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去世
【鬼邪高猫猫爱情守护联盟】
“就是说孩子已经三天没吃到糖了······”
“饿饿，饭饭。”
“球姐没回鬼邪高是还在生气吗？”
“到底是谁捅的刀子啊？”
“小道消息一年级。”
“果然，就是一群小屁孩。”
“我从双人组那里打探到，球姐不生气了，她没在sword。”
“孩子还要饿几天啊······”
“「照片」「照片」「照片」”
照片中，村山背对着镜头，坐在活动室的地板上，他对面是笑颜如花的裘球，抱着膝上的素描本，一手执笔，细细在纸上书绘着什么。
后面几张照片是裘球笔下的村山，还有q版的关虎太郎引发的爆笑日常。
“！！！”
“球姐在画村山大哥？！”
“好羡慕，她居然还给定时制的前辈画了小漫画！”
在群里潜水的中林大方的贡献出了自己囤的糖。
一开始其实只是为了起哄村山才拍下来的，后来发现，嗯，糖真好吃，发出去分享一个是因为那一丢丢的炫耀心理，一个是让那些企图打球妹主意的小鬼滚一边去。
······
裘球去了g镇，走之前她问村山要不要一起去，但是村山见rocky那边被人打了，怕自己离开后鬼邪高会被敌人乘虚而入，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小女友。
花冈爷爷的情况不太好，黑田龙一郎和裘球来探望他的时候他难得清醒。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了？”枫士雄扑到老人床边。
“我没事了。”花冈哲二给了小孙子一个慈祥的笑，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好友和少女，“让大家担心了。”
“花冈爷爷要健健康康啊。”少女握住了老人干枯的手。
枫士雄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看着一老一小。
“枫士雄，你也没事的。”
“欸？”
“井蛙不可语于海，你总有一天会遇到大海的。”老人的眼睛有些浑浊了。
“是啊，现在的我还是一只井蛙，今后一定会去见识大海的。”少年声音清亮，他握住了老人另一只手，“所以在这之前，你必须好好看着我。”
“枫士雄，其实后面还跟着一句——井蛙不可语于海，但可以看到蓝天。”
“枫士雄，你一定很清楚天有多蓝，有多高远，你是这样的人，所以爷爷我一点都不担心你。”
“······又讲些我听不懂的话。”枫士雄脸上的笑僵住。
花冈哲二对黑田龙一郎勾了勾唇，抱歉了老伙计，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爷爷！爷爷！”
机器发出的“滴滴”声让裘球脸色一白，她立马冲出去找医生。
枫士雄和裘球站在病房角落，看着医生对花冈爷爷做着急救措施，黑田龙一郎站到了门口，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花冈爷爷去世了，电话里绯野哥说rocky再次拒绝了他联盟的提议，kizzy发信息过来查出兰丸花钱找了雇佣兵出身的帮手。
裘球站在鱼塘旁发呆，那是爷爷们钓鱼的老地方。
“小球。”身后传来黑田龙一郎醇厚的声音。
她回头勉强勾起一个笑：“爷爷。”
老人温暖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哲只是去了没有痛苦的地方，你别想太多。”
她眼眶红了，看向慈祥的老人：“死亡离我们好近，人的血肉之躯是这么脆弱啊······”
“是啊，所以人活着的时候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着。”
她握住了黑田龙一郎的手，与花冈爷爷一样的干枯，那是时光留下的痕迹：“爷爷也要好好活着。”
“有一天啊，爷爷也会想哲离开小枫一样离开小球，小球到时候绝对不许哭鼻子噢——”
“爷爷······”
她被老人拥住，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身体里四分之一相同的血脉流淌着。
“小球要快点长大啊。”
一个人真正的离开不是□□从这个世界离开，而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他才算是真正地从这个世界离开。
枫士雄爬上了一颗大树，坐在那里可以看到鱼塘。
鱼塘边，黑田龙一郎如往日搬了个小凳子垂钓，他旁边还有个没有坐人的小矮凳。
就像老伙计还在一般，伸出水壶与旁边碰杯时他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不在了。
叹了口气将水倒在了地面上。
裘球站在树下叫他：“小枫。”
“球球，原来从小带我长大的老头只有这么一点。”枫士雄比划了一下。
花冈爷爷是火化，最后只给家人留下一个小骨灰盒。
裘球眸光闪烁，垂下的手下意识的绕着腰间的蓝色方巾。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兜风吧。”
“现在？”
“就现在。”
“只有这一次机会，我的后座可是只有姐妹和男朋友坐过。”
“什么嘛！是你在邀请我欸——”枫士雄嘴撇了撇，“也不真诚一点······”
“这里最高的地方在那里？”
枫士雄指了个方向：“那边的山上，去干嘛？”
“姐姐带你去看天。”
井底的青蛙没见识过大海，可是他们能看到天空。
······
“不是兜风嘛，怎么变成爬山了······”
枫士雄回头望了一眼丢在山脚下的摩托车，他还没坐几分钟呢。
“这里太小了，机车一下就跑完了，而且你那里不认识？”
“这个山我也爬过啊。”
“人的心境不一样同样的地点给人的感觉就会不一样哦～”
想起爷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枫士雄静了下来跟着她身后。
“空气真好啊——”裘球叉着腰站在山顶上，深吸了口气。
少女因为运动脸上染了健康的红晕，额头有层细密的薄汗，枫士雄递了包纸巾过去。
“我要上去。”她指了指旁边的大树，想问少年要不要一起。
枫士雄望了眼树，蹲了下来：“那你踩我的肩吧。”
裘球一怔，将他拉了起来：“人家上得去······”
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枫士雄挠了挠头，扎了个马步将手交叠下压：“那你踩我手。”
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裘球用腰间的蓝色方巾包住手掌，轻轻踏在他手心，在他把自己往上抛的时候，裹着方巾的手攀上了粗糙的树干，利落的翻身稳稳的坐在枝干上。
她脚尖勾住树，柔韧度极好的身子往下弯，对下面的少年伸手：“我拉你上来。”
枫士雄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不好意思握上了少女的素手，她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要大，纤细的胳膊带着薄薄的力量感，手心柔软指尖带着薄茧。
两人并肩坐在槐树上，将整个小镇的景色收入眼底，太阳西斜，槐树映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听说在天堂走错路是会被开罚单的耶～”
“阿勒？真的？”
琥珀色的眸闪着狡黠的光亮：“当然是假的啊～”
“球球——”他无奈的叫了一声。
“听说把想说的话说给大树听，它会帮你告诉你想告诉的人哦。”
“球球又骗人。”
“才没有骗人，大树爷爷告诉人家的。”少女一脸认真的蹙着眉。
“我没有想对别人说的······”
“小枫骗人哦。”
“我不是球球，我不骗人。”
“小动物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她撇撇嘴，“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你把耳朵捂上。”
枫士雄叹了口气，听话的捂上了耳朵，少女拉下头顶的枝条，眼中泛着温柔，粉色的唇瓣靠近枝叶，嘴巴一张一合认真的说着什么。
“啊——”惨叫声穿透了枫士雄的手掌，传到了他耳朵里，只见少女脸色煞白，指着眼前蠕动的毛毛虫，利落的翻身从五六米的大树上一跃而下。
他赶紧跟着跳下去，差点崴了脚。
少女扑进了一个带着草木香的怀抱：“哥哥！有毛毛虫！”
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紧紧攥着男人腰间的衣物。
“小球不怕，什么都没有。”
粗粝的大手轻轻附上了她的耳朵，smoky磁性温柔的声音让她冷静下来。
“smoky哥。”枫士雄冲他挥手，见他好像有话对裘球说，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两人。
“你明天要走？”
smoky的手轻轻捏了捏妹妹的后颈，无声的安抚着她。
“哥哥，rocky帮我了很多，我不可能让他自己战斗。”
湿润的眸望向男人，她眼中还带着慌张，却闪着坚定的光。
“我知道了。”
夕阳的余晖把四周染成一片橘色，树叶被风吹得轻晃，蝉声隐匿，小镇升起袅袅炊烟，宁静而美好。
“记得吗？小时候我问过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smoky望向远方，橘黄色的日落点缀在男人身上，暖风卷起细碎的光还有他的发，他勾唇轻笑出声，“你说，‘我要成为一朵云，可以飘到天上看到所有的风景。’”
“现在的答案还是一样哦～”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要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晒太阳，如果我是一只蝴蝶，我要亲吻每一朵鲜花，如果我是一只鸟——”她对上男人泛着温柔的眸，“我当像鸟飞往我的山。”
她黑压压的睫毛轻颤，掩下眼底的情绪：“哥哥，等解决九龙之后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
“你是一只鸟，会飞往自己的山。”
夜晚，天空蒙上了一层灰雾，挡住了星辰的亮光，虫鸣打破了林间的寂静，细雨洒落，草尖上的雨水映着微弱的月光，少年撑着把黑伞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爷爷，你可不要在天堂迷路······”
他靠在一棵大槐树的枝干上，让树爷爷将秘密说给谁人听。
······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从密密的树枝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细细粗粗的光柱，白云漫步在天空下，乡路上散发着雨后草木的清香。
小镇路上驶过一辆炫酷的机车，惊起了几只鸟雀。
takeshi望了一眼少女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那不是sword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