赤尻。
“……你的手还没有从我的脖子上拿开，脸又凑那么近，想干嘛。”
男子右手勾着赤尻的脖子，脸又凑近到呼吸可闻，两眼放光，紧盯着赤尻，与之“深情对视”。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你在想什么？”
男子左手再次犯贱，明目张胆在赤尻的下巴抹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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