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虽然师兄诸多缺点，但我还是会对师兄好的
“今日，不是拜师大典吗？”宴玉问他。
什么拜师大典，再说了拜师大典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五长老五十年间才收了三个亲传弟子。
唐清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他一愣，犹豫道：“昨日我才见过子衿，说是会在今日大典拜入师尊门下，就连他的弟子信物、道服也是由我一手为他置办的。”
说着，宴玉竟真的在腰间摸索起来。
随后他瞳孔一缩，讷讷道：“名册不见了！”
“好家伙，子衿拜入五长老门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唐清霜忍不住反驳道。
可刚说完他又突然心神一动。
狐狸精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失忆了。
从其一开始在他面前桀骜不驯的表现来看，狐狸精是不屑于在他面前维持人设的，更何况前两天才找到他问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鬼族血脉。
而且之前宴玉身上时常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想来该是他黑化之后杀戮太多，身上血腥气染得多了难免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但现在唐清霜几乎看不到宴玉半点的戾气，甚至于那对狭长的狐狸眼，平日里满含的阴鸷与算计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迹象表明，狐狸精真的失忆了。
为此他还偷偷求证于系统，这狗比人工智能终于难得给了他一次肯定答案。
岑子衿入门早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狐狸精不但失去了这中间五年的记忆，而且连着他之后血脉暴露被追杀，黑化灭世然后又重生的所有事情，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记忆回到五年前那时候，彼时的宴玉可谓是正义凛然、碧血丹心。
于是唐清霜脑子一抽，上下嘴唇一碰，说他两早在这五年间结为了道侣，感情甚笃天地可鉴，这次是半路遭了人暗算，才会双双坠入这里。
唐清霜下意识地隐瞒了此地是无妄之地的事实。
许是唐清霜说谎的技术不过关，哪怕头脑简单如前期的宴玉，听完以后满脸也都写着“我不信”。
“那你说！如非我两是道侣，我唐清霜又为何会同你一起受困于此。”
原主本身和宴玉来往便少，到底宴玉性子还是孤僻，很少有交好的人，而原主更喜欢在背地里偷偷给他使绊子。
总之，可能还是宴玉伤得太重，脑子也不太好使，很快就被唐清霜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而面对宴玉嘴上确信，脸上却狐疑的模样，唐清霜很勉强地牵起嘴角哂笑了一声。
说真的，他刚骗得宴玉相信就开始后悔了。
也是怪他猜想过很多种狐狸精醒来以后的反应，偏偏失忆这个选项不在他的猜测范围里，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狐狸精变得亲近一点而已，没想要关系变得这么离谱啊，我淦！
唐清霜半蹲在宴玉面前，望着那张出尘绝世的脸，犹豫不决地开口：“师弟，其实……”
不知是他做了什么让这狐狸精会错了意，随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眼睛微微一抬，说：“虽然师兄你资质平平、修为甚低、道心不坚、不思进取、自以为是、处心积虑、爱慕虚荣、好吃懒做，会与你结为道侣我也实在想不明白。”
“但是，既然你我已结为道侣，师兄便不必担心，我会对师兄好的。”
唐清霜勉强的笑脸此刻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看不出来，狐狸精文化水平有这么高，居然知道这么多的贬义成语。
感情这是误会了他害怕自己会被抛弃，所以说这一番话来特地安慰他的是吗？
唐清霜改变主意了。
既然狐狸精这么看不上他，甚至对他诸多嫌弃，可哪怕如此居然也说得出口不会抛弃他，那他倒要看看狐狸精能忍着多久。
于是乎，唐清霜用另一只手盖在了宴玉的手上，埋下眼道：“看不出来你心里竟对我诸多嫌弃，那当初又何必追求我与你结为道侣。”
宴玉一听，显然受到好大一副冲击的模样，“师兄的意思，是我先追求师兄的？”
“可，可我修的是无情道，而且……而且我中意的类型也是那种聪慧、勤奋的才对，为何会对师兄……”
唐清霜真的想一巴掌盖到狐狸精的脸上了。
可又转念一想，宴玉口中的那般上不得台面的人应该指的是原主不是他，于是硬是让他忍了下来。
“是呢，既然你这般嫌弃我，难道追求我与你结为道侣只是为了单纯的戏耍我吗？”
听罢，宴玉慌里慌张地撑起身子，强忍着身子的疼痛，努力解释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两既是道侣我便会对师兄负责的！”
“我绝没有半点嫌弃师兄的意思。”
啧，真好骗。
唐清霜故作姿态地看了看他，随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意思。
虽然唐清霜成功哄骗了宴玉相信两人是道侣的事实，但到底他不喜欢男人，因而之后几天的相处间两人与普通的师兄弟几乎没有差别。
宴玉似乎也是真的嫌弃他，一点不觉得两人如此疏离有何不对。
无妄之地本来便是惩戒犯错弟子的地方，原文里就连觉醒血脉后的宴玉都离不开，更休提如今身负重伤灵力近乎枯竭的宴玉，以及在一旁充当了半个拖油瓶的唐清霜。
而且这地方似乎还有压制和侵蚀人灵力的作用，越待下去越觉得灵泉枯竭。
唐清霜曾经试过驱动灵力，可结果连一点灵力都凝聚不起来，每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徘徊，一回来就看到宴玉那张百年不变的脸。
饶是再好看，他也看腻了好不好！
但也因为两人受困于此，他已经好久没有被牧岚苍骚扰过了。
真要等出去了，牧岚苍那个傻逼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万一搞得宴玉恢复了记忆，那他不就是死期到了。
所以，唐清霜也能接受多在底下磨蹭一些时间了。
渐渐的，宴玉的身体逐渐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个脑子似乎也琢磨出了一点不对劲，对他两之间的相处模式提出了质疑。
正是唐清霜指挥他干这干那的时候，一直言听计从的宴玉突然不听他的了。
“师兄，我两真的是道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