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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0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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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又柔软, 轻微的痒意挠过指腹,留下潮湿的痕迹。

    沈非衣的整只手被沈裴握在手里,只竖起一根食指, 指尖的部位被男人吞在口中。

    小姑娘愣了一瞬,连忙将手收回,看也不敢看沈裴,垂下了眸子。

    那手还被男人握着, 直接一块带到了跟前,沈非衣拿出帕子去擦拭指尖。

    那帕子不过刚拿出来,便被男人抽走, 而后亲自为沈非衣擦拭那带着濡湿的玉指。

    指甲上也泛着一片浅淡的水色, 指尖还带着淡淡的粉。

    沈裴细致的为沈非衣擦拭掉手上的水渍, 垂眸看向只给自己露出一片头顶的小姑娘, 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非衣也没拒绝,由着沈裴为她擦拭指尖,沈裴擦的有些久,不过仅仅是一片极小的区域,却被他拿着帕子一直捏着擦拭。

    那袖子上的银针还未取下,尾端挂着线头,沈裴动时,那银针便也从袖子上掉了下来, 随着沈裴的动作晃动着。

    “没有, 就是不小心戳伤了。”沈非衣小声开口。

    两个人说话时, 湛白已经退下,应是吩咐人将那艺妓带进东宫安排住处去了。

    只是不过刚出去一会儿,湛白又折了回来。

    “殿下。”湛白这回进了屋。

    “何事?”沈裴问道。

    湛白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他们殿下坐在软椅上,腿边偎着的九公主坐了个矮一些的凳子, 这九公主垂着头,他们家殿下也垂着头。

    他看了一眼,也连忙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姑娘非说要见殿下,属下怎么说也不听,现在正僵在门外。”

    话落,沈裴便停了下来,不再为沈非衣擦拭指尖,而是看向湛白,语气似乎有些好奇,“她可有说为何要见孤?”

    “这倒是不曾说,”湛白迟疑了一下,抬眸,看向沈裴,“只是属下看那姑娘的样子,倒有种若是见不到殿下就能出人命的架势。”

    闻言,沈裴并未及时回应,似乎是在斟酌,他垂眸,看到了那袖边晃动的针线,神色悠长了些,片刻后,才看向湛白,“叫她们进来吧。”

    这话刚说完,湛白还未动,沈非衣倒是先将手抽了回来,抬眸看向沈裴,眸子瞧不出情绪,干净澄澈,“哥哥是有事情吗?”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先回宫了。”

    沈非衣没有丝毫的停顿,连帕子也不要,站起身后直接转过去要走,只是那脚还没迈出去,手便被沈裴再次拉住。

    小姑娘被迫后退了一步,被拽了回来。

    沈裴抬起那个乱了线的手示意被沈非衣看,那上头的银针扯着线还在上头晃悠,“温温不是说要帮哥哥收线么,怎么还没收完就走了?”

    那银针确实眨眼,烛光照上去后还能折出刺目的光来。

    沈非衣看了一眼,当即恍然,“我差点就忘了。”说罢,便十分自然的坐了回去,继续捏起了银针。

    只是刚捏起银针,沈非衣便想到方才自己的手被刺出了血来,便蹙起了眉,有些为难的看向沈裴,“可是哥哥我的手”

    说到这,小姑娘便顿住,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这顿也顿的极为巧妙,沈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外头的艺妓已经跟着湛白进来了。

    三个人,姿态各有千秋,袅袅婷婷,见到了沈裴后,便婀娜的扭着身段福下一礼,“奴家见过太子殿下。”

    连声音都妩媚、娇弱、甜糯各有各的特色。

    沈非衣的话没说话,沈裴的话还没开口说,手中的银针也刚捏起来,都还没动呢,便被那异口同声的太子殿下给拦住了。

    她没有去看几个人,抿了抿唇,也不管手上的伤了,捏着那料子抻开,便要银针穿过。

    只是她刚捏起袖子,那手便被沈裴窝住,阻止了下一步动作。

    两个人的小动作说明显也并不明显,说不明显,但也叫人看清清楚楚。

    三个艺妓站成了一排,中间的绯色纱裙的姑娘率先开口介绍,“奴家绯衣。”

    左侧的绿衣服的姑娘也跟着念,“奴家绿衣。”

    “奴家蓝衣。”

    闻言,沈非衣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光是沈非衣,连沈裴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到那句绯衣时,眉头轻轻一挑,视线便落在了那绯色衣裙的姑娘身上。

    媚色灵动,腰细腿长,被沈裴盯着时,也不见丝毫胆怯,眼波流转之间,似是勾出了一抹魅惑。

    男人面色毫无波澜,淡淡开口,“你叫绯衣?”

    “回殿下,奴一身绯色,故名绯衣。”绯裙女子勾唇一笑,将那深情都掺入了眼中。

    沈裴“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便问道,“是谁方才要见孤?”

    绯裙女子盈盈上前一步,垂额福了一礼,轻笑道,“也是奴。”

    沈裴并未回应。

    女子知晓沈裴是何意思,便从袖中拿出了三张纸,“这是奴三人的卖身契,奴三人皆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如今既被殿下收下,这卖身契也应当皆由殿下保管,日后奴三人也自当尽心尽力伺候殿下。”

    闻言,沈裴也并不拒绝,而是淡淡的应了声,看了湛白一眼。

    湛白即刻会意,上前接过那绯色罗裙女子手里的卖身契,然后收回袖中,站在了旁侧。

    那粉色罗裙的女子因着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沈裴衣袖上的针线,湛白将她手里的卖身契拿走时,她那眼神落在沈裴的手上一刻也不愿挪开。

    沈裴一手攥着沈非衣的手,另一手拿着一角帕子,那帕子上还沾了星点的血迹,而沈非衣呢,空出来的两指间,恰巧捏着那根银针。

    这样子一看便知,缝补衣裳时是将手刺出血来了。

    她柳眉微拧,语气也惊讶的不得了,“哎呦,奴瞧着姐姐的手可是被针刺破了?”

    说罢,她又连忙开口,“殿下的袖口线头乱了,奴也会一些针线活,不如让奴为殿下缝补一下?”

    姐姐?

    沈非衣愣了一下,便转过头去看她,小姑娘似乎对姐姐这个称呼极为好奇,也对那绯色罗裙的女子也极为好奇,“姑娘为何要喊我姐姐?”

    说罢,她思忖了半晌,“我看你年纪比我要大得多,可是”沈非衣有些不理解,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道:“可是在宫里我们都是按照年纪喊的。”

    “我喊永平公主二姐姐,永硕公主是我三姐姐,我还有五姐和六姐,我排第九,是最小的,这宫里没有人敢喊我姐姐的。”

    话刚落,沈非衣又想起来了什么,便“哦”了一声,“对了,我还有个表妹,是驻守漠北秦大将军的孙女,也是太后祖母的外孙女,前几日刚来宫里,她喊我表姐。”

    “姑娘喊我姐姐,难不成是也是祖母的亲戚么?”

    沈非衣徐徐说完后,那绯色罗裙女子面色当即一白,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声音都带着一丝颤,“奴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说话时,旁侧的两位女子也连忙惶恐的跪了下来,一同念着公主恕罪。

    这沈非衣和沈裴两人都不曾说话,静静的看着三人,倒是湛白面色一凛,连忙开口训斥,“知道错了还不快滚!”

    闻言,那三位女子连忙撑着身子起身,丝毫不见方才来时的优雅,拽着裙子便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沈非衣看着三个人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去,便看向沈裴,有些不理解,“是我说话了么?竟将她们吓成这样。”

    沈裴看着沈非衣微蹙起的眉头,倒是轻笑了一声,抚平她眉上的褶皱,小声道,“温温没说错话,是她们说错话了。”

    听了沈裴的解释,小姑娘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懒得再去深究到底是谁说错了话,她捏着那银针在指尖转了转,有些惋惜道,“应该让她先帮你缝完衣服再走的,现在我手流血了,也缝不了了。”

    闻言,沈裴也垂眸看向小姑娘的手,将那玉指之间捏的银针给拿了过来,“温温不用缝了,明日哥哥将这衣服拿去司制房缝补便可。”

    听沈裴这么说,沈非衣也便松了手,小声的应下,然后从旁边小几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剪,将线给剪断。

    她将针线缠在一起收拾起来放到盒子里,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架子上。

    回来后,她又撩开沈裴的袖摆,看到那方才包扎的伤口处并未又血渗出,这才放了心。

    “似乎好些了,”沈非衣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而后抬眸看向沈裴笑道,“应该很快就好了,这几日最好不要碰水。”

    这话说的沈裴忽然觉得有些古怪,他望定沈非衣的眸子,小姑娘眸子依旧干净明亮,表情也瞧不出丝毫不同。

    见势,沈裴便不动声色的微蹙起眉头,刚想开口,又又听沈非衣笑道,“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宫了,殿下早些休息。”

    说罢,沈非衣也不等沈裴应她,便直接转过身去,迈出了房门。

    这一声殿下喊的沈裴一愣,半晌才缓过了神,再抬眼,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她叫他什么?

    殿下?

    男人面色一沉,当即便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殿下。

    沈裴:你再说一遍?

    温温: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

    沈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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