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027章
太后依之前所见可茯苓所说, 心里的确疑心过沈非衣和沈裴之间的古怪,倒不是觉得有什么猫腻,只是觉得这即便是兄妹, 也不应如此亲密。
不过两人亲密也就罢了,偏偏还亲密的好似形成了习惯,才不得不让她觉得奇怪。
况且沈裴弱冠有四,沈非衣那时也订了婚, 如此这般年纪,即便是真的亲密,可叫人看了去, 也会少不了闲话。
她便刻意将沈非衣困在咸寿宫限制她的行为, 避免沈非衣大婚前再见沈裴。
可如今这般场合见到两人, 听了沈非衣这番话, 也确实让她把之前所有的猜忌都给否定了。
不过是亲兄妹罢了,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搂着沈非衣好一阵的哄,小姑娘这才止住了哭声,这亲自然是结不了,可祝繁的行径,也影响不了沈非衣日后的婚事。
太后一边拿着帕子给沈非衣抹泪,一边轻哄道:“那祝繁是欺君之罪,理应当斩, 即便是同你订了婚, 可旁人也不敢对你一轮丝毫, 非衣莫怕。”
沈非衣似懂非懂,抓住了太后的手,哽着声音问道:“哥哥方才过来跟我解释,说那祝繁有了妻女, 是真的么祖母?”
太后顿了顿,还是承认了,“自然是真的,故此太子才会下旨,太子也是担心你,怕那贼人欺了你。”
见沈非衣似乎还呕着气,太后便笑着开口,“你应当给你哥哥认个错。”
沈非衣抿了抿唇,也没答,瞧着像是不太情愿。
虽说这沈非衣并未答应,太后却是了解沈非衣,若是她知道自个错了,即便是呕着气,可这会儿过了后,就会自觉认错。
太后将沈非衣哄好了,这才出了岁玉宫,走之前还吩咐人将屋中收拾一下,撤去所有的东西恢复原样。
祝繁正午被压去了刑场,周遭了围观的百姓极多,皆是看热闹的,自然是对科考舞弊,隐瞒妻女之实有所耳闻,一时间议论纷纷。
以往那羡慕夸赞的话,转眼变成了唾骂,有的人挽着个菜筐子,里头各种菜叶萝卜鸡蛋,纷纷头砸进了那牢车之中。
鸡蛋落在祝繁额头上碎掉,蛋黄便顺着眼睛鼻子流了下来,鼻尖的腥气极为浓郁。
他闭上眼,什么都不敢看,更是无处可躲。
祝繁这件事被沈裴亲自查出来,礼部和翰林院都有失职的责任,人人都怕太后怪罪下来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故此这晚上太后的寿辰,没人敢提及此事,个个宛若不知情一般,仿佛今儿个只有太后寿辰,从未有过沈非衣大婚。
太后也因着此事,亲自将沈非衣叫到自己跟前坐着。
这台上本不该有沈非衣的位置,可无奈太后欢喜,便将沈非衣叫到了跟前,与她同坐,其次两边分别坐着沈裴和皇后。
剩下的人则是于阶下坐着,女眷一侧,男眷一侧。
因着这寿辰的不是别人,故此那嫁出去的各位公主,除非是真的回不来,其余的皆都来齐了。
宴会歌舞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这参宴的四位公主,先是逐一送了寿礼,这才为太后奏了一段四人自创的曲目。
太后极为注重这女子的琴棋书画,故此这四位公主在这方面造诣不说绝顶,也是极高的。
那京中的贵女,一听说这四位公主要抚琴,自然都避开此类,以免不敌叫人取笑。
沈非衣同这四个姐姐不一样,棋书画都略懂一些,那琴可谓是一窍不通,只是太后溺爱她,自然也不强迫她学。
下一个献艺的是秦玉凝,秦玉凝出神武将世家,自然是有些拳脚本事的,便为太后舞了剑。
沈非衣看惯了曲子和舞蹈,倒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飒爽的舞剑,便聚精会神观了个全程,其中还和秦玉凝的视线对上了一次,后者对她挑了挑眉,咧嘴笑了一下。
这宴会本也该同往常一样,只是多了秦玉凝才有了些细微的不同,这宫中权贵都知道秦玉凝的祖父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兵权有一半则是捏在他手里。
而这秦玉凝,自然也是沈君晔的目标。
沈非衣若是实在拉拢不过来,将其杀了之后还有秦玉凝,这秦玉凝若是能拉拢过来,兵权在手,难道他还怕沈裴不成?
故此这秦玉凝剑舞罢,则是沈君晔第一个拍手叫好。
只是这些东西,沈非衣实在是不感兴趣,相比于那些送过来的琳琅满目的寿礼,沈非衣倒是觉得那桌上的菜品,还能吸引她一些。
她今日这婚没结成,她也知道太后将她叫到身边坐着,一来是宽慰她的心,二来则是叫着京中的权贵知道她如今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太后担心她,她自然也要做些样子。
沈非衣喝酒上脸,虽说果酒算不得酒,可几杯下去,那脸上便浮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不一会儿,头便有些发沉,眼也有些睁不开。
她见那宴会的曲目也表演的差不多了,便轻轻的拽了拽太后的袖子,借口说困了,便回到了岁玉宫。
太后知道她心情不好,沈非衣多喝了几口果酒她也没拦着,只当她是借酒消愁了,也不多说,只吩咐浮玉好生照看着沈非衣,便允了。
沈非衣脚下轻,是一路被浮玉扶着回宫的。
本来那轿辇都停在了门口,沈非衣硬是跨了过去,踉踉跄跄的绕开了,浮玉没有办法,只能一路扶着沈非衣。
待到了岁玉宫,沈非衣那股困倦的酒劲儿因着晚上的细风,倒是吹散了些,她推开浮玉,说要去后院走走。
因着上一次大雨,浮玉也知道沈非衣往上呆的地方是后院的楼阁,便也没拦着,只是说让她早些回来。
沈非衣轻轻的嗯了一声,头也没回。
她又去了那铜马里,没有掩上档板,而是抱着膝盖坐在里头。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出现幻觉的缘故,她觉得这铜马好像变窄了,身子似乎都有些容纳不下,她略微直起腰板,额头便能抵着上头。
后院因为没人住,便不长来人,又因着沈非衣吩咐,只要她去了后院,也没人再敢过去。
虽空旷,可那灯笼倒是没少挂,沈裴拐进视线时,也是异常明显。
沈非衣半眯着眼,靠着那铜马的内壁,只看到眼前一圈一圈的黄晕叠在一起,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朝着自己靠近。
不一会儿,便挡住了沈非衣眼前的光。
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明了,眨眼又眨眼,还是看不清,又抬手轻轻揉搓了一下,这才看清了来人。
沈非衣看着来人缓了片刻,似乎才便认出是沈裴,立刻便笑了,小声的开口,“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裴在太后寿宴上,视线仍旧一直看着沈非衣,除了那秦玉凝舞剑时觉得稀奇便扫了一眼,其余的视线便用余光去瞄沈非衣。
他看着小姑娘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果酒,脸上极快的便浮上了一层红晕,然后她如上次一般,请辞了太后,率先离去。
小姑娘现在仰着头看她,眸色还在飘忽着,似乎是醉了酒。
沈裴看着她温声开口,“哥哥担心温温,便过来看看。”
沈非衣拖长了音调喔了一声,便对着沈裴眯着眼笑。
见沈非衣这般,沈裴也跟着笑了。
那铜马比较高,沈非衣坐进马腹之中的高度,相比于沈裴虽说矮了一些,但也到不了要低头的地步,只需要轻微弯下腰来。
沈裴仔细的看了眼那铜马的改造和档板,视线又落在了沈非衣身上,便问道:“温温为何总是会来这里坐着?”
喝醉酒后,小姑娘问什么便答什么,“我若是心情不好,便会在这里待一会儿,这马是哥哥做给我做的,就好像哥哥陪着我一样,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闻言,沈裴点头算是应答,然后转口道:“天晚了,温温可冷?要不要哥哥抱你回去?”
沈非衣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沈裴张开了双手,沈裴弯腰接过沈非衣,将她抱在怀里。
只是将小姑娘抱出来的时候,那额头蹭了一下上面掀起的档板,沈非衣便便“唔”了一声,捂住了头顶,语气有些委屈,“哥哥,你撞到我的头了。”
沈裴也没想到会撞到沈非衣,他将人拦腰抱在怀里,小姑娘捂着额头伏在他的胸前,这样的姿势一低头便能看到小姑娘的额。
只是那额上搭着是沈非衣纤细的手,沈裴便垂额,在那手背上落下一吻。
沈非衣感受到了手背上温热的柔软,下意识便连忙收了回来,可下一秒便又觉得那柔软落在了额头上。
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一道声音,还带着笑,“还疼么?”
沈非衣像是愣住了一般,慢吞吞的摇了摇头,又慢吞吞道,“不,不疼了。”
沈裴见势,便不再说话,抱着沈非衣出了后院。
到寝房时,浮玉还在外头守着,乍一看到沈裴抱着沈非衣回来时,眼都瞪大了,连忙迎上去喊殿下。
她悬着手,手里托着空气,似乎是要接人,可她跟在沈裴旁边连喊了两声殿下后,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抱不动沈非衣。
而太子,似乎也没有将将她们家公主给她的意思。
浮玉缓过神来后,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实在是傻,便收回手,连忙小跑上台阶,为沈裴开门。
跟着沈裴进了屋后,才听他开口,“去烧些热水来。”
浮玉连忙应答:“太子殿下,水已经烧好了,奴婢吩咐人去浴房准备?”
沈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下去吧。”
闻言,浮玉便连忙退出了寝房。
沈裴抱着沈非衣想要将她放到榻上,可沈非衣环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死活不松手。
无奈之下,便抱着沈非衣一起坐在了榻上。
他问道:“温温喝醉了么?”
沈非衣垂着头:“嗯!”
沈裴又问:“那温温出汗了么?”
沈非衣点头,“出汗了。”
“可要沐浴?”
“要。”
见势,沈裴便想到十几年前的小团子,脸上白白嫩嫩,说话时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他说什么,小团子就只会嗯嗯的点头,乖的不得了。
沈裴便笑道,将环在脖子上的手臂轻轻拽下来,扶着她坐直身子,哄道:“那温温听话,先去沐浴,可好?”
沈非衣被拽下胳膊,抬眸看沈裴,便摇了摇头,“不好。”
“怎么不好?”
沈非衣又重新搂住了沈裴的脖子,下巴抵在男人的肩头,小声道:“哥哥洗。”
沈裴疑他没听清,眉头轻蹙了一下,“嗯?”
沈非衣扁了扁嘴,半搭着眉眼,似乎没睡醒一般,闻言便侧过身子,薄唇贴在沈裴的耳朵上,用着气音慢吞吞的道:“我——说——”
说罢,她撤开沈裴的耳朵,斜靠在沈裴的肩头,抬眸看他,笑嘻嘻道:“哥哥给我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也知道我的处境有点点艰难,23章自从4号被举报锁到现在也没解锁,希望大家留一些和谐的评论,我们可以探讨一下类似于降龙十八掌的十八种进攻姿势,但是不能讨论一些什么破十八掌,海棠十八掌这种没听过的招式,而且哥哥是个正人君子,他现在不能趁人之危,因为哥哥害怕小黑屋了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