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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这卷子给个解元都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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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承唐制,进士科初以诗赋、论、策、帖经、墨义为考试内容。

    其中,又以诗赋为重。

    但,经过多年的发展,诗赋、帖经和墨义多为人所诟病。

    帖经是主试者从经书中选取一页,摘其中一行印在试卷上。

    根据这一行文字,考生要填写出与之相联系的上下文。

    墨义则是主试者从经书中提出若干问题,令考生就书中原文作答,不必加以解说。

    这从内容而言,考的东西,太过死记硬背。

    诗赋则是地位超然,动不动就以诗赋取士。

    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后,觉得这些考核内容太蠢了。

    便,对科举考试的内容着手进行改革。

    取消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所谓经义,与论相似,是篇短文。

    但,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

    比起帖经墨义来说,经义应该还是具有进步的一面。

    不过,王安石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司马光、苏轼等人就看他很不顺眼。

    因此,科举考题那阵子很是乱七八糟的,有时考诗赋,有时考经义,有时兼而有之,变换不定。

    但,却结束了以往单凭试诗赋取士的格局。

    变成了经义、诗赋和策论都要考,同等重要……

    可以说,这时候科举制度还是挺先进的,很有可取之处的。

    正所谓: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

    到了明清时代,科举又基本变成以经义为主体了,还将框架锁的死死的。

    导致,臭名昭著的八股文章大行其道。

    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数日之后,卷子清点完毕,然后将士子的个人信息全部糊上密封。

    又由专人誊写了一遍。

    这是防止考官通过字迹辨别考生,上下联通作弊。

    而誊写过程中,有特殊记号的卷子,在专人审核之后,也会被直接淘汰,减少考官的工作量。

    “判卷!”

    李学士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注视着身前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卷子,沉声道。

    “是!”

    上百名判卷官抖擞精神,走向判卷台。

    仿佛,一名名奔向战场的战士。

    宋代对于误判卷子,还是有惩罚的。

    判过的卷子,都要对应判卷官,礼部再进行抽查和集体复核。

    典故用法,那些可以商榷的误判倒也罢了。

    但,要真是瞎几把改的话……

    至少也是罚俸。

    严重者,甚至要革职。

    为了身家,这些人还是很认真的。

    伴随着一份份试卷开启。

    考官们根据考生的回答,开始在上面批写“通”、“否”。

    并附上自己的意见。

    王安石变法之后,判卷的工作量还是增加了许多的。

    以往,一般是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帖经墨义,可以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不是草包。

    毕竟,如果连《论语》都默不出,《春秋》、《礼记》都对不上的话……

    其他东西,基本也不用看了。

    可以下一位了。

    现在改成经义之后,至少要看一半文章,才可以判断是草包。

    评语还要点出其中的问题。

    稍稍麻烦一点。

    “诗赋,论无误,经义破题者,由本官审策问。”

    过了两个时辰,李学士的声音响起。

    策问嘛,是主试者就当时时政、经济、军备、生产等方面提出亟待解决的问题。

    由应试者发表意见,作出书面回答。

    这个东西嘛,意义上,自然是有一些意义的。

    但,读书人多是书生之见,策问基本上给不出什么靠谱的回答……

    有很多都愚蠢可笑。

    呃,严格说,衮衮诸公也有挺多观点可笑的。

    大家都是过来人,理解理解。

    所以,一般上,经义和诗赋不错的话,策问只要别秀下限……

    基本上,还是可以通过的。

    但,李学士乃极少的主战派,本身是被打压遭贬的。

    对于朝廷里面的那些窝里横的sb,深恶痛绝。

    还好,李学士运气不错,这一年来,他又被宋徽宗重新启用,恢复了官职。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减少朝廷里面的sb浓度。

    科举先从策问抓起。

    其他写得好,策写的愚蠢或者太过功利,那就不好意思了。

    回去洗洗睡,过三年再来吧。

    “问农业一事,也能扯到天子垂拱?”

    “天子无道则生蝗灾???”

    “好吧,这也罢了,大概是单纯的没常识……”

    “问金辽若南侵则奈何,阴阳怪气写个孔子周游列国作甚?说要我等潜逃他国?”

    “!!!以仁德而服异族,量大宋之物力,遣帝姬以和亲,割地而开万世太平?该死!”

    “愚不可及!荒谬!荒谬!”

    李学士看了几张送呈来的卷子,气的胡须颤抖。

    写上一个个大大的“否”。

    当然,主战主和是个大问题。

    就算他要否定,也不能单纯因为是策问观点要舔金辽。

    搞不好,礼部二审的官员,是一条主和的舔狗。

    那样,很可能被礼部驳回的。

    需要有其他的理由。

    顺便,在经文、诗赋、论中找毛病吧。

    这个其实倒也不难。

    除非,真有顶尖的才华,其他地方完美无缺,就是策论三观感人。

    否则硬要鸡蛋里挑骨头,叛个“滚”,还是简单的。

    毕竟,他才是主考官。

    言出有物的话,其他考官,自然也会给几分面子。

    哪怕是回到礼部复核,也是如此。

    所谓复审,终究是个形式罢了。

    自己将劝退词写好一点,也就是了。

    绝不能让这些不当人子的垃圾,进入朝廷!

    毕竟,这种人已经够多了。

    想到这里,李学士紧紧握住笔,感觉自己燃了起来。

    就这般,批了上百份卷子。

    引经据典,写出各种各样的否决理由。

    只有寥寥几份,给了“通”。

    李学士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了两分钟,又咬了咬牙,拿起下一张……

    脑力和体力上的消耗倒是其次。

    最关键的,还是心累!

    批卷过程越来越枯燥,直到一份卷子出现在眼前。

    “嗯?好字!”

    李学士眼睛一亮,有些惊讶的扫过全卷。

    前面说了,这卷子是专人誊写的。

    誊写者,肯定也不是什么书法大家。

    仅仅只是字迹清晰,无功无过罢了。

    甚至,李学士也能认出这个笔迹。

    他之前至少看过这人誊的三张卷子了

    但,那三张卷子,跟他手里这张比起来……

    就仿佛狗屎一样。

    无论是字型还是意境,都差点极远。

    唯一的解释,是写卷人的字实在太好了。

    导致,誊写者的笔锋,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的笔法走。

    进而,突飞猛进。

    “这倒是有些意思。”

    李学士思索了下,看了看前面的经义、论和诗赋。

    虽然不是什么传世之作,但也是上上之选。

    李学士虽然号称学富五车,但,他觉得自己在仓促间,也未必可以写出这样的文章。

    甚至,对方还给他一种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感觉。

    似乎,这种级别的考试,还不足以让对方发挥全部的才华。

    “回答好坏与否,老夫无所谓了,但希望你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

    李学士深吸一口气,又仔细看起策问来。

    他心中是动了爱才之念的,想着如果这位学子,如果是缺乏常识导致观点愚蠢。

    那,自己可以网开一面,给他通过。

    “农业,嗯?广开梯田,充分利用雨水和泉水,把遍布南方的丘陵之地,改造为高产的稻田。”

    “在浅水沼泽地带或河湖淤滩上围堤筑坝,行圩田之法,把田围在中间,围内开沟渠,设涵闸,有排有灌。”

    “道理简单,但哪有这么容易,真是书生……呃,还有改良方法和实例?那没事了。”

    “海外行商引进高产食材,行千秋大计?这几个地方在哪呢?嗯?海船造法也写了???”

    李学士敲了敲脑袋,感觉更加头疼了。

    这些农业改良,他也不知道要转给礼部还是工部。

    这特么的是人写的卷子?

    “看看军争吧。”

    李学士有些无力的看完了前三道策问,翻向对金决策。

    “观西夏辽金战事不利,唯区划轻重难制所致。”

    “举国不下三百州,然路制仅为虚设之所,州县方掌有实权。”

    “……掌边境一地事务者,皆为文官,权力相互制衡,乃至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37“……各地将士皆无实际兵权,一旦重开战事,处于辽、金、西夏边界诸多政区,则令行难通。”

    “故,唯屈辱以求和。”

    “若除此弊端,在此三策……”

    “这个……”

    李学士怔怔的看着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宋代的路只是一个并无太多实权的政区。

    州、县才掌握着自身的民政实权。

    对方建议以路成为次级的军政集权地,由国家委派文官武将统一管理,轮换驻守,最大化的进行集权。

    然后,直接向中枢汇报。

    全文没有任何主战或者主和的观点,甚至没有任何关于战事的针对方案。

    但,采取这种集权制度,在后勤、战备和动员上,都有着极为显著的效果。

    甚至,主战主和两派,都会很满意这种思路。

    毕竟,不管主战主和,都需要大量的权力。

    才,可以实现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谁,写下了这个卷子?”

    良久,李学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写下一个大大的“通”字。

    想了想,他又提笔写下了“国士之才”四个大字。

    不出意外的话,解元已经定下来。

    甚至,李学士觉得,这卷子给个解元都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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