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猫
“那时候你一下就把我绑住了，搞得大和笑了我一个礼拜。”
cobra沙哑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裘球对他做了个鬼脸。
cobra被逗笑，她身上好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对了，你还要回户亚留市？”
裘球“嗯”了一声，没有把自己退学的事告诉他，山王的事已经够多了，就不要让好友为自己操心了。
哥哥想让自己读大学，那就在sword地区找一个学费便宜的学校，方便照看无名街，还能监督哥哥治病。
不管什么学校对她来说都差不多，虽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接受学校的教育，但她跟着前辈差不多走遍了不大的霓虹国，不比他们差到哪里。
“什么时候回？”
她坐的不安分，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戳了戳cobra的肩，“怎么？舍不得人家～”
“别皮，小时候你还会叫我哥呢，现在连个称呼都没有。”cobra轻轻挥开她的手。
“刚认识的时候当然要乖一点啦，这样才不会被人讨厌。”
听见少女的话他拧眉，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打断思绪。
“户亚留市坐电车一小时，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嗯。”
地平线慢慢被刷成金麦色，黄昏的一抹缱绻在海平面化开，云层悄悄舒展，墨色在海风残照中氤氲着，水光漾漾，天边似着了烈火，烧卷了素青天暮，烫染上鎏金嫣红的瑰丽色彩。
在海边看了场美丽的落日，两人瓜分掉了带来的草莓蛋糕，而后cobra将她送回了无名街，在刚认识她的时候cobra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永远充满活力，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来自无名街。
作为山王联合会的首领，他是见过smoky的，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rudeboys的首领，裘球口中的守护神。
因为这位守护神的存在，所以无名街的孩子们没有被黑暗吞噬，能在得他庇护的一方天地长大。
走之前cobra抬头看了眼无名街中央最高的高塔，但这会儿太阳了落山，他什么都没看到。
谁都不会想到，sword地区的平衡会在今天以某个男人的出现为契机打破，像是命运的齿轮悄悄开始滚动。
村山今天又被打工的便利店开除了。
“喂，小关啊，出来喝酒啊～”
“哦拉肚子啊，好吧——”
“古屋啊～”
“没心情啊，好吧——”
村山进了一家小餐馆。
“老板！我要红姜丝拌饭！”
店老板是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很和善的男人。
“实在是抱歉，我们今天的红姜丝拌饭已经卖完了。”
“哦好吧——”
村山失望的撇撇嘴，让老板上了瓶酒。
晚上过了饭点，小店里人不多。
老板见村山一个劲喝闷酒，坐到了他那桌友好询问。
“客人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我工作又丢啦——”
村山喝酒有点上脸，这会儿脸已经红了，“再这样下去我会饿死的······”
“遇到挫折了啊。”
名叫熊井的店老板一脸惆怅，“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遇到过挫折。”
“工作丢了就再找，有手有脚的人怎么会饿死呢！”
“你这一顿哥请了，振作起来啊！”
从没有人这样鼓励村山，被灌了一碗鸡汤的他一拍桌子，“谢谢哥！等我找到工作再来你这里！”
“干一个！”
“干杯！”
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见到的就是醉得一塌糊涂的两人。
她狠狠掐了一把熊井，“怎么又和客人喝上了！”
“这是我弟！”
“这是我大哥！”
一唱一和的两个醉鬼把老板娘气得不轻，她拧着熊井的耳朵把他拖到后厨教训。
酒醒得差不多的熊井揉着自己通红的耳朵出来。
“诶？我弟呢？”
······
裘球先是看了眼哥哥，叮嘱他不许劳累，等前辈回来就带他去看病，又悄悄塞给takeshi一个手机，告诉他哥哥身体一有情况就通知自己，才离开无名街。
之后进入了鬼邪地区，sword地区的学校都集中在那一块。
周围还算可以的学校有清邦女高，在对比了学费和位置之后裘球决定就读鬼邪高，单纯因为清邦的学费偏贵。
裘球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决定好之后她就在鬼邪高旁边租了个简陋的公寓。
房子很小，但一个人住足够了，进门左手边是小客厅，有着两张单人沙发，正对着的就是卧室，旁边是卫生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裘球就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
遥远而漆黑的天空上，一轮明月高高挂在云层间，一望无际的夜幕点缀着颗颗璀璨的星星，夜风吹动路旁的枫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昏暗的巷子口坐着一个身穿蓝色棒球服的青年，缩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
目不斜视的裘球走过那人步伐一顿跺了跺脚，又掉头回来，“吼哟～裘球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啊！”
少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蹲了下来，“喂，你还好吗～”
裘球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举起，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她看到了青年的面容。
青年面庞看起来有些稚嫩，墨蓝色头巾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他睫毛很长，灯光的照耀下，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肉感，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裘球摇摇头将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走。
村山拉住裘球的手腕，“中林，和我唱《银恋》吧～”
“你认错人了噢。”
裘球眉眼放松了几分，原来是喝醉了啊。
“不要不要！你们都不陪我——”委屈的村山紧紧攥着裘球的手。
裘球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先生你认错人了！”
“陪我陪我～”
村山语调奶声奶气的。
“人家不会唱啦！”
裘球想将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掰开，但是掰不动。
怎么办，她好像被醉汉缠上了。
“不嘛～不嘛～”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赖在地上，跟讨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撒娇。
村山坐了起来，黑漆漆的大眼睛无辜地望向裘球。
“好热啊——”
“哪里热？”
裘球叹了口气，帮着他把头巾解下来，摸到了一层薄汗。
“你有手机吗？我打电话让你家人来接你好不好？”
这年头长得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
“不回家······”
裘球蹙眉，“可是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不回家，肚子饿了。”村山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真的不是小学生吗？
少女劝道，“那就回家吃饭。”
“不回家！”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裘球也有些恼了，前辈他们喝醉也不会这样啊。
“我要吃······”
被凶了的村山迟疑地望着她。
“什么？”
裘球轻声问。
“我要吃红姜丝拌饭！”
裘球捏了把村山的脸，“我买了你就给家人打电活哦。”
“嗯！”
村山信誓旦旦的点头。
······
裘球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大晚上的居然陪了一个醉汉那么久，屁颠颠地跑去给人家买饭，结果那人还跑了！
“一定是他的眼睛太想像哥哥小时候养的黑猫了！”
裘球这样想着。
她也没有买到红姜丝拌饭，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浴室的镜子蒙上了水雾，玻璃门推开，白色的雾气混着蓝风铃的清香跑了出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裘球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前辈······”
裘球退学的事瞒不过男人，当然她也不打算瞒着这位帮了自己许多的前辈。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smoky知道吗？”
“人家会找机会和哥哥坦白的······”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有需要记得和我说。”
“谢谢前辈。”
“smoky那边我已经在联系了，你在sword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啦！”
裘球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即便从小就被遗弃在了无名街，但是她遇到了太多太多善良温柔的人，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家人。
小时候的事裘球记得不太清，但记忆中一双温暖的手她一直记得，那双手将坐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将她捡了回去，从此她有了哥哥和姐姐，再后来还有了takeshi、p和shion。
不可避免地裘球还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抛弃了家人的人。
裘球原本微微勾起的嘴唇慢慢抿紧，琥珀色的眸被垂下的睫毛挡住，眸中流露出的悲伤却包裹住她的心脏。
真讨厌。
发梢的水珠滴落到裘球手背，她回过神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视线落在里面那块墨蓝色头巾上，伸手将里面的吹风机拿了出来。
放吹风机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块方巾，鬼使神差地将方巾塞到了挂着的校服口袋里。
将自己重重地砸在床上，裘球目光落在了挂着的校服上。
“鬼邪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