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谓低头与神脉
孙悟空听到男子说的那么离谱，顿时觉得整个猴都不好了，谁是你老朋友啊？谁和你穿一条裤子长大啊！
你来自宇宙之外，我是本宇宙生灵，咱们以前见都没见过，现在又是敌人的关系，你一句老朋友、一句穿同一条裤衩，搞得我有可能被当成叛徒处决的好吧。
孙悟空在内心里疯狂吐槽，顺便在心中问了一下他兄弟们，这男子到底是谁，我们有谁见过？
这或许就是心意相通的好处。
袁洪、六耳和筋斗云都以肯定的语气告诉孙悟空，傻子才见过那男子。
兄弟们的话让孙悟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敌人搞什么把戏，说出这么假的话，可奈不住某些爱猜忌特谨慎的家伙，他们是真的会相信敌人这看似一时兴起的言语。
小心使得万年船，没见过就好，万一到时候回去“看魂搜梦查忆”里有这男子身影，那就麻烦了。
就在孙悟空心情放松，准备回怼男子时，赤尻来了一句:“我在梦中见过他。”
………………
“尊敬的皇，为何前方的本宇宙生灵表情如此狰狞？”
有个黑袍人好奇询问男子，男子笑道:“他在和他兄弟对话。”
虽然男子平时都是脸上挂着微笑，但也说了，那是挂着，是不是真的开心，那就不知道了。
黑袍人们都不敢窥探，而且就算窥探了也没用，得到的是一片“迷雾”，用某罗小说的说法，这涉及到血脉和实力的问题。
不过，黑袍人们现在单是看男子脸色或听男子语气，就能感受到男子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百万年来第一次啊。
既然高兴了，那就再问问，毕竟，这难得啊。
黑袍人带着惊奇的语气再次问道:“尊敬的皇，我们没有感知到周围还有其他本宇宙生灵，也没有感知到这个本宇宙生灵的精神波动，他是如何与他兄弟对话的？”
“他与他的兄弟们心意相通，哪怕相隔不知多远，只要都身处于规则相同的宇宙，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交流。”
“好了，你知道够多了，退下吧。”
男子语气有些轻微的变化，让想继续询问下去的黑袍人，识相的闭上了嘴。
………………
“赤尻，你怎么能在梦里见过他？合着你才是那个傻子是吧！”
孙悟空的心再次悬起，这赤尻做梦梦见过那男子？这不合理，很不合理。
“你我本就是一体，我是傻子，那你不也是傻子？”
赤尻来了这么一句，让孙悟空没了脾气，兄弟四个都是一体，骂哪个都是骂自己。
“悟空，我通晓阴阳，可能那不是一场梦，但又不像现实，可以问问六耳，知前后的本领在他身上。”
赤尻刚说完，六耳的声音便响起:“别问我，我没见过他。”
孙悟空跟兄弟们交流无果，无法，只能先看看，敌人会搞什么鬼把戏。
此番交流用时是很短的，用某罗小说常用的说法就是，这一切实际发生很快，但说起来很慢。
孙悟空重新望向男子，发现男子也在看着他，仍是那种让人误会的眼神……
孙悟空忽略掉心中不适感，对男子说道:“你的实力不弱，用这么低级的伎俩，框骗谁呢！”
男子一听，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何来诓骗一说？”
孙悟空:“你眼应该不瞎，脑袋应该也没进水，应该看得出，现在是什么局面才对，现在是两军相见，是敌非友！”
“况且，你知道我是谁吗？就乱喊老朋友，这不是诓骗是什么？”
男子却笑得更开心了，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的老朋友，你可是不入十种、不在五行、超出三界的灵明石猴，孙悟空啊。”
孙悟空表情开始严肃，远在花果星的袁洪几个，因心意相通，都知道了男子在说些什么，。
随着听男子说的越多，孙悟空和他兄弟们的表情是越发严肃。
“我的老朋友，你借天地之机运所生，日月之精华所养，山海之灵气所蕴。”
“无奈，轮回已被夺去构建，哪怕神奇如你，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一开始欲成仙，不过是留恋美丽的世间；入东海龙宫夺宝器，不过是为保花果山这片净土；位列仙班，不过是想名正言顺，让旁人闲话少说！”
“可当你见到了神界背后的死板、肮脏、腐朽时，明白了一切自由随性、万般凡品，在神界里是没有平等尊重可言。”
男子语气有些变化，继续道:“皇权，比天高！天规，服从皇权！”
“因等级森严而奴性十足，守落后条规而麻木不仁，尊卑有序，低首揺尾，活在这样要被各种枷锁禁锢了灵魂的世界，对于天生地养、自在逍遥惯了的你来说，不能接受。”
“于是你揭竿而起，自诩齐天大圣，率领万妖与整个神界对抗。”
“你誓要捅破那肮脏的天，踏碎那不堪的地，一棍拆凌霄，从此无天庭。”
“你要消灭一切皇权所带来的卑劣不公，将自由意志传遍世间，构建一新的秩序，自由为主的秩序。”
“但你败了，被如来一手压在了五指山下，赤尻被大禹镇压在龙界西海，袁洪被一刀两断，六耳则不知所踪。”
“不过，你的事迹传遍了各界，被各种不满神界的种族所熟知，只要你愿意，他日破山而归，再次揭竿，必将一呼万族应，扫荡神界，指日可待。”
男子语气再变，带着一些不甘、愤恨、不理解和不愿相信。
“可你却低了头，认仇家佛门金蝉子为师，走那狗屁不是的西天路，一场监控戏耍下的西行，磨掉了你的本性，灭掉了你的初心，一个封号，让你甘心做狗！”
“为了成为一条合格的狗，你选择忘记至亲的兄弟，忽略惨死的猴子猴孙，无视尸骨无存的各族妖灵，甚至还帮助神界反过来屠杀同族。”
“本该与天齐，谁能管？畅游三界中，谁敢拦？可你放弃了，放弃的彻底！”
“往昔大圣今做狗，皈依佛门笑做娼！”
男子表情变回原样，一脸的无所谓，好似万物不过流水东入海，一去不复返，不值一提，语气也变回最初的随意，而不是见到老朋友的欣喜。
“你说我说的对吗？我的老朋友。”
一开始听男子诉说，还像是一回事，但听着听着，孙悟空觉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为何男子说的事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为何说着说着要愤慨高亢？搞得谁辜负了你一样。
孙悟空的表情从一开始严肃到莫名其妙，最后一脸懵，下意识回了一句:“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而孙悟空心里也得到了兄弟们的回复。
六耳:“这男的脑子有病。”
赤尻:“我和大禹较量过？还被他给镇压在龙界西海？但是，龙界西海是什么地方？”
袁洪:“我到想知道，是谁把我一刀两断的。”
筋斗云:“吼……！”（怎么没有我！）
孙悟空:“……不是，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赤尻：“没有错，悟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猴啊，兄弟战友同族，你是说抛弃就抛弃，自己成佛了，还回过头来屠杀同族，真有你的。”
袁洪：“皈依佛门笑做娼，虽然写的不咋地，但我很欣赏。”
六耳：“真恶心！”
筋斗云：“吼……！”（真不是个东西！）
孙悟空直接屏蔽心里的一切杂念，做到心静如死水，任兄弟们炮语连珠般轰炸，毫无波澜。
孙悟空双眼如炬的看着男子，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了关于我的信息，还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了一番，不知所谓。”
“你说神界死板、肮脏、腐朽，还有什么皇权至上卑劣，西天监视戏耍，你所说这些根本不存在！”
“神界是美丽和谐平等的地方，西天路通往另外一个空间，那里是个灵气蓬勃，奇妙梦幻的地方。”
“这个世界充满了平和，各界相安无事，友好共处，哪来的腐朽？”
“你说我低头做狗，抛弃兄弟同族，自己成佛飞升，更是可笑至极！”
“我从属神界，拜入道宗，皈依佛门，回归妖界，在这里一切都是合理的，哪来的低头做狗？不过是集大成者！”
“我兄弟仍在，同族仍存，千万年来在此生活逍遥快活，各界都是如此，哪来的重建秩序？”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一切秩序毁掉，统一构建一个自由为主的秩序，最主要的是，我也没有那所谓的自由意志！”
“以自由意志为基本理论构建的秩序，根本就是无序！”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些规则，正是这些规则的制定，才让每个地方存在并独特，又正是这些独特一同构建出的秩序，才让世界存在并成现在的模样。”
“强行全部改变成某些自觉的良好形态，带来的可能是混乱、灾难、文明崩塌，究其根源便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自己有几斤几两。”
“所以，你胡编乱造出子虚乌有、漏洞百出的事情，意在何为？”
男子：“做集大成者？既然是做集大成者，为何要从属神界，拜入道宗，皈依佛门？这不是低头做狗是什么？”
赤尻：“这男子很会抓重点啊！”
袁洪：“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六耳：“暴击！”
筋斗云：“吼……！”（说的漂亮！）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眼皮和太阳穴部位的青筋都跳了跳。
“合着你是抓住低头做狗一事不放了是吧？你说的所谓低头做狗，毫无根据。”
“拜师学艺，谋职当差，被你说的如此不堪，是非颠倒，还一直说的不放，也是营养没到脑子。”
“但你非要那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保持一生愉快的方式就是别和傻x争论。”
“你只见到所谓的低头做狗，是因为营养没到脑子而导致的眼界狭窄，你可知，我这所谓低头得到的是什么？”
“在家，我靠不了父母，我只有兄弟，但在外，我能完全靠朋友。”
“你永远想不到，我的路子有多宽，神脉有多广。”
“这个空间因我而坚固万分，你们都会葬身于此！”
赤尻：“悟空，小心说话太满啊。”
袁洪：“究其根源便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自己有几斤几两。”
六耳：“吃相难看！”
筋斗云：“吼……！”（吃相难看！）
孙悟空：“……”
男子：“哦？那可真是拭目以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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