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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0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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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着◎

    如今这么坐在沈裴的腿上,沈非衣哪里还有话语权,沈裴哪怕就是动一根手指头,沈非衣都受不住。

    沈裴说什么,她就只能应什么。

    闻言,小姑娘点了点头,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身子并未分开,方才皇后过来,就连沈裴也不曾料到,尤其是小姑娘方才的反应,更是叫他防不胜防。

    即便是上回两人在岁玉宫,外头浮玉敲门时,沈非衣故意戏弄他,那时的力道也没今日使的大,险些叫他头皮炸开。

    沈裴见沈非衣应下,便凑过去吻掉小姑娘颊边的泪水,轻声哄道,“那温温搂紧哥哥,哥哥抱你去。”

    闻言,沈非衣便乖乖凑过来,环住了沈裴的脖颈,就连腿也十分听话生怕自己掉下来似得,紧住了男人的腰。

    沈裴一搂住小姑娘的腰,一手托着她,这才慢慢起身。

    可刚一起身,沈非衣便惊呼一声,原本搂住沈裴脖颈的手攥紧了他的衣领,口中发出声的声音颤的不能听,“哥哥别”

    “别动”那声音俨然带着哭腔。

    沈裴却是笑了一声,微微偏头,与沈非衣的颊贴着,薄唇便与那小巧的耳朵靠的更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温温忍一忍,就几步的距离。”

    沈非衣咬着唇遏着口中的声音,半分也不敢发出声来,生怕是皇后再折回来听到似得。

    沈裴见她不说话,便也自顾自的往床榻边走。

    那桌子与床榻倒是有一段距离,沈裴诚心折磨沈非衣似得,原本可以直接起身择了个远的方向,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这才往床榻边走。

    沈裴每走一步,小姑娘那腕上的铃铛便跟着一晃,两人因着走路,便时而撤开,再靠近。

    沈裴感受到了沈非衣的热烈,完全的接纳。

    他甚至都出现了幻觉,好似光着脚,一步步的踩踏在小溪里,那水极为清澈,经过日光照射后,再踩入水中后,脚被溪流完全包裹在内,便能感觉到温暖沁入|体内。

    走一步,脚从小溪中抬起,再踩进去,便能撩出轻微的水声。

    每一次踩入水中,水边上泛起的褶皱都被一层波纹给推开。

    若是稍稍走的快些,那水声便越发的响亮,小溪里溅起的水甚至都能染了衣摆,空青色的锦袍上立刻留下暗色的湿迹。

    不过刚走几步,没入水中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那岸边便砸下来一块石头,激起了一汪水。

    那水泼在沈裴的衣摆上,犹如滚珠似得,又淅沥沥的往下洒。

    沈裴知道这是春季,唯有初春,这小溪的水才这般泛活和温暖,叫他舍不得从那溪水里出来。

    怀里的小姑娘身子已经软的不行了,全靠他托着才能稍稍挂在身上。

    一阵意识发昏后,她一边缓着,一边伏在男人的肩上发颤不止,只觉得沈裴这一路走过来好似用了大半个时辰那般难熬。

    沈非衣从未像今天这般羞耻过,她将脸埋在沈裴的肩头,咬着下唇抑住呜咽的哭声。

    沈裴也没料到这般抱着她,会叫沈非衣有这般反应,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讶色,忽而笑出了声。

    他声音略带了些干涩,“温温也喜欢的,对么?”

    沈裴就爱这样,无论做什么都喜欢寻求沈非衣的互动,在这件事上也是一样,她越是不说,沈裴便越是追着她不放。

    小姑娘攥紧男人的衣领,小口的缓气,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半晌,才听得一声哝软,“不对哥哥欺负人”

    沈裴闻言也只是勾了勾唇,不再逗沈非衣,抱着她坐在了榻上。

    男人的衣摆呈现出一片暗色,沈非衣双腿贴上去只觉得带了些凉意,一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两颊便烫的不行。

    她推着沈裴的肩,轻声道:“哥哥,你将衣裳脱了先”

    闻言,沈裴便拉着自己肩上的手,扯到自己腰间哄道:“温温帮哥哥。”

    这话颇有些似曾相识,沈非衣忽而想到昨天晚上,沈裴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说的。

    她与沈裴该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倒不至于解个衣也放不下脸。

    因着两人都坐下来了,沈非衣便也没有太过难受,她松开沈裴的脖颈,将手收回,这才动手替沈裴解开玉带。

    沈非衣自小养尊处优,哪里伺候过人,沈裴还未回宫之前,她连外男都不曾见过,更别说为人宽衣解带了。

    那葱指扣着玉带扣了半晌,也不见有丝毫松动,沈裴垂眸一扫,便看见小姑娘低着额头,柳眉微拧,似乎十分费解这东西怎么解不开。

    他就这么看了片刻,这才握住小姑娘的手,引着她的手指,将其一勾,那玉带才被解开。

    帷帐不知何时被放下来,地上散落着衣袍,鹅黄的软衫下是空青色的锦缎。

    帷帐上头缀着的垂穗微微晃动,带着一阵阵清脆的银铃声,那银铃响的频繁又急促。

    昏黄的烛光投向床榻,能看到里头微弱的剪影,一双玉足微微翘起,伴随着银铃而起伏倾斜。

    屋里一时间泛起靡靡的香气,带着些潮湿和闷热,与那铃铛声声吟唱混淆在一起,久久不能散去。

    今日月色极好,斜月细又弯,高高挂起,在泼墨般的夜中,泛着微弱银光,清辉洒下,似浇了一地的雪。

    浮玉在外头坐着打着瞌睡,脑袋时不时的往前栽去。

    却见那身后的门缝被微微推开,月色挤入,落在了那空青色的衣袍上,细细的暗纹被照亮,折出流光。

    男人的手抵在门侧,弓起食指在门上轻叩了两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浮玉即刻惊醒,条件反射似得立刻站起了身,一转头,却瞧见了那月光照射下的一半面容和英挺的鼻梁。

    男人眸子半垂,只淡淡吩咐了句,“去烧些水。”说罢,便关上了门。

    沈非衣被折腾了一晚,第二日便睡的多了些,皇后硬是在外厅等了小半个时辰,沈非衣这才起了床。

    她乍一听到皇后等了许久,便瞪大了眼睛,连眉头也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

    浮玉如何不知沈非衣心中所想,这主子的事她管不得,可这太子殿下大半夜叫她去烧水,她可是知道时辰的。

    第二日皇后来时,只听沈非衣还未起床,便说自己坐会儿等等,浮玉也笑的尴尬,小声道:“皇后娘娘吩咐奴婢不必叫你,只等公主你自己醒来再说。”

    沈非衣心知都这个时候,再说也没什么用,她连忙坐起身,掀起锦被,“算了,先为我更衣。”

    浮玉应了声,然后立刻去拿新的裙子为沈非衣换上。

    沈非衣见到皇后已经是两柱香时间后了,皇后依旧是那般简单素净的模样,半靠着软椅,素雅又端庄。

    她面色沉静,待看到沈非衣后,这才扬起了一抹笑,“起了?”

    沈非衣走过去,对着皇后乖乖福了一礼,唤了一声娘亲。

    以往,她在皇后面前从不拘泥与礼数,也从来都是娘亲娘亲的唤着,皇后随性惯了,对于规矩这方面要求也并不苛刻。

    今日乍一见沈非衣对她福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忽而便笑了,“怎么?”

    她算是了解沈非衣的,平日里捣蛋做了错事,才会对她福礼卖乖。

    沈非衣垂着眸子,“叫娘亲等了这般久,女儿心里过意不去。”

    皇后便借此看向沈非衣,小姑娘身段已经出落的极好,腰肢不堪盈握,就连气色也比前两天好多了。

    她自小将沈非衣养大,自然是熟悉的,可如今的沈非衣站在她面前,却又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自打沈裴回了宫后,沈非衣便与她接触的少了,一来是太后叫她从羽坤宫搬去了岁玉宫,她又松散惯了不爱走动,偶尔沈非衣来羽坤宫瞧她歇歇脚,便也算是见了面,可却不曾像现在这般仔仔细细的瞧沈非衣。

    二来则是因为司朗,司朗因着要见沈裴,便会频繁出入宫中,而司朗又作为她的哥哥,也是会偶尔与她见上一面的。

    沈裴和沈非衣的事她也都听司朗说了,故此,她一直拖着不见沈非衣也是有这层原因的。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沈非衣。

    没人知道,她当年诞下的孩子是个女孩,女孩因着早产并未保住。

    那时司朗为了巩固她的皇后之位,便到别处抱了一个男孩,对外声称这是她诞下的皇子,从而顺理成章的被立为了太子,这个男孩也就是沈裴。她并不清楚沈裴的来历,却也懒得再去过问。

    后蕙嫔难产去世,她思念自己的女儿,便将蕙嫔生下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在身边。

    她把自己对曾经的女儿的愧疚全部弥补给了沈非衣,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从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她失神良久,终是被沈非衣一声疑惑的娘亲唤回思绪,她缓过来后,轻眨了眨眼,对着沈非衣招了招手笑道:“过来这边。”

    沈非衣便乖乖走过去,于皇后身侧的软椅上坐下。

    皇后拉起沈非衣的手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太医说我身上的毒已经清了,只需要每日多活动活动即可。”

    闻言,皇后便轻拍了拍沈非衣的手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罢,她顿了顿,看了沈非衣半晌,终于才问出了今日的来意,“昨日可是太子在?”

    沈非衣没想到皇后竟然会直接这般问出来,她微微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

    皇后似乎看出了沈非衣的窘迫,便朝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我只是问问,没别的事儿,你只需随意回答就好。”

    沈非衣见皇后这般模样,突然便有些看不懂她了,甚至觉得极其陌生。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昨日的确是哥哥在。”

    闻言,皇后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突如其来的沉默倒叫沈非衣越发觉得忐忑,她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只敢看着自己的身前的系带。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沈非衣便觉得异常焦灼,半晌,她终于鼓足勇气张口,却被皇后的笑声打断了。

    她声音向来柔和又温吞吞地,“你自小便跟着太子长大,与他感情十分好,你与他亲近一些自然是应该的。”

    说罢,皇后顿了顿,继续道:“我将太子养大,知道他是个爱藏事,又好强的性子。他与你不同,他性子极倔,心也狠,若是真遇到了非要不可的东西,他不顾一切也是要抢过来的。”

    说到这,她停住,看向沈非衣笑道:“你从小和太子亲近,他也待你极好,别人的话恐怕他不会听,你的话他自然是会听的。”

    沈非衣被皇后这么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尤其是之前母亲还十分强硬的要她和哥哥保持关系,怎么这会儿就变了个样儿?

    她抬眸迎上皇后的视线,有些疑惑,“娘亲说这这些是做什么?”

    皇后却是不答沈非衣,自顾自的说着,“非衣,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虽说太后掌权多年,可朝中风云若是变幻,也是一瞬间的事。”

    “如今太子与大皇子撕破了脸,这便意味着,郢都不久将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且大皇子在朝中根基颇深,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皇后便叹了口气,“你听娘亲的,这宫里,谁都护不住你,就连娘亲和祖母都护不住你。”

    “能够护着你的,只有太子,明白了吗?”

    见沈非衣表情愣住,她只当小姑娘单纯良善,被她的话吓到了,便又安抚了一句,“非衣莫怕,娘亲只是同你交代而已,不必紧张。”

    沈非衣听了这话,适才敛了眸子,樱唇抿了又抿,而后点了点头,低低的应了声。

    皇后复道:“娘亲知道你听不懂这些,娘亲也不同你再多说,你只需要记得一句。”

    “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跟好太子,不要管娘亲,也不要管祖母。”

    “日后太子若是登基,你凭着公主的身份,也能享一世无忧,记住了吗?”

    沈非衣是第一次听皇后对她说这些,她微微发愣,甚至不明白这一次,皇后为何会突然转了性。

    她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她压根不知道要接什么。

    半晌,沈非衣这才抬眸,反倒是朝着皇后扬起了一抹安抚的微笑,“娘亲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反手握住皇后的手,“即便哥哥护不住我们,我也会护着娘亲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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