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日闲谈
“陈总，我是哪得罪你了吗？”沈闲皱着眉问道。
一句话居然让他在陈一鸣头顶看到了第三种表情，“惊慌失措”。
陈一鸣随即回答：“没有。”
“那我们又不熟，你总说一些奇怪的话，为什么？”
陈一鸣的表情并没发生改变。
“我……”
沈闲没心情继续和他聊下去，疲惫道：“陈总，我不知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调查我们公司员工的恋爱情况，我希望两家能好好合作，再见。”
顾寒休他们还没有回来，院子里有几个工作人员和蹲在大门口组装赠送的宠物玩具的秦野。
秦野见他回来，问道：“怎么这么久？”
沈闲不想提陈一鸣，就说：“和武杰多聊了会儿。”
秦野朝他招了招手，沈闲疑惑地蹲下身，秦野在他耳旁轻声问：“手表送出来了？”
沈闲听后，摇摇头。
秦野表示这才是正常的。
沈闲撑着下巴蹲在那，反复想着这句话，这才是正常的，那他和陈一鸣之间就不是正常的。
幸好那卡里的钱他一分没动，如果上辈子的陈一鸣能找的到卡，也不算有什么损失。
“小闲子，木木好高冷哦，都不陪我玩。”秦野不停抖动着逗猫棒。
沈闲有趣地看着里面的场景，木木趴在小窝里，大树缩在木木的旁边，这时木木可能是受不了秦野的骚扰，直接把头扭了过去。
秦野一脸受伤看向他，沈闲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下午三点多，顾寒休他们回来了。
每人手中拎着一个袋子，他们先把一些需要冷冻的食物放进冰箱。
沈闲帮着他们把袋中的物品拿出，里面有食材有零食还有一些家用品，可以说是很齐全。
陆暮然拿出一盒披萨，问：“沈哥，秦野哥，你们要吃些东西吗？”
沈闲回：“不用了，中午吃得有些饱。”
秦野放下逗猫棒，走到桌边：“我想吃。”
东西整理好后，几人坐在桌前，无所事事。
“你们有看网上的讯息吗？”秦野话题开始者。
顾寒休点点头：“等公交时看到了，事情挺麻烦的。”
沈闲听得一头雾水，刚拿起手边手机，武杰的信息正好弹出。
发来的是一个头条新闻，说是一女子因追星得了抑郁症，在家差点割腕自杀，幸好父母发现及时。
沈闲从唯一一张图中，发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东西，一个装墨水的容器。
武杰接下来发来的消息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就是那个机场遇到的女生。
沈闲打开微博，果不其然文娱榜的前几都是这件事，随便点开一个里面都是不能入目的辱骂字眼。
粉丝之间的大规模撕扯，为了自家能从这件事中脱离开，便把其他家拉进来。
陆暮然看大家都变得消沉，连一直没什么情绪变化的韩木老师也变得黯然。
他不关心网络上的动静，也可以说是带他们的经纪人说，让他们少看网络的八卦，连微博什么的都交给公司代为保管。
所以等他把微博重新下载好后，他发现已经什么都没了，榜上都是一些获奖啥的，没有负面消息。
这时，坐在对面的顾老师放下了手机，明显心情变好了不少。
——
此时的星诚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从事被爆出，网上就冒出各式各样的周子清的黑料，也幸好青闰那边及时把通告压了下去。
但那个女孩的事却在粉丝内部传开，不明真相的粉丝在网上疯狂着星诚，好不容易压下的事再次被顶上热搜，星诚这边赶忙发声明并让他们停止莫须有的造谣。
周子清被收去手机，他心中预感到不对，但现在他也只能坐在会议室里等着经纪人。
经纪人推门走了进来，递给他一杯饮品。
看着他，缓了下问道：“拍摄还顺利吗？”
周子清点头道：“很顺利。”
经纪人喝了口手中咖啡，跟他说：“你小子就是运气好，接下来在那里面好好表现，有镜……算了，你就按现在的节奏来，手机还你，不要再看美食节目了多看看恋综，跟人家学习学习，你，唉，就这样吧等会弄弄就坐飞机走吧。”
周子清声音哽咽：“我是不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节目那边……”
经纪人最见不得艺人自我怀疑了，高声道：“我接手你的那天，怎么跟你说的，一个艺人最重要就是心态，这点小事就能把你压倒了的话，那你直接去和老板说解约吧。”
“你是个完完全全的新人，非常幸运的成了顶流，但你没有背景没有专业知识，别人想打压想让你黑稿无数，这难道不是提前就要有心理准备的事吗？公司这边都帮你处理好了，有几个广告解约，但青闰那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做出什么，大规模掉粉什么的我们前面也说过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也不懂这些，其实现在把这事摆明了也好，免得以后更一发不可收拾，好了，你的脑袋瓜子里还是想你的美食吧，这些事公司来就行。”
经纪人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出门去。
其实公司与周子清之间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当初星诚面临倒闭，好巧不巧公司的星探说遇到了一个肯定能爆的男生，他们也是抱着这个希望多次去到小吃店找周子清聊。
等人同意后，他们把手上仅剩一个还算有点名气的广告让他去拍，没想到还真小火了一把，后面公司就着重开始培养他，他本身也是有天赋和运气加上踏实让他越来越红，公司也日渐好转。
所以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
沈闲接到周子清经纪人的电话。
“好的，没事，不麻烦，再见。”
电话挂断，沈闲蹲在两只睡觉的小崽崽旁，忍不住给他们拍了张照片，发到家族群里。
没想到哥哥会秒回。
哥哥：这就是你捡到的那两只？
他回：是的，是不是很可爱[小白兔比心jpg]
哥哥：嗯。
聊天就此结束，沈闲走出大门到院子和大家一起洗菜。
晚餐五人随便吃了点，毕竟白天吃的都挺丰富。
周子清是在周日凌晨四点到的，节目组安排车去接的，刚下车就看到站在水池旁闭着眼刷牙的沈闲。
等人刷完了，他才说：“沈闲弟弟，你起这么早？”
沈闲这才猛然发现院外站着一个人：“子清哥，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出个声，快进来啊。”
沈闲观察了周子清一上午，确实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感觉比第一天的相处还拘谨，也有意无意躲着摄像头。
晚上，他们在院中吃起火锅。
“干杯！”大家举杯碰杯道。
身在娱乐圈，话题多多少少都围绕着圈里那些事。
沈闲留意着对面的周子清，他在很认真听着顾寒休讲当年遇到的事。
“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坏，故意找人也就是网上说的水军那些，同样的话术一批又一批的只要一露脸他们就跟疯了似地涌过去，我以前有个师哥，他就是没撑下去，一个人在房间里走了。”
说到这，顾寒休悲痛地轻笑了下。
周子清瞥视了眼院角的摄像头，担心道：“顾老师，有摄像头。”
沈闲笑着跟他说：“放心子清哥，我让人把摄像头全关了。”
秦野也道：“小清哥，淡定点，怎么说我和小闲子也算是后面有点资本的吉祥物，他们不敢怎么样。”
顾寒休语气温柔对他说：“圈子里就是这样，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粉丝群体一旦庞大起来是没法控制的，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优秀。”
秦野一个热衷于把所有人都带动起来的气氛组：“我和小闲子不在圈里混所以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小清哥可以听听这两位的亲身感受。”
全体看向韩木和陆暮然，这沉默的二人组。
陆暮然抢先说道：“韩木老师，你先。”
韩木表示这种谦让大可不必，但还是淡淡说道：“我没怎么和粉丝接触过，都是公司在处理，公司会把粉丝寄来的信给到我，我以前每天吃完早餐后会看，有天我打开一封纯黑的信，里面有张我的黑白照和用红色颜料写的一个字，其实这种事挺无聊的，没有任何价值还浪费时间。”
看着韩木面无表情把事说出，大家更心疼他了。
在场目光再次来到陆暮然身上，陆暮然紧张地摸了摸耳朵，说了一件他在大学时期的事。
“我的这件事也挺无聊的，不是粉丝，是同校的学弟。他从入学开始跟着我，开始我还以为是想和我做朋友，但他又不和我说话。有天我的室友说我表弟来过，可我没表弟，去看监控发现是那个学弟，回到宿舍我又发现我的一件t恤不见了，当时也没太在意。”
秦野摇摇头说：“你这也太心大了。”
陆暮然不好意思地接着说：“后面我就经常会不见一些东西，直到有天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情书，上面日期是开学的第二天，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从那之后我就搬出了宿舍。”
秦野好奇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后来没继续跟着你？”
沈闲拍了秦野一下，说道：“暮然，别听他胡说。”
陆暮然整个人呆愣住，艰难开口：“应该不会吧，我去上课都没什么感觉，在外面应该不可能吧。”
秦野逗完人又安慰道：“也是，看你搬出去也应该知道自己没戏了。”
沈闲见周子清也慢慢放松下来，有些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