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图个啥
这个承诺多少有些苍白无力，我能做什么？我能做得了什么？我自己很清楚，冯亚楠也很清楚。
但她依旧很开心的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也相信了我有能力帮她扛起一片天。
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本就一无是处的男人，要是连这点口头上的担当都没有，那真就完犊子了。
红棺索命，连风老这些能人都扛不住的，我能帮谁？
没跟冯亚楠说，冯老三有可能是替我死的，这话我说不出口，或者说我内心里本就觉得这不可能，姑且装作大家都不知道吧。
从小生活在大山里，习惯了大山里的黑暗来的很快的事实。
每每这个时候，大山的阴影就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怪兽，逐渐地将我们笼罩起来，隔绝阴阳……
记得小的时候，爷爷会跟我说，太阳下山了就马上回家，不要在外面，说是有大马猴会把我抓走，大马猴到底长啥样，他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着一张马脸的猴子吧，要不然为什么要叫大马猴呢。
依稀还记得，有几次黑天了没回家，全家人到处找我，倒是没挨揍，但是少不了一顿数落，每次晚上睡觉好像爷爷都要鼓捣些什么东西，现在想想，我似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在提防着，提防着红棺出现吧。
坐在帐篷里，我和秦岚讲着这些事，我们自己没有准备帐篷，这是冯亚楠提供的，不大的帐篷，我们两个人用起来还算是宽敞。
冯亚楠似乎并不在乎我和秦岚的相处，虽然两人之间没怎么说过话，但还算是客气。
吃的东西也都是她安排的，丰盛谈不上，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对秦岚没怎么隐瞒，尤其是红棺索命的事情，秦岚自己也很清楚。
自从知道她父母是真的死了之后，她好像也看淡了，和这些认命了的玄门中人是一样的。
我问她，红棺出现的时候，她都看到了什么。
她说：“很模糊，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只是模糊的一个棺材，当时你摸过去，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个棺材而已，第二次出现，有个女人吧……”
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察到她的不确定，再三追问，才明白，红棺出现的时候，她一切的感官都是模糊的，包括那个红衣女人，对她来说，只是个轮廓，具体什么样子她根本看不清。
正应了风老说的话，每个人看到的都不是一样的，红棺就是一个诅咒，映射到每个人身上的诅咒，各有不同的诅咒。
秦岚还说，第二次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她的父母……
就好像是人越是思念的，红棺就会给你一个幻象，让你走进去，彻底地没有回头路。
我说：“你说石瘸子和死人脸都看到了什么呢？”
她摇头说不知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不喜欢那两个人，她是知道的，但是石瘸子毕竟和她关系不错。
躺在那里，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依旧能嗅到她的体香，倒是没什么尴尬的，之前也在一张床上睡过，禽兽不如的睡过几天，十分的有礼。
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美德，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知道我打不过她，所以我决定做一个正直的男人，有品德的男人，拒绝渣男，从我做起。
“回来后打算做点什么？还回火葬场吗？”
这个问题问的，她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说道：“很佩服你的乐观，你好像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玄门后人看待？”
“我？”我犹豫了一下：“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活的像个傻子，现在才知道大家都在骗我，短短的几天时间，知道了这么多，然后呢？我应该怎么样？振臂高呼？还是以自己是玄门后人为荣？没必要吧，玄门和我有个屁的关系？506所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徐福墓又怎么了？好像是能得到长生不老药似的，要是真有的话，二十年前不就拿到了？看看现在死多少人了，我看都是活该，被说是什么被506所邀请的怎么滴，我敢说，但凡去了的人都是抱着私心的，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俗话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回报和付出永远是等价的。”
我越说越是激动，直接坐了起来，心里的憋闷一下子都被点燃了，这段时间我没有能说话的人，肚子里憋着的都是自己扛着，谁还没个牢骚了？骗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能抱怨一下了？
在这黑暗中，我都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在发亮，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看的通透，要是真有长生不老药，你真得不心动？”
我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多的追求，活着固然是好，可活得久了，就没意思了吧，一直活着，不无聊吗？我不是唐太宗，也不是康熙大帝，没那么大的理想和抱负，我不知道玄门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追求，反正我没有，寿终正寝，这不是很好的，自己的人生活的够精彩就可以，不需要别人来评价，我自己觉得够精彩，就满足了。”
这一次她笑出了声：“呵呵，算了，你这二十年都是这么平庸的活过来的，这样想也正常，玄门中人啊，他们追求的是探究，探究生命，探究生死，探究这宇宙的至理，可是这些，几千年了，也没有人探究的明白，所以他们想要更久远的生命，能一直的追求下去。”
“哈……”我也笑了：“你也说了，几千年都没研究个明白，这些人就能研究明白了？要我说，想那么多干啥，宇宙爱是啥样是啥样呗，生死？有个屁研究的，活着就是生，死了就拜拜，直接烧了，一了百了，这就已经活的够明白了，还探究个毛线啊。”
说到这，我停住了话，秦岚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
我比了比手势：“嘘……你听，好像有人在哭，还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