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年
翟憬哲怔怔地看着,耳边仿佛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天都塌了。
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她明明那么潇洒,那么爱国爱民,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狠心地丢下御庭王朝死了呢?
她怎么能丢下他撒手人寰呢?不可能的!一定是骗他的!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
翟憬哲的心如同刀绞般痛得喘不过气,他还没跟她成亲,她还没娶他进门。
最后赶过来的荆铭雪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同时她也以为是自己那日说的话太重了,才让妹妹会产生自杀的念头。
左致轩看着这些人,只觉得一阵恶心,怒火中烧。
“满意了?现在满意了?她活着的时候,一个人扛下了你们所有人的委屈,那她的委屈呢?谁替她扛了?”
“她盛势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和和睦睦的,她失势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她而去,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委屈了,那她呢?”
“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荆暮晚是个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就算再铁石心肠,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会难过,她也会委屈,她也会崩溃!你们呢?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只会一味地责备她,只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她的头上!”
“她把你们当成亲人,当成最重要的人,你们把她当什么了?”
左致轩真的很后悔,他后悔当初没有坚持下去。
“特别是你翟憬哲,你说你爱她,心悦她,可你为她做过什么?你给她带来过什么?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伸张正义,遵守我朝律法,可有想过在当时那样的状况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杀了长公主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她当时要的不过就是你能站在她身边,可你做了什么?身为她的未婚夫婿,你站在了她的仇人面前,以命相护?回头你还觉得你委屈了?你委屈什么?”
“在你家人入狱时,她在御书房外跪了几个时辰,大冷天跪在雪地上,几个时辰啊!直到陛下同意释放你家人的时候,她才让自己倒下。”
“你们一个个,多么虚伪啊!口口声声多重要,口口声声多疼爱,可你们都是怎么对她的?”
左致轩真的恨,他那么爱的人,在受了天大的委屈时,作为有妇之夫的他却不能出面为她做些什么。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在别人那里受尽委屈,他却没有资格去给她撑腰。
他多恨呐!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再多坚持坚持!
恨翟憬哲为什么要出现?
如果翟憬哲没有出现,他相信总有一日晚晚会看到他的好的。
可是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回不去了。
温玉清静静地看着左致轩那愤怒地为她人声讨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悲凉。
他的深情,从来都是荆暮晚的,从来都不是她的。
是啊,她早就知道了,无论谁的出现,无论发生何事,左致轩爱荆暮晚,是永恒不变的。
只是剧情错了,荆暮晚提前死了,且还是自杀而亡。
从荆暮晚性情大变那时候,她隐约就能猜到什么了,也许荆暮晚抑郁了,也许荆暮晚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她也很难过,毕竟荆暮晚是她笔下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
七天后,荆家风光大葬荆暮晚,以亲王下葬之礼。
陛下口谕举国哀悼。
半个月后,陛下病倒了,大家对陛下突然的病倒心知肚明,那是因为陛下无法承受荆北王之死,丧女之痛。
可想而知在陛下心目中,荆北王堪比亲生女儿。
不到一年,陛下病重驾崩,太子继位,太子妃封后,皇后成了太后,太后也贵为皇太后。
三年过去,二十六岁的左致轩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谋略,成了小太子的老师,官拜从一品太子太师。
如今二十七岁的翟憬哲也如原剧情一样,官居高位,正二品吏部尚书。
温玉清在荆暮晚去世的半年后和左致轩签了和离书,回了国公府,往后各自安好。
徐影和荆舒瑶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徐牧。
荆铭芸全身心都扑在教导女儿,培育女儿上,不再管束江述和后院的一切事宜。
江婷婷求了赐婚的圣旨,陛下念在荆暮晚去世已久,翟憬哲年纪也不小了,便同意了这门婚事,下了圣旨赐婚。
荆嵘靖自从荆暮晚死后,便不再与荆家其他人多亲近,整颗心都扑在了荆家的所有产业上,不曾婚配。
多少女子想嫁给他,他都拒绝了。
他如今只想替妹妹守着荆家,一辈子守着荆家。
余峥与李雅芊最终也修成正果,余峥在李雅芊的努力和坚持下一步步沦陷。
三年后的如今,御庭王朝不再像曾经一般盛世太平,由于倭寇的入侵,占领了凛安国,凛安太子前来帝京求助,还未见到荆暮晚就得知荆暮晚的死讯。
凛安太子只好向御庭王朝陛下说明来意,只是当时刚好赶上陛下病重,这事便一拖再拖。
导致倭寇日渐壮大,不少倭寇已经入侵御庭王朝。
只是御庭王朝领土过大,能人异士也不少,倭寇还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却还是有很多地方都遭受倭寇的毒手。
荆家骑也因为荆暮晚的去世而退隐于世。
最近金玉州那边的地方官员疑似有私自偷税漏税的嫌疑,听闻还压榨百姓,与倭寇勾结。
陛下本是要派翟憬哲前往查探,但是翟憬哲有公务在身脱不开身,他便只好派左致轩去一趟,正好让太子把心思多放在学武上。
他希望太子将来能像荆北王一样骁勇善战,文武双全,有勇有谋。
而小小年纪的太子也把已故的荆北王当做自己学习的榜样,极其崇拜。
陛下派左致轩前往金玉州,另派宁远将军带二十名士兵随行保护。
赶了几天的路,随带的干粮已经不足,路过官道上的小摊,左致轩便让大家原地休息,喝点茶水吃点东西,顺便跟小摊老板买些干粮。
骠骑将军看着旁边两桌的人,心下警惕,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