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机场被泼颜料
直到登上机，沈闲都还在想，陈一鸣这又是玩的哪出。
“小闲子，你隔壁那座有人吗？我一个人在后面好无聊。”秦野探出头问。
沈闲转过头，回：“我也不知道啊，现在飞机还没起飞，可能还有人没登机。”
“卧槽！陈总！”秦野低声惊讶道，并向沈闲使着眼色。
沈闲扭回头，入目全黑，一下子失去了光线，他正疑惑呢。
随着一声“抱歉。”亮光重现，刚才是因为他扭头的瞬间与走来的陈一鸣的黑色西服裤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
沈闲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陈总，你的座位是？”秦野有预感会是小闲子隔壁那个。
果不其然，陈一鸣指了下那个座位，道：“这个，有什么问题？”
秦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沈闲多亏这多年的素质教育，让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扭头坐回座位里直接躺下闭眼休息。
秦野看着两人的氛围，摸了摸鼻子也坐了回去。
由于是午餐时间，乘务人员走来询问他们吃什么。
到沈闲这时，旁边的陈一鸣轻声拦下：“他睡……”
但话未完，隔壁座的沈闲睁开眼，转头，笑着对乘务人员说：“麻烦给我来一份牛肉面，谢谢。”
空姐礼貌微笑着：“不客气。”
秦野小心探出个小脑袋，吃着一线的瓜。
沈闲说完也没去看陈一鸣那，只随手翻阅起飞机上的杂志。
空姐很快推着推车来到他们这，沈闲放下小桌子，接过牛肉面。
“谢谢。”
“不客气，先生，您慢用。”
沈闲对周围特指隔壁，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
吃饱喝足的他又继续闭眼休息起，跟任何人没有交流。
直到飞机落地，他迷迷糊糊坐起身，轻揉着眉心。
“小闲子，你醒了吗？”
“嗯，怎么了？”
“工作人员来说，等会出去时小心点，外面被粉丝包围了。”
“什么情况，粉丝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程？”沈闲皱眉问道。
因为头等舱里全是相熟的人，他也就没避讳。
顾寒休对此比较了解，为他解答道：“沈闲弟弟你可能不太了解，这粉丝圈有部分粉丝他们的资讯来源会超乎我们想象得多。”
沈闲的补课确实还没到这步，疑惑问：“这不属于侵犯隐私吗？”
顾寒休笑道：“当然算，太过分时会发律师函，平时，比如现在这情况就是管控不了的。”
沈闲对后面那点还是明白的，毕竟都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下了飞机，他们一帮人走登机桥出去时，有个工作人员面色慌张带着周子清走向了别的通道。
剩余几人看着被带走的周子清，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
秦野站在沈闲身侧，低声道：“沈大哥是不是来了？”
沈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点头道：“嗯，说已经在控制了。”
几人没一起走到出口，半路顾寒休和韩木的那边的工作人员也来接人了。
他们便在一个通道口进行了告别。
“周一见了，三位弟弟。”顾寒休笑着朝他们挥着手。
“周一见。”三位弟弟同声回答。
韩木则是与他们微微颔首，表示告别。
秦野搭着陆暮然的肩，开玩笑道：“小暮然啊，你看看这就是不火的快乐，都不带慌的。”
沈闲撇过头想接秦野的话，却不小心与离他们不远的陈一鸣对视上。
沈闲想和他们打趣的心情少了一半，笑容消失地回过头。
陆暮然嘴角微微上扬：“秦野哥，其实你和沈哥也有不少粉丝的。”
秦野面露困惑：“什么？”
他一个一有空就冲浪的选手，居然没吃到过自己的瓜，这怎么能。
他紧跟着问：“我有粉丝我能理解，毕竟我这脸不多见，但小闲子那新号微博，除了转发啥也没有，这也能有粉？”
沈闲本无心吃瓜，但涉及到他，他就不得不说了：“小野子，夸你自己时能不带我不。”
秦野咧着嘴往前一步，搭上沈闲的肩膀，身体还往沈闲身上倾斜，语气撒娇：“我们俩不是最好的兄弟嘛，怎么能拆散呢~”
周边全是一个组的工作人员，还有导演那个一心想收视率的男人，他在后面迅速掏出手机，刚想拍几张，留着后面发发福利，就被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盯上。
导演讪讪一笑，在压迫下收回手机。
到了出口，真是老远就听到闹哄哄的声响，其中出现频率最多的几个词，都是刚才走别的通道走的几人。
秦野和沈闲说：“完了，等会我们不得被撕啊。”
沈闲通过玻璃门，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鹤立鸡群的沈惜，他说：“放心，我哥来了。”
这话流露出满满的自豪感。
导演虽然是想要热度，但也不敢让前面几位出事，他早早让工作人员把秩序维持好，但还是怕出现什么意外，便快他们一步来到出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自觉张开嘴，满眼震惊，沈总这也太爱护他弟吧！真羡慕！
看来热度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啊，这难道就是跟对老板的快乐么！
秦野看到外面这场面也是一惊，沈大哥这是包了一个保镖公司来了？！
“小闲子，你哥好爱你啊，不像我哥……嗐。”边说边摇头。
沈闲也被惊道：“我哥，这，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要不我们把他们叫回来，我们何德何能啊……”
陆暮然在学校表演时从未怯场过，但现在……他只想问，能把脸遮上吗？
但走都走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了。
两排黑衣保镖后是一层层的粉丝，除了挤在出口门边的能看到有人出来，被包围在中间的全靠其他人的带动。
所以他们一出，先是听到门边的人尖叫出声，然后像海浪一样，一浪比一浪声高。
声很大，感觉没有房顶，天上的鸟儿都会被吓到。
“寒寒！！！妈妈在这！！！”
“休！休！不要做咸鱼啊！！！”
“小沫沫！！！记得开心啊！！！”
“沫沫！好好吃饭！不要熬夜！！！”
“周子清！我艹你大爷，喜欢你我真是倒……”
……
沈闲听到这种种高喊，遗憾他们没听到也庆幸他们没听到。
可沈闲一时忘了，有网络这回事……
沈闲看到两层保镖都拦不住粉丝热情地想把礼物送出的手。
他加快脚步，躲避着时不时冒出的手，朝哥哥方向走去。
倏然，他看着哥哥表情瞬变，察觉不对，愣住了下脚步。
下一秒他耳边听到此起彼伏的掉吸声和被带着清淡香气的黑暗抱住。
“唰——”
黑暗中他依然感受到某种液体从上浇落，这么大的冲击，肯定都湿了吧。
“没事了，别怕。”
沈闲心底一颤，垂落于腿侧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心，他不能没出息的哭。
秦野在旁也被红色液体沾染到，一向好脾气的他罕见的冷着脸，对还杵那的保安说：“还不快去把人找出来。”
陆暮然落他们一步，颜料正好溅落在他脚尖前，他赶忙脱下外套：“秦野哥，先穿我的吧。”
“谢谢了，小暮然。”秦野对陆暮然说话时，又恢复到从前的神态。
沈惜从人群外飞快来到沈闲这，看到弟弟被保护得很好，神色不明地与陈一鸣短暂对视一眼。
“谢谢陈总，”他用外套披在弟弟肩上，揽着沈闲的胳膊，吩咐下属：“快带陈总去换洗一下。”
落汤鸡般的陈一鸣，接过助理的纸巾，道：“不用了，沈总快带沈……他们离开吧，这里我安排人处理。”
沈惜沉默一秒，最终点头道：“那麻烦陈总了。”
沈闲被哥哥护在怀里，他小心地朝后瞥去，男人黑色的西服颜色变深了，脸上还残留着刺眼的红色液体。
“别看了，闲闲。”
沈闲沉默低下头。
司机应该也收到了信息，他们一上车，车子便飞一般开了出去。
沈闲没想到一进家门会看到爸爸妈妈。
沈父早早拿好毛巾，沈闲见此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眼含泪水，嗓带哭腔：“爸爸，我又做错事了……我好没用。”
沈父赶忙上前安慰，坐在沙发上的沈母姜晴柔把手中杂志重重扔在茶几上：“胡说。”
沈闲垂下头，不知所措。
沈父出来打圆场，温和说道：“小柔，冷静一点么，闲闲没事啊，妈妈不是说你的。”
姜晴柔站起身，严肃道：“我本来就不是在说他，那么大的航空公司不仅让旅客身份信息频频泄露，现在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沈闲吸了吸鼻子，抬起哭的红彤彤的眼睛，扑进妈妈的怀里，如很小的时候他在外受到委屈那样，躲在妈妈怀抱里述说着委屈。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母亲也越来越繁忙，母子间的述说与安慰消失不见，直至刚才。
抱了一会儿，沈闲发现母亲好像有些不适，惭愧地想松开。
这时，愣住的姜晴柔猛地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小儿子。
“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沈闲流着泪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沈润看着这感人的一幕，拉着大儿子，与他们抱在一起。
感慨道：“今天你们的妈妈，真的很符合她的名字。”
姜晴柔一个眼神瞪去。
沈闲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