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革命军
东哥和强子见王复生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淌着血，顿时面面相觑。
强子壮着胆上去摸了下王复生的鼻息，随后惊恐地抬起头：“东哥，撞死人了……这……咋整？”
东哥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正好四下无人，也没有摄像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上车，找个地方埋了。”
于是两人把王复生的“尸体”抬上了车，然后把车底下的自行车也弄出来，丢到路旁不起眼的地方。
随后驱车到一个郊区的小树林，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就在二人把王复生抬出来，准备丢进那个深坑的时候……
王复生突然睁开眼睛，动了。
抬着他上半身的正是东哥，看见“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浑身吓了一哆嗦，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此时王复生手一抬，银光一闪，匕首就已经插在了东哥的脖子上。
插在大动脉上的匕首抽出来，鲜血呲出一丈多远。
紧接着王复生单手撑地，双脚紧紧夹住抱着他腿的强子，整个人弹起来，正准备再给强子一刀……
但此时强子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料之外的举动。
只见他马上双手举起，大声说道：“我是卧底！”
匕首停在强子的大动脉前不足一公分处，强子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惊恐的发现，王复生身上流血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此时虽然浑身鲜血，但却跟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
这个难道是怪物吗？
“给你一分钟时间解释。”王复生换了个握匕首的姿势，用刀刃抵着他的喉咙，依然稳定保持着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我是卧底，但不是警局的……不是警察的卧底，我是革命军的卧底。”
强子依然是举着手，但说到这里里的时候，他挺直了腰板，脸上那惊惧之色已经消失，整个人的眼神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之前他是一个穿得花里胡哨，带着大金链子留着长头发，经常弯着腰、眼带猥琐笑意跟东哥说话的小喽啰。
此时他挺直了腰板之后，王富生才发现他长得很高，起码接近一米九，并且身材匀称扎实。
眼神和表情变化之后，他整个脸庞轮廓也显得坚毅了起来，只有一道因为抬头而显现出来的，从额头到左耳旁的刀疤，显得比较狰狞。
王复生惊讶于他如此大的变化，于是对革命军三个字也产生了兴趣：“革命军？听起来像是反政府组织……”
“没错，所以你在程东身上安放窃听器的时候，我并没有说穿。”
王复生眼神一凝：“为什么？”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黑蜘蛛跟联邦警方高层串联，用毒品和各种方式麻痹加害我们普通老百姓，只要谁愿意对他们这些行为加以破坏，都一定是我们的朋友。”
王复生用感知和眼睛一直锁定着眼前这个强子，通过血液的流动、心脏跳动速度以及呼吸的频率变化，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皱眉问出了一个他心中已经有答案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觉得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强子见王复生已经没有了敌意，于是也把手放了下来。
“招揽我？”
“不错，在这片土地上，现在正有千万人被蚕食、消灭、同化，但也仍然有千千万万个流淌着正义之血的人，期待着把这个资本主义联邦政府覆灭，重拾我们的千年文化。”
强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伸出手，眼中仿佛亮起了一道光：“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王复生没有伸出手去跟他握手，反而泼了他一盆冷水：“看来你们的情况很不妙啊，连我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都要招募。”
强子眼里的光突然黯淡了些，但随后他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是的，我们没有足够的武器，你不相信我们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没关系……我们先把这家伙埋了吧，我顺便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王复生点点头，走到附近的树下捡起一些干枯的树枝。
强子也从车尾箱里提出来一罐不知道什么液体。
“我是革命军洛城市分部27排第三小队的副队长，张国强，今年25岁，我父母都是革命军的医疗兵，一直是开小诊所以作掩护，十五年前因为收治被黑白两道追杀的革命军同志，被联邦调查局捉到了纽约审讯……”
王复生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把树枝丢进坑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张国强把程东的尸体丢进坑里，然后回身从车上又拿来一桶汽油。
“联邦政府见我是个孩子，于是派了个所谓的义工一直监视着我，安排我读书并且一直给我洗脑，说什么我父母帮助恐怖分子，所以要在关塔那摩监狱服刑，但联邦政府制度如何如何完善，不会让我没饭吃……”
王复生默默的听着，但手上却没停止动作，给尸体盖上更多的树枝。
张国强走过来把汽油淋了上去，随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坑里的树枝。
“这样的监视和监管，经过了大概5年时间，我差不多16岁的时候，那个义工把我带到了程东那里，他们告诉我我已经成年了，不能在学校里继续读书，需要出来工作为社会做贡献了……”
两人静静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一点一点把程东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程东比我大三岁，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黑蜘蛛，抢地盘收保护费，勾引良家女子，逼良为娼，这些事情他都没少干，我之前跟着他，每一次都是在抢地盘的时候最尽力，所以基本上出来干两个月我就会负伤，在医院躺个半年……”
张国强把上衣解开，王复生看到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其中还有贯穿伤，一看就知道是被子弹打的。
“五年前，排长冒着危险在医院找到了我，给我看了我父母在监狱里被狱警折磨致死的录像。”
燃烧的火堆渐渐熄灭，但那点余火却在张国强的眼中久久不息。
“那一年，我加入了革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