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荆舒瑶出嫁
“小五,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长姐宁可自己受了这家法,也不愿你这般为长姐承受啊!”
荆舒瑶看着趴在床上,背上已经上过药,穿戴好的荆暮晚,哭成了泪人。
徐影跪在一旁闷声不吭,尽管荆暮晚让他起来,他无动于衷。
“侯爷的大恩大德,徐影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徐影誓死效忠侯爷,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徐影郑重其事地发誓。
荆暮晚如今身体尤其虚弱,本来手上的伤就还没恢复,背上又添新伤,脸上毫无血色。
“长姐,莫要再哭了,哭得我头疼,徐影,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半月后成亲之事,长姐也回去歇着吧,天色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荆暮晚无奈,下了逐客令。
徐影和荆舒瑶二人也不好说其他的,只得先离开,不打扰荆暮晚休息。
成亲前徐影和荆舒瑶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只能换了余峥过来随行荆暮晚身边。
荆暮晚请了半月的假没法去上朝,在家躺了两天,夜里余峥发现有人偷偷爬墙想要溜进镇国侯府,余峥直接就把人给当场逮住了。
余峥发现竟是翟憬哲,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便把人带到了荆暮晚屋里,隔着屏风,翟憬哲隐约看到了趴在床榻上的人儿。
“余峥,你先出去吧。”
荆暮晚也没想到翟憬哲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敢爬镇国侯府的墙,倘若不是余峥识得他,倘若换了别的荆家骑来随行她身边,恐怕早就被送去大理寺了。
余峥看了眼翟憬哲,转身离开房间,把门带上。
“进来吧。”
翟憬哲听见荆暮晚的话,急不可耐地绕过屏风跑到床边去看荆暮晚。
看到荆暮晚惨白的脸色,虚弱不堪的模样,心里揪着疼,他从不曾见过这般的她,他每次见到的都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荆暮晚。
“你,还好吗?可是很疼?”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翟憬哲也只换做这么两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荆暮晚微微扯出一抹笑容,“没事,不疼,翟大人深夜造访,就不怕被侯府的人给抓到送去大理寺吗?”
翟憬哲敢这么做,又怎么会怕?他自然是考虑到这些了,可是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荆暮晚。
他听说荆暮晚被荆老夫人家法伺候,卧病在床,他很担心,他更心疼荆暮晚,他两年多前便见识过了荆老夫人是如何对待荆暮晚的。
他不理解,为什么可以对亲孙女这般狠心?
“不怕,我很担心你。”
“翟大人,半夜闯闺房,传出去了,可是会毁了你我二人名声的。”
荆暮晚平淡地说道。
“我,我,你应是知晓我心意的。我知道此举不妥,但是你放心,我就看看,我等会儿就走。”
翟憬哲心中有些苦涩,以前他还嘲笑同学单恋没结果,如今轮到他了,才知道单恋一个人的时候,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心甘情愿只为对方好。
“翟大人,倘若是曾经,我也许会接受你的情意,只是如今不一样了,我不能接受。”
荆暮晚移开视线,看着别处,语气平和。
翟憬哲紧紧地盯着荆暮晚,“为何?为何曾经可以,如今却不行?是因为我曾经议过亲吗?还是……我入朝为官,品级不够?”
荆暮晚艰难地伸出右手,“你将我的衣袖拉上去,看看。”
翟憬哲疑惑,却也照做,将她的衣袖拉上去,看到她小臂处包扎的纱布,有些惊诧,却也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受了点伤。
“你手受伤了?何时受伤的?这与你方才说的有何干系?”
“两个多月前,在战场上,最后一战时受的伤,我的右手废了,就连长姐和兄长都不曾知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着急地想要长姐嫁人?我护不了他们多久了。更不想连累你。”
“回京之后看到你已经入朝为官,与以前大不相同,前程似锦,我为你感到开心。在得知这两年来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之后,我也很感激,心中说不欣喜是假的,但是我不能够连累了你,毁了你的前程。”
“所以啊,翟大人,我们以后便是当做不曾相识,便只当做同朝为官的官员便好。”
荆暮晚语重心长地说着心里的话。
翟憬哲震惊,她的右手废了?
“不是,谁说你会连累我?怎么会连累我?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我喜欢的你这个人,不是荆家,不是镇国侯,不是权势,仅仅只是荆暮晚。”
翟憬哲这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表了白了。
荆暮晚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来,她的心就算再狠,此刻也脸红了。
“我考虑的多,你尚且刚踏入朝堂不算很久,很多事你不曾接触,你以后就会明白我口中所说的话,已经很晚了,翟大人请回吧!我受伤的事,希望翟大人守口如瓶。”
荆暮晚直接下了逐客令,翟憬哲还想说什么,却见她转过脸去,不再面对他,也只好离开。
翟憬哲离开后,一滴泪水划过荆暮晚的太阳穴滴落在帛枕上。
注定了没有结果的事,便不要再继续了。
否则待它生长地越深时,便就万劫不复了。
荆暮晚到最后也没有将自己藏在心底里的爱说出来,她一人吃这苦便好了。
养了半个月的伤,荆暮晚伤势好了不少了,在荆舒瑶成亲这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妆更是只多不少。
许多官员家眷都是因为荆暮晚的面子前来祝贺赠礼。
徐影在这半月里,置办了府邸,买了丫鬟,将整座府邸翻新,只为了给荆舒瑶一个体面的家。
荆暮晚看着荆嵘靖背着荆舒瑶走出镇国侯府,扶着荆舒瑶上了花轿,心中感叹,能嫁给想嫁的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荆暮晚又将目光放在了荆嵘靖身上,下一个就到你了。
荆嵘靖只觉得背后一凉,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荆嵘靖转身看去,那道目光又已消失不见。